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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辰庆历二十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午时三刻。

一辆通体紫檀木打造的奢华马车极为高调的从懿王府驶出,马车上三朵锦瑟紫罗兰的标志提醒着众人这是懿王的马车。

然而这辆马车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绕到华清道直接进了将军府的后院,而是从正街上驶过从将军府的侧门驶了进去,来往行人都议论纷纷,懿王同将军府的嫡女走的太近了,洛王世子会不会吃醋。

南宫墨雪带着夏侯懿直奔听风轩,听黛影说这几日他们都没出来过,她不免有些担心笛子,夏侯懿只是抿着嘴笑,果然还是自己的床睡的安稳些。

“你们回来了……我还没有同凤栾说,他们即便是知道了也是有心无力的。”凤岚从琉璃温室中走出来,身上还盖着一件极厚的大氅,看样子这几日冻坏了。

“你赶紧进屋去,外面冷。”南宫墨雪示意凤岚进屋去说话,三人又折身进了琉璃温房。

“我估摸着凤栾已经醒了,方才青裳丫头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他同她说了几句话,不过笛子……后日能醒过来就不错了。”

凤岚嘿嘿的笑了笑,自己都被吵得睡不着觉了,恐怕她基本就没怎么睡觉吧,不过看样子自己先前将莲参给了凤栾是对的,否则……

“那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青裳准备便好,若是凤栾醒了就告诉他洛美人身上的迷幻散解了,昨夜已经醒过来了,让他不必担心。”

南宫墨雪点头打算同夏侯懿去看看哥哥和烟姐姐,听鬼影说他们一早也过来了,如今正在芙蓉园陪着母亲呢。

“不必担心什么?”身后传来凤栾如沐春风的声音,浓郁的药香透着几分香草气息随风飘了过来,南宫墨雪同夏侯懿同时转身看向他,见他气色很好都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洛美人已经醒了,能吃能喝还能骂人,你不必担忧他的事情。”南宫墨雪冲他一笑,伸手比划了一下衣领的领口,凤栾先是一愣,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领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凤岚和夏侯懿也都看见了他脖颈上的暧昧伤口,假装没看到聊着天儿。

“凤岚这几日做了些什么?”夏侯懿走到凤岚面前一脸好奇的盯着放在琉璃温室中的软榻。

“看看医书,照顾一下草药,无聊之极……”凤岚冲他眨了下眼,两人虽然在聊天可是都将自己的神识放开,竖着耳朵听着背后的动静。

凤栾颇为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白皙的脸上透着几抹可疑的红晕,南宫墨雪则是忍住笑见他整理好了衣领点了点头。

“既然师兄醒了,咱们后日的赏梅宴便都不去了吧。”凤栾皱了下眉,偏头看向南宫墨雪,见她脸上有几分不解又接着解释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说赏梅宴是二十八,二十九我们就得去龙脉温泉,我担心会有什么事耽搁了……”凤岚咬了下唇,自己在担忧什么?

南宫墨雪见他一脸窘迫,突地笑了起来,答道:“自然是不去了,洛王和我爹爹进宫同皇上告了假,倒是你……打算怎么同师母说?”

夏侯懿和凤岚的谈话声也随着这个问题戛然而止,纷纷转头看向凤栾,依着笛子一家三口的奇葩性子,只怕又要闹出什么事来了!

“方才你说师兄醒了,那我师傅如何?”凤栾想起迷幻散解咒需要用的方法,心下一惊,若是失血过多的话,只怕师傅如今还是危险的。

南宫墨雪这才想起那一日圣手医仙满身鲜血的模样心头也紧了一下,“前日我师父抱着圣手医仙进了偏殿,只怕这会儿也差不多该醒了吧……”

凤岚又笑了笑,既然他们和好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自己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

“我进去守着笛子,等她醒了我们就准备去龙脉温泉,等下月初我去找师傅提亲的,放心吧。”说完他转身走进了他的卧房,南宫墨雪见一旁的夏侯懿和风岚终究是笑出了声,无奈的摇了下头。

“风岚,当初笛子让你给她寻药的时候,你当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吗?”南宫墨雪眯着眼扫了一眼风岚,又仔细地瞧了一下他手边的札记。

风岚诧异的挑了下眉,一张透着坏笑的脸突然变得正经了起来,严肃地答道:“那会儿我是真的不知道,谁知道她会将所有的雾草和一整个千年灵芝都放进去……”

