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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栾和风吟笛闻声跑进后面的小木屋,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软榻边南宫墨雪正手忙脚乱的给洛出尘怀里的夏侯懿止血,惨白的小脸上透着苍白与不安,而夏侯懿口中不断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南宫墨雪洁白的衣襟,鲜血顺着夏侯懿的下巴滴在洛出尘殷红的衣襟上,显得诡异而妖冶,如同暗夜绽放的妖娆罂粟缓缓地缠绕上夜行者的心。

“他这是怎么了?”风吟笛有些着慌了,毕竟她不曾见过这等事情,这是她第一次解蛊毒,往日完全没有机会遇到过。

“许是因为蛊毒发作压制得太久,身体里郁积的毒血太多,如今蛊虫一离开,他的身体便开始大量的清除他身体内的毒血。”

凤栾皱了下眉,他以为夏侯懿本身内力阴寒,这半年蛊毒都被控制的很好,应该不碍事的,可没想到他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今这般棘手的状况他也瞬间着慌了。

“那怎么办?”南宫墨雪一边用热毛巾给夏侯懿擦拭嘴角的鲜血一边问,她的声音隐隐颤抖着,即使她竭力想要表现的镇定还是完全掩藏不住她的心焦。

“凤栾,你去准备琉璃管,万一他如今的状况止不住……”洛出尘冷静的话让凤栾和风吟笛都沉默了,凤栾并没有立即转身出门,像是在衡量着什么,屋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拿琉璃管做什么用,能止住他流血吗?”南宫墨雪结果风吟笛递过来的雪莲丹喂进夏侯懿口中顺嘴问道,若是再不止血,他这般流下去很快就会陷入昏厥。

凤栾和洛出尘对望一眼没有说话,只有风吟笛咬着唇,半晌才终于艰难的开口道:“换血。”

换血?这两个字让南宫墨雪心惊不已,她设想过孤独解除后也许会不好的后果,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及如今的状况让她抓狂和崩溃,洛美人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如今他即便是醒过来了,身子也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相反十分虚弱,即便是他内力雄厚,如今这幅瘦弱不堪的身子也绝对不能给懿换血。

一直不断吐血的夏侯懿强打着精神看向南宫墨雪道:“我不同意!丫头,他们那样做会要了出尘的命。”

“噗--”

强忍着疼痛说了一句话之后,夏侯懿又喷出一口鲜血,暗紫色的血已经转为猩红色,然而里面还透着一丝浅紫,想来镇定自若的凤栾如今在一旁闭着眼,似乎还在权衡该如何做。

于情理而言,洛出尘是他的大师兄,如今洛出尘的状况根本不能给夏侯懿换血,他自己也并不想牺牲洛出尘的性命,即便那样能救另一条命!然而,他心里也明白夏侯懿对于大师兄和雪儿而言有多重要,这样两难的境地让凤栾完全不能思考,他犹豫、彷徨、担忧……

“凤栾,将天山雪莲都给他服下,方才的那些不够。”风吟笛将几人的神色都收进眼底,她不会同意让大师兄冒险的,那样只怕就是九死一生了,然而她也不能让懿王就这么死了,雪儿会活不下去。

凤栾被风吟笛的话一惊立即回过神来,转身将洛出尘带来的天山雪莲都取了过来,一整瓶药丸都倒了出来溶在装着温水德碗里。

“不过若是他一次服用这么多天山雪莲,恐怕对他的身子会有损伤,毕竟天山雪莲性寒凉。”凤栾将溶解的药汁递给南宫墨雪,走到一旁同风吟笛子一起将配药,洛出尘只是盯着夏侯懿同他说着话。

“无碍!他曾经因为大火毁了身体的根基,在千年寒潭里呆了三年之后他已经不畏寒了,倒是如今子蛊发作这半年让他的身子暖了许多因此才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风吟笛谨慎的说着,他们如今只能先试试看,若是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换血,不过并非只能用大师兄的血,只要是内力雄厚的纯阳性内力的血都可以。

“若是不行呢?”洛出尘将夏侯懿放在南宫墨雪怀里,转身朝门外的玉嫣然走去,凤栾只是沉默地看了一眼南宫墨雪并没有说话,他知道大师兄的性子,他要做的事情向来是无法改变的。

夏侯懿的脸色越来越白,喝下药汁之后只是稍微好了些,然而还是不停地吐血,南宫墨雪也完全方寸大乱,连掩饰心情都顾不上了。

“凤栾,不能让他这样一直血流不止,若是换血的话能有几分把握?”南宫墨雪深吸了几口气问了出来,这里的五个人除了夏侯懿是病人之外,剩下的四人只有她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但明显这三名大夫的意见也不是很统一。