南宫墨雪一副我不相信的模样撇了下嘴道:“等笛子醒了,我估计你也可以跑路了,记得别往北边跑,她会捉到你的。”

语毕拉着夏侯懿朝芙蓉园去了,凤岚无奈的揉了下眉心,笛子还是多睡几日吧,自己如今无家可归的能去哪儿呢……

芙蓉园中,南宫墨璃和洛画烟正同云紫萱一起用着早膳,紫玉打起帘子让南宫墨雪和夏侯懿进去,见到的便是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娘、大哥,我回来了。”南宫墨雪见洛画烟明显的十分开心的模样冲她讪笑了一下,毕竟昨夜是自己点了她的睡穴。

“雪儿,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洛画烟冲她挑了下眉,往日善解人意的烟郡主也生气了。

“我是怕大哥会心疼烟姐姐,所以才点了你的睡穴的,大哥,我做的对吧?”南宫墨雪连忙走到南宫墨璃身旁,伸手扯了下他的衣袖,脸上尽是讨好之色。

南宫墨璃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看向洛画烟道:“烟儿算了吧,你睡着一会儿我就醒了,雪丫头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一番好意……”

云紫萱瞧着这俩兄妹合伙装乖也不禁莞尔,冲门外的紫玉道:“再添些甜点和小菜,不要太油腻的,做的爽口一些。”

紫玉得了吩咐便转身去做了,屋内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笑声衬得阴沉的冬日都似乎明朗了许多。

“母亲对我最好了,虽说如今烟姐姐在母亲心里更重要几分,不过能分得母亲一点关心我也安心了。”

南宫墨雪故意唉声叹气的模样逗得洛画烟也笑出了声,伸手拍了她的手一下嗔怪道:“你这个丫头就会拿我寻开心,好像我欺负了你不成?”

“哪儿啊?烟姐姐想来对我如同亲姐妹一般,雪儿可是都记者烟姐姐的好的。”南宫墨雪立即乖巧地说着,谁让她得罪了未来大嫂呢?

“好了好了,这一次我便饶了你,再说下去就好像我得理不饶人似的。”洛画烟伸手点了她的额头一下,无奈的摇头,这个丫头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当真是叫人头疼的紧!

“南宫夫人,二十八日咱们就去龙脉温泉,既然赏梅宴都不必去了,提前一些去龙脉温泉也是好的,您看如何?”夏侯懿突然冲云紫萱说道,毕竟她没有半分内力,虽说一直有药物控制着蛊毒,但还是会有危险。

“嗯,我也是那么考虑的,若是二十九一早去的话,恐怕我行得慢拖累了大家。”

云紫萱笑着点头,这么久以来这恐怕是懿王第一次笑吧,这么毫不遮掩的笑意当真是少见。

南宫墨雪也点头同意,母亲如今身子重了,路上肯定行得慢,提前一天去要好些,至于那个心烦的赏梅宴还是算了吧。

听风轩内,凤岚终究是看不下手中的医术,随手扔在一边而后去了芙蓉园,他毫不怀疑笛子醒了会将自己大卸八块追杀到天涯海角的事情,还是先想对策再说。

卧房内,一身白袍的凤栾倚在床柱上看书,时不时偏头看一眼昏睡着的风吟笛,顺手塞一粒药丸进她嘴里。

香炉里焚着淡淡的青叶香,房间里也燃上了金丝炭火,他甚至还放了两个暖炉在风吟笛身边,怕她睡着了会被冻着。

床榻上的被褥和床单都换了新的,浅杏色的床单和被罩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若是忽略周围深浅不一的灰色帐幔的话。

凤栾环顾了一下四周,瞥了一眼显得阴郁的灰色帐幔,放下手中的厚厚药典,起身走到衣柜面前找了半晌,视线落在浅杏色的帐幔和窗帘上,嘴角微微扬起,伸手取了出来。

床上的人我在暖和的锦被中,之露出小小的一张脸,见她好像睡得不太安稳,凤栾又朝香炉中添了些安神香,这才慢悠悠的开始换床周围的帐幔。

灵巧的手指翻飞,如同他挽发那般熟练而自然,很快整个房间里的灰色帐幔被扔在了一旁的竹篓里,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浅杏色帐幔,窗帘里层透光的部分也换成了浅杏色的,最外层换上了深杏色不透光的窗帘。

满意的打量了半晌自己的杰作,凤栾心情大好的朝着桌子里一阵翻找,终于寻到了那个紫金黑檀木的盒子,转身缓缓的走到了床前。

紫金黑檀木的盒子看起来透着古朴的厚重感,年代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凤栾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一对血玉翡翠镯子,戴在了风吟笛的手上。

镯子一戴到她手上大小便随着她的手紧了几分,透明鲜亮的血红衬得她蜜色的肌肤泛着光,凤栾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放下她的手,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桌上,将她的手收进被子里盖好。

睡梦中的风吟笛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一暖,周围都是暖暖的于是翻了个身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里醒过来的洛出尘今日一早便被洛王和洛王妃围在自己房间里问长问短,他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关心和担忧,偶尔说上两句,沉默的有些诡异。

“出尘,皇上想让你跟雪儿年后大婚,然后让你继任洛王的位置,我跟你父王都很担心……”洛王妃伸手递了一块点心给洛出尘,眼中都是欲言又止的神色。

“母妃,我都知道,这些日子虽然我昏睡不醒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你们同我说的话我都听得到。”

洛出尘咬了一口梅花糕,甜得有些腻,自己也应该同父王和母妃说清楚他们的计划,否则到时候也许会生出事端来。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一旁的洛王皱了下眉,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两个孩子并不是不让他们放心,只是有时候太放心了,反倒有些恐慌。

“退婚自然是不行的,所以洛王世子还是会娶将军府的嫡女南宫墨雪,那个人自然也如愿以偿不会讲视线定在洛王府和将军府身上,如今京陵的局势已然开始大乱,我们自然是再添几把柴了。”

洛出尘悠然的吃着洛王妃下厨做的小菜,这半年来每日除了药以外他什么都没吃,甚是想念这些美味的小吃。

洛王和洛王妃对视一眼,立即听出来他语气中的怪异,而后两人都长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们想这么做?可是出尘……”洛王妃叹了口气,罢了!这个孩子向来是个心气儿高的,雪丫头心里没有他,想必他也知道,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这个法子竟然是洛出尘想出来的!

洛出尘轻笑,伸手给洛王妃碗里夹了块鱼,“母妃是担心我日后不孝顺您和父王吗?无论我在哪儿,你们都是我的父王和母妃,况且懿也不会忤逆你们,雪丫头也懂事。”

洛王妃的眼角都湿了,垂首看着碗中的菜不语,她心底还是自私的,毕竟出尘跟在她身边长大,她并非是不喜欢懿小子,只是她担心出尘适应不了每日的尔虞我诈和斗争危险。

洛王也沉默了半晌,出尘他应下的不只是雪儿的婚事,还有懿王身上的责任以及未知的危险,他会成为众矢之的也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出尘决定了,我们也没什么可说,不过你要记得,洛王府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亲人,你们兄弟两人都是我们的孩子。”洛王伸手拍了下洛出尘的肩,孩子长大了,他们不能护着他们一辈子……

“父王说的是,孩儿记下了。”洛出尘莞尔,他明白他们的苦心,可是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被保护着,而懿却一直被伤害,如今他们要将联手将当年的事情查清还母妃一个公道,他们不再是弱小的孩子,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

偏殿中的大门缓缓地打开,玉嫣然早早地守在了门外,见圣手医仙和苍无涯出来,连忙转身进了正殿禀报。

“主子,风前辈和苍前辈出来了。”玉嫣然是洛出尘的人,她虽然一直跟在洛出尘身边然而却只认两个主,除此之外谁都不认,幽冥十二杀在洛出尘呢醒过来之后便各司其职都散去了,如今守在这儿的只有她一人。

“我去看看。”

洛出尘起身向外迎了出去,洛王妃吩咐下人加菜和碗筷,洛王爷命人去取好酒过来,他同苍兄定要好好喝上几杯,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好好一起喝酒了。

“出尘,过来给师傅看看。”圣手医仙朝他招手,洛出尘立即飘到了她面前,将手伸给了圣手医仙,苍无涯被这师徒俩儿凉在一边,笑了笑先朝殿内走了进去。

“师傅怎样?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吧。”洛出尘有几分撒娇的冲圣手医仙说着,如同小时候骗她教自己制毒一般乖巧可爱。

“你呀!”圣手医仙戳了下他的额头,面色不悦的道:“别以为你百毒不侵就随便乱吃药,万一给你用的是见血封侯的毒药我看你还能得瑟几日?”