“雪儿,大师兄的意思是直接换血,因为懿王如今血流不止,我们不知道他体内究竟有多少血液因为蛊毒的缘故变成了毒血,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体内恐怕大部分血都染了蛊毒……”

风吟笛看了一眼凤栾,她知道凤栾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们不能仅凭自己的想法来决断一个人的生死,这一次也是如此。

南宫墨雪的脸上没有特别的惊讶,在南昭夏侯懿蛊毒发作时她就隐约有不好的感觉了,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

“换血有特别的要求吗?必需是血亲还是说我也能给他换血?”南宫墨雪深吸一口气,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治夏侯懿,但是她确信洛美人肯定不能给懿换血了,他们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可以!只是那样做会很危险。”风吟笛冷静的看了一眼南宫墨雪,见她并没有分毫犹豫,反倒是不住的看着外面,风吟笛知道她是在看洛出尘是否回来了。

“你也许会毁掉接近半数的功力和,你的修为也会退步很多,甚至性命攸关。”凤栾挥手将门关上,他们做不到放任师兄不要命,但也不能让雪儿陷入危险。

南宫墨雪的脸上有了一丝喜色,连忙点头道:“这都无关紧要,我们准备一下吧,一会儿洛美人来了让他睡上一觉便好。”

风吟笛点头,在一旁开始准备草药,南宫墨雪转到屏风后面将身上染血的潮湿的中衣迅速换了下来,穿上一早准备好的干净衣裳,转身来到软榻前,将夏侯懿身上的潮湿中衣也换掉。

躺在软榻上的夏侯懿已经陷入昏迷,嘴角还流着淡紫色的血液,看起来有几分渗人,他如今已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身上下剧烈的疼痛让他觉得窒息和憋闷却又醒不过来,意识渐渐迷失在梦境中。

“吱呀--”洛出尘推门冲了进来,手上拿着凤栾放在他院子里的药箱,脸上没有平日的慵懒和妖娆,反倒是一片肃杀和冷静,看起来像极了夏侯懿。

风吟笛将手中的药汁递给南宫墨雪,并且冲她眨了下眼睛,南宫墨雪想也没想便要往自己口中送被洛出尘眼疾手快夺了下来。

“雪丫头,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洛出尘冲她微微一笑,仰头便将碗里的药汁喝下腹中,转瞬便觉得头晕目眩,他倒下去的前一刻他难以置信的瞥了南宫墨雪一眼,而南宫墨雪则是还他一个狡诈的微笑。

“我以为我一直都很会骗人,没想到真正的高手是这样的。”风吟笛子伸手拍了下南宫墨雪的肩,“来,咱们将师兄挪到床上去。”

南宫墨雪挑了下眉,对风吟笛对自己的评价不知可否,不过她确实松了一口气,毕竟洛美人如今虚弱的连青影都打不过了,还是躺着放心些。

凤栾深吸了几口气,将药箱里的琉璃管取了出来放好,转身将大量的止血药材混合着各种抑制伤口发炎的药都按照特定的比例配好备用,转头一看洛出尘已经被风吟笛和南宫墨雪安置在了床上,而南宫墨雪自己则是无比淡然的在软榻旁坐了下来,等待着换血。

“笛子,你来吧,我怕凤栾他晕血。”南宫墨雪看到凤栾脸色很差,她知道他估计是担心自己,不过她相信自己会没事,懿也会没事的。

风吟笛片头看了一眼凤栾极差的脸色,心里虽然紧张的不行但还是点头道:“我来,雪儿你放心。”

凤栾听到她的话心里一堵,她大概是以为自己心里有雪儿所以下不了手吧,可是他担心的确不是这个,夏侯懿手上的血液已经转为正常的红色了,然而这却是他最担心的,若是蛊毒都扩散在他血液中的话,他需要换的血就是全身!

“笛子,别闹!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同你说。”凤栾伸手拽着风吟笛往外走,风吟笛颇有几分差异地跟着他出去,南宫墨雪只是摆手让她出去,自己取了热毛巾给夏侯懿擦拭着嘴角。

门外的玉嫣然和鬼影和凤岚踌躇了半晌终究是没有进来,站在门外互相说着话,他们不想给里面的人添乱,然而心里也担忧不已。

风吟笛不放心的瞥了一眼门里,转头看向凤栾道:“有什么话不能等他们脱险再说吗?”

凤栾被她恼怒的语气问得一怔,立即解释道:“你也看见懿王如今的状况了,他体内的血只怕是都染了蛊毒,若是换血的话,恐怕需要换掉所有的血。”

“什么?”风吟笛惊呼出声,立即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草率,垂下了眼眸道:“所以呢?我们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见她的眼眶都红了,凤栾伸手摸了下风吟笛的脑袋,宠溺的道:“自然不是啊,若是没有把办法我也不必叫你出来,只是你需得多加注意操作的过程,不要带着过多的情绪,只要按照以前你给我救治的小动物下毒那般便可。”

凤栾的声音温柔并且温暖,风吟笛点了下头都记住了,然而她立即反应过来他这般交代自己是为了什么,不过堵在喉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是要用自己的血替懿王换血!