洛出尘摇晃了几下圣手医仙的手,神色严肃地道:“师傅教训的是,徒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过师傅还是偏心,自打有了凤栾师傅就不疼我了。”

洛出尘奸诈的一笑,凤栾这个臭小子这次完蛋了,再加上腹黑至极的苍前辈,他就等着受死吧!

“噗嗤!就你嘴甜会哄人。”圣手医仙被他逗得笑出了声,却是任由他拉着朝大殿里走去,随口道:“这几日为何不见凤栾和笛子?那个死丫头又跑哪儿去了,怎么连凤栾也未出现过……”

“师傅,这个……我想过几日凤栾会给您解释的,我现在说不大合适。”洛出尘故作神秘的说道,心里却是结结实实的报复了凤栾当初跟自己抢云心剑的仇,哼哼!

圣手医仙的脸一垮,极为不悦的拎着洛出尘的耳朵朝正殿走了进去,看得苍无涯和洛王夫妇都惊了一跳。

“说不说?小子翅膀硬了敢欺师灭祖了?”圣手医仙恶狠狠的声音让苍无涯假装低头喝茶,洛王和洛王妃则是扭头不看洛出尘求救的眼神,装作什么也看见。

“我说!横竖都是死,反正这一次死的不是我就对了!”洛出尘从圣手医仙的手中挣脱出来,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脸豫色地扫了一眼眼前这三个见死不救的家伙,冷哼了一声。

“师傅既然问了,徒儿岂有不说之理,只不过师傅得答应徒儿不能将此事告诉当事人,否则我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要被他们追杀了。”洛出尘郁结的语气让圣手医仙皱了下眉,究竟是什么事?

“我应了,这里就我们五人,我保证谁也不说出去,这下你放心的说吧。”

圣手医仙抿了口茶,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对劲,若是他们有什么危险的话,出尘也不可能这般淡然,倘若没有危险,为何这几日都没出现?笛子那个也丫头即便再生自己的气也不会做这种怄气的事情。

洛出尘喝了几口茶水,放下晶莹的白玉茶杯,缓缓地道:“这件事情还要从凤岚和墨璃的玩笑说起,凤岚因为小时候的蛊毒的原因,大概是有些余毒在他体内未清,凤岚给他寻了南昭和景家特有的草药沐浴,被笛子听到了,她以为凤栾……咳咳!”

见八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脸,洛出尘突然说不出话来,圣手医仙则是着急道:“以为凤栾如何?”

“她以为有隐疾!”洛出尘说完,见这八只眼睛都变得不自然起来,四处寻找新的落脚点,他才松了口气接着说。

“凤岚又比较傻,笛子让他去寻药他便去了,给笛子找了大量的雾草和一株人形的千年灵芝回来,却唯独没想到笛子要来作什么,所以……”洛出尘摊了下手,他都交代了,反正这些事他们迟早也都会知道,自己是“被逼无奈”的……

圣手医仙和苍无涯对视了一眼,齐齐变了脸色,洛王和洛王妃则是有些闹不明白,他们不通药理并不知道雾草拿来做什么。

“那么现在他们人呢?”圣手医仙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洛出尘,苍无涯只是摇了下头,凤栾那小子当真是只狐狸!

“方才影卫来报,他们在将军府听风轩里,不若我们一起过去?我也许就没有吃到将军夫人做的菜了。”洛出尘指了下门外的马车,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苍无涯面上笑得开心可是眼底的那一丝暴虐已经让洛出尘看在眼里,凤栾你等着接招吧!

“走!将军府去。”圣手医仙直接上了马车,苍无涯同洛王夫妇打了个招呼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也上了马车,洛出尘结果玉嫣然手中递过来的大氅披上,冲洛王夫妇眨了下眼跟着上去了。

正倚在床柱上看药典的凤栾有眼皮跳了一下,他抬手揉了下自己的右眼转头看了一眼昏睡着的风吟笛,又顺手塞了一粒药进她嘴里,低头接着看书。

南宫墨雪和夏侯懿在墨雪阁中下棋,她想利用自己的内力尽量帮他将体内的真气顺一下,夏侯懿却并未答应,腹黑二人组一边下棋一边听着黛影汇报听风轩的动静,觉得十分有意思。

凤栾那样闷得人竟然会将自己卧房里的帐幔和窗帘全都换成杏色的,当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了,她说给谁听大概都没人会相信的吧……

两人正猜着笛子是明日醒来还是后日醒来的时候,黛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南宫墨雪卧房的窗户外扑了进来。

“怎么了?黛影姐姐你慌什么?”

南宫墨雪见她摔得不轻上前将她扶起,却忍不住笑道:“难不成是青影又逼婚了?那个臭小子根本就未及冠他着什么急?”

黛影就着她的手站直身子,脸色惨白道:“圣手医仙和苍前辈刚才进了听风轩,洛王世子如今朝墨雪阁来了。”

“什么?”

夏侯懿和南宫墨雪同时问了出来,他们以为大家都不会说的事情,如今看来已经人尽皆知了,凤栾……自求多福吧。

“走,过去看看!”南宫墨雪拉着夏侯懿朝外走去,黛影跟在他们身后,三人在墨雪阁门外撞上了来看戏的洛出尘。

“雪丫头那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我这个病人刚过来你就要走是不是太无情了,况且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未婚夫。”

洛出尘一身红色袍子衬得他的脸更白了几分,身上的银色大氅也透着几分妖异的红色,整个人漫不经心的倚在墨雪阁门口,身旁跟着沉默的玉嫣然。

“我们去听风轩,你不去看戏?”夏侯懿挑眉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透着几分威胁。

“雪丫头也要去吗?”洛出尘转身走到南宫墨雪身旁偏头问道,一旁的红梅衬得他面若桃花却又透着几分妖冶和肆意。

“洛、出、尘!”夏侯懿身上的寒冰真气释放出来,梅树上的露水瞬间结成了冰棱,发出嘎嘎的声音,洛出尘打了个寒战,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伸手拉着南宫墨雪朝前走。

“喂!”南宫墨雪被他拉的一个踉跄,随即甩开了他的手,莹白的小脸微怒瞪视着洛出尘,随即揉了下自己的手腕道:“洛美人,以你如今的内力还是别招惹我的好,万一本姑娘一不高兴将你当沙袋了,到时候你就会成京陵第一猪头了。”

夏侯懿闻言唇角弯了弯,拉着南宫墨雪朝听风轩走去,洛出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跟了上去,三人并肩走进了听风轩。

凤岚早早地赶了过来,如今他站在琉璃花房中来回踱步,圣手医仙同苍前辈气势汹汹的冲了进去,拎着凤栾就朝偏院去了,自己想进去看看又怕被伤及无辜,只好在这儿等着。

“人呢?”南宫墨雪转头瞥了一眼明显无人的院子,凤岚这才看见了南宫墨雪他们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喏!隔壁我的院子里。”凤岚朝西边一指,又开始走来走去,猛然抬头看向笑得妖娆万千的洛出尘道:“一定是你!”

洛出尘挑了下眉,毫不避讳的道:“是我怎么样?作为师兄爱护小师妹是应当的。”

南宫墨雪转头看夏侯懿,却见他眼眸中都是笑意,同时听到了夏侯懿密音入耳的话:“爱护小师妹确实是应当的,丫头对吗?”

脸上的神色一滞,南宫墨雪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夏侯懿,扔下他们几个无聊的男人,抬步走进了凤栾的正房。

夏侯懿想跟上去又想到笛子还在睡着便收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洛出尘道:“出尘你这样陷害凤栾就不怕他给你下药吗?”

“懿王多虑了,凤栾既然是师弟就不敢对我这个师兄下药,况且他不擅长用毒……”洛出尘冲他妖娆一笑,转身躺在了凤岚的贵妃榻上,衣服风流天成的模样,倒让凤岚有几分诧异。

“笛子擅长用毒,并且她要什么药材我都能提供给她,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凤岚瞪了洛出尘一眼,这个家伙陷害凤栾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还是师兄呢!