“我、我、我……”风吟笛方寸大乱,咬着唇不知道要如何劝说,她知道她没有办法自私到不顾懿王和雪儿的生死,她也知道如今她必须狠下心来!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就当是报这几日我欺负你的仇吧。”凤栾伸手拉着风吟笛往里走,她的脚步却无比的沉重,如今的情形容不得她退缩叶容不得她逃避了。

“你还有心思说那些?”风吟笛咬着唇低语,说起报仇来她仍旧对这只狐狸的作为咬牙切齿,但是此刻满心都是担忧没有分毫喜悦,她知道她已经没有生他的气了……

“说完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南宫墨雪笑着看向并肩走进来的凤栾和风吟笛,这两个冤家估计是又闹别扭了吧。

“可以,不过雪儿你得帮我。”风吟笛看向南宫墨雪,没有半分玩笑的模样,反倒是显得十分严肃,“懿王体内的蛊毒扩散在血液里,如今蛊毒离开宿主,他体内的所有毒血都会顺着伤口排除,不过他体内的蛊毒压制的太久后来又发作过几次,若是换血的话,恐怕你就没命了。”

凤栾讲准备好的药汁都喝下,冲风吟笛点了下头,走到软榻外侧躺下,深色安详而平静。

南宫墨雪显示一怔随机看到凤栾和风吟笛的动作心下一惊,上前道:“那换做是凤栾便不会丢掉性命吗?笛子!你不能这么做。”

风吟笛伸手握了下她满是汗水的手,镇定地道:“我需要你帮我递药,还需要你的鼓励。”

“你们俩商量好了么?我快睡着了,懿王的状况也等不了。”凤栾淡然的看着同南宫墨雪说话的风吟笛,这个丫头紧张什么?小时候下药下毒从来没见她眨过眼,如今反倒是手软了。

“好了,我报仇来了。”风吟笛示威一般冲凤栾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逗得南宫墨雪笑着摇头,气氛轻松了不少。

南宫墨雪站在软榻这头替夏侯懿擦拭着嘴角的鲜血,风吟笛取了琉璃管和两柄匕首朝他们走了过来,每一步走走的异常艰难却又坚定。

她是一名医者,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她不能退缩反而要更加冷静和淡然,她得沉住气如同小时候给凤栾下药那般狠下心去。

“雪儿,你这么看着我我手抖,不然你来主刀?”风吟笛讲匕首递到南宫墨雪面前,她伸手接了过来,惊讶了几秒钟之后道:“好。”

风吟笛心下大惊,她不过是开个玩笑,然而南宫墨雪脸上却是十分的严肃,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风吟笛面前,接过风吟笛手上的琉璃管握在左手上,手起刀落,一个米粒大小的刀口已经落在凤栾的手腕上,而她也迅速的讲琉璃管插进了凤栾的手腕中,示意风吟笛继续。

“笛子,你要谋杀亲夫吗,愣着干嘛?”凤栾微微动了下身子,倚靠在软榻的另一边,空着的手指了下琉璃管中殷红的鲜血,提醒她动手。

风吟笛走到夏侯懿身旁,同样迅速的划开他没受伤的手腕,将琉璃管的另一头插进了夏侯懿的手腕上,凤栾的血顺着琉璃管流淌进了夏侯懿身体里。

“雪儿,将这些药洒在伤口上,用浸泡过药汁的纱布将他们的手腕固定住。”风吟笛讲桌上的药瓶递给南宫墨雪,两个人都迅速的给他们上药、固定琉璃管以防止伤口扩大。

小木屋里安静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凤栾只是垂着眉并没有盯着风吟笛,他看到她的手在颤抖,也知道她心里有多么不平静。

上药、包扎固定手臂一气呵成,南宫墨雪心里并非不紧张凤栾,只是相较而言她更能理解笛子此时的处境,况且生老病死她见得多了,心也更加坚强些。

“呼--好了!”风吟笛长舒一口气,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换来凤栾一声低笑,南宫墨雪则是转身朝床榻走去,取了两个大迎枕过来递到风吟笛手中,又将两条毯子铺开给夏侯懿和凤栾分别盖上。

“真不知道小时候你是如何给我的兔子下药的。”见风吟笛拿着大迎枕站在原地发呆凤栾打趣她道,顺口冲着南宫墨雪露出一口白牙,“雪儿比你还小,倒是比你勇敢的多。”