这回轮到夏侯懿笑得合不上嘴了,凤岚的性子同出尘还真是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他比出尘更直接一些。

如今已经是午时,阳光透过浅色的杏色纱帐照进卧房来,南宫墨雪瞥见床榻边上厚厚的药典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还真是凤栾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她伸手将炭火添得旺了一些,又添了几分青叶熏香进香炉中,转身见风吟笛还睡着便出了卧房,正好遇上安然无恙回来的凤栾。

“你回来了?师傅和师娘呢?”南宫墨雪忍不住笑道,转身指了下香炉和炭火,示意凤栾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们回洛王府去了,师傅虽然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身子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凤栾冲南宫墨雪一笑,脸上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回去了?这个结果倒是让南宫墨雪大吃一惊,她以为听风轩都会被拆了呢,没想到凤栾竟然让他们回去了,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可能的结果,一本正经的问道:“难道他们没有动手吗?这可不像师傅和师娘的性子。”

见她打趣自己,凤岚无奈的揉了下眉心道:“自然不是,师傅动手被苍前辈拦住了,不然恐怕听风轩就得重建了。”

南宫墨雪忍不住爆笑,捂着肚子弯着腰的模样看得凤栾更加无语,脸上也忍不住红了几分,“我们出去说吧,笛子还睡着。”

跟着凤栾一路走进琉璃温房,南宫墨雪径直走向冲她招手的夏侯懿身旁坐下,而凤岚将一杯安神茶递到凤栾手中,满眼询问的看着他,等着他说怎么处理的。

整个小小的琉璃温房中,一个贵妃榻上躺着洛美人,凤岚站在桌旁,凤栾在他身旁喝茶,唯一的椅子被夏侯懿霸占了,南宫墨雪坐在椅子的扶手上。

“我跟师傅说了雾草的混合三十六种草药之后味道全失药性却增加了几倍的事情,然而将药房写给了师傅之后,她老人家就不太生气了。”

凤栾喝了口茶,很明显他的手已经冻僵了,微微有些发颤。闻言众人诧异不已地互相看了几眼,难道说圣手医仙来的目的不是兴师问罪?

“师傅自然是生气了,不过我也是受害者,所以她老人家通情达理也没有责怪,另外我同师傅将婚期定下来了,明年三月笛子及笄那日我们就成亲,到时候你们都得来参加婚礼。”

凤栾将手中的茶喝尽,转身又倒了一杯喝下,觉得身子暖了许多,虽说他全身筋骨舒畅,内力也因此增长不少,不过着实有些磨人,如今浑身都没有半分力气,若是师傅真的一掌拍下来,非死即伤!

南宫墨雪和夏侯懿对视了半晌,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洛美人的心思落空了,并且还要等着受凤栾和笛子的报复,他惨了……

凤岚恐怕是最开心的人了,一边兴奋地想着再哪儿买一座宅子合适,一边计划着自己也找个女子成亲。

“师傅竟然就这般放过你了?”洛出尘抬了下眼,狭长的桃花眼眯着看向凤栾,这个死狐狸!又化险为夷了,真不公平!

“我平安回来让师兄觉得很失望吗?”凤栾温柔如水的笑意透着几分寒意射向洛出尘,贵妃榻上的洛出尘则是自然的道:“自然不是,师弟要娶亲了,师兄高兴还来不及呢!”

南宫墨雪和夏侯懿见他们俩斗嘴,不禁笑出了声,转身便回了墨雪阁,而洛出尘也乘马车回洛王府去了。

二十六这天下午,宫中的名帖由专人送到了将军府上,宫里的人传话说太后娘娘钦点要南宫墨雪陪同她出席赏梅宴,南宫鸿钧以南宫墨璃替洛王世子解毒昏迷,云紫萱临产一事做挡,回绝了文太后的美意。

同时,连皇贵妃宫中的小宫女因为在夏侯云天面前提起了未央宫三个字被拖到宫门口杖毙,夏侯云天暴怒去了文皇后的凤辰宫中,夜里也没有再翻别的妃子的牌子。

窗外的寒风呼呼地吹着,这几日虽没有飘雪,可是风却越发的大了。

凤栾又添了一些炭火,顺手将一坛从洛出尘那儿得的梅花酿温在了一旁的红泥小火炉上,笛子快要醒了,等她醒了便能喝上一小杯。

床上昏睡了整整一天的风吟笛觉得自己像是缺水的鱼一般快要渴死了,挣扎着缓缓地睁开了眼。

四周昏暗的烛光下一个白色的人影靠在床柱上出神,腿上的药典半晌也没有翻过去一页,凤栾的视线也停留在别的地方似是想着什么。

“嘶……”

手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四肢传来的痛楚便已经让她痛的龇牙咧嘴,无力的垂下了手,风吟笛无声的瞪了一眼一旁发呆的凤栾。

“你醒了。”听到她的声音,凤栾连忙转过身来关切的问道。

“嗯……”风吟笛无奈的瞥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凤栾牙咬的咯咯响,却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先躺会儿,我给你倒杯温水来。”凤栾伸手给她掖了下被角,转身从桌上倒了两杯温水,又取了一碟点心一并放在托盘里抬了过来。

凤栾将矮几放在床上放下手中的托盘,侧身取了干净的寝衣给风吟笛披在身上,扶她起来靠在自己身前。

温热的水顺着她火烧火燎的喉咙流淌下去,一口气喝了三杯水之后,沙哑的嗓子才恢复了正常,风吟笛摆了下手,示意他不喝了,手脚发软的靠在他怀里等着吃东西。

“我要吃醋鱼。”风吟笛突然想起来凤栾做的鱼,自己心心念念好几年没吃到的醋鱼又勾起了他的馋虫,平日里他们吃东西口味都极淡,只有醋鱼是她喜欢的,不过谁做的都没有凤栾做的好吃。

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寝衣,将温着的参汤喂她喝下去,凤栾好脾气的道:“那我一会儿给你做,你得多等一会儿。”

风吟笛这大半夜的他定然会说明日做的,谁知道他竟然说一会儿去做……

“想喝梅花酿吗?我跟师兄磨了半晌他才给的。”

修长的手指打开小火炉上温着的暖壶盖子,一股酒香飘散出来,风吟笛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要!”

大师兄是个小气的,他酿的酒向来都藏得好好地,想喝一坛不容易呢!况且这还是梅花酿,无论酒量多好的人都号称三杯倒的梅花酿!

凤栾莞尔,这妮子果然还是喜欢好酒,顺手取了一个酒杯给她倒了一小杯,自己也倒了一小杯端了过来。

风吟笛接过他手上的酒杯仰头喝了,凤栾笑了笑将被子送到自己嘴边,不想唇刚刚沾了一口酒手中便是一空,抬头一看自己的酒杯已经到了她手中。

“那是我的……”凤栾无语地看着她手上的杯子,风吟笛已经得意的将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副回味无穷的神色逗得凤栾笑了起来。

“你叫它它能答应吗?”风吟笛将两个空杯子塞回凤栾手中,挑衅的抬了下下巴。

“我去给你做鱼,你再睡会儿吧,一会儿做好了我叫你,不许再喝酒了。”瞥见她的眼睛还盯着红泥小火炉上的酒壶,凤栾伸手拎着火炉转身出门去了,风吟笛撅着嘴倒了下去,喝了两杯好久浑身舒畅。

琉璃温室中的凤岚天黑变便回去他的西院休息去了,他抱怨凤栾这几日害得他没有睡好,于是凤栾直接给了他几粒安眠的药丸,凤岚咬牙切齿的拿着药回去了,却是死活不敢吃,这会儿睡觉都是半睡半醒的呢,他实在是不想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小倌儿馆里……

踏着地上的积雪,凤栾走进了一旁的小厨房,幸好雪儿今日说笛子醒了许会想吃饭让下人们准备了一些食材拿过来,否则他这会儿还真的不知道上哪儿去给她弄鱼来。

凤栾手法熟练的将一条大鱼处理干净放进干净的磁盘中,又迅速地将配料都洗好切段放好,约莫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将醋鱼做了出来,色香味俱全的醋鱼让他都觉得有几分饿了,在一旁的蒸屉中盛了两碗米饭放好,又做了个蔬菜肉末汤装进食盒,转身回到了卧房中。

“吱呀——”外间的门推开,凤栾抬脚朝里间走去却听到水花扬起的声音,不由得脚步一顿,她这会儿在沐浴吗?

屏风后的风吟笛满脸笑意地泡在浴桶中,内力恢复了就是好,即便是她全身软的没有半分力气,也能移动屏风和浴桶,否则自己想沐浴还要凤栾帮忙实在是万分尴尬。

“笛子你在沐浴吗?”凤栾脸上有几分窘迫之色,虽说他们已经亲密无间,可是他还是觉得会让她觉得尴尬,这几日她都不大敢看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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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昨天稍微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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