南宫墨雪黑着脸回敬凤栾:“凤栾,你还不如说我狠心下得了手呢,你夸我这话怎么听着就像是我是个侩子手一般恶毒……”

风吟笛“噗嗤”笑出了声,走到凤栾身后将手中的大迎枕塞到他背后,又给他掖了一下毯子,顺便看了一眼他手上包扎的情况笑道:“雪儿,凤栾是感谢你呢,他怕我对他下毒手报仇,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报什么仇?”凤栾慢悠悠的抬眼瞥了一眼风吟笛,她笑得正欢的脸上一下子就僵硬了,南宫墨雪则是极不厚道的忍着笑装作不知道转身出门去了。

风吟笛见南宫墨雪离开了,伸手拍了凤栾的肩一下,谁知道她的手不过是轻轻地碰到了他的肩头,半躺着的人就传来一声惨叫。

“啊--”

风吟笛手一软,吓的一声冷汗连忙道:“怎么样了?我碰到你伤口了吗?哪里不适?”说着便掀开凤栾身上的毯子上下查看,从头看到脚也没发现他哪里有问题,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凤栾的脸。

“这里疼,很疼!”凤栾淡若轻风般笑着看着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完全没有半点病人的自觉。

“呃……”风吟笛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夏侯懿流血的手心,换血一时半会儿的只怕也是不行的。

“那我给你揉揉?”风吟笛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坐在凤栾身旁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顺手将他头上的发簪取下来放在一旁,握住了他空着的那只手。

“好。”凤栾转脸靠着她的颈窝,抬脸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一脸笑意闭上了眼,因为血液流失他的身体十分困倦。

方才出来的南宫墨雪不大放心自己的母亲,进了前面的水晶花房,云紫萱昏睡过去了,但是已经服了九色莲和天山雪莲并无大碍了。

“大哥,母亲和父亲没事吧?”

南宫墨雪低声问守在床边的南宫墨璃,南宫墨璃冲她点了下头安慰道:“母亲无事了,等睡醒了便好,父亲只是内里消耗太大也没什么大碍,雪儿放心吧。”

闻言南宫墨雪松了一口气,南宫墨璃见她面色煞白,先前他隐约也听到了妹妹的惊呼声,试探的问道:“七殿下怎么样了?我方才听到你的惊呼声。”

南宫墨雪忽然伸手抱住了南宫墨璃,低声的在他肩头呜咽起来,她不敢在笛子面前哭,她害怕笛子会被自己影响,“凤栾正在给他换血,我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很担心……”

南宫墨璃伸手轻拍着妹妹的背,自从她七岁自己岁父亲出征开始,这些年来他就再也没见过她哭了,如今的状况只怕是真的害怕极了吧!

“雪儿,七殿下他会没事的,这些年我们在边疆打仗,比这个重的伤他都受过,但是每一次他都熬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例外,你相信大哥,大哥从来没有骗过你!”

南宫墨璃坚定的语气和他温暖的怀抱让南宫墨雪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大哥说的对懿不会有事的,那个千年妖孽一样的男子还等着祸害善良的人呢,怎么会有事?

“嗯,大哥从来不说谎的,除了骗烟姐姐那次以外。”南宫墨雪仰起脸来破涕为笑,想到自家大哥那般腹黑倒是一下子笑了起来,南宫墨璃也被她说的面上一红,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小丫头家的每日打听别人的事情,当心我告诉娘去。”南宫墨璃又和南宫墨雪说了几句别的话,看着她朝后面的小木屋去了,毕竟懿王还没有脱离危险。

风吟笛的手一直搭在凤栾的手腕上,而眼睛则是一直盯着夏侯懿手心流出来的淡紫色鲜血,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辰了,他手心里的毒血淡了血多,然而还是没有停止,风吟笛心惊不已算计着两人体内的血量。

床上没下了重度蒙汗药的洛出尘翻了个身下了床,狭长的桃花眼眯着尽是怒气。

“师兄你醒了?这么快!”风吟笛讪笑着看向一脸怒气的洛出尘,她如今动弹不得,师兄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打她吧……

“哼!小丫头翅膀硬了敢跟别人合起来给我下药了?”洛出尘瞥了一眼凤栾和夏侯懿的脸色皱了下眉,妖娆肆意的声音透着丝丝冰冷,倒有几分像平日的夏侯懿了。

风吟笛听他尽是怒气也不敢惹他生气,便笑着道:“其实我是无辜的!若是师兄不信就等凤栾醒过来再问他吧。”说完心虚不已地瞥了一眼怀中的凤栾,见他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安心的舒了口气。

“洛美人,明明是我给你下的药,干嘛欺负笛子?”南宫墨雪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于是插话道,闻言风吟笛勾起了唇角笑的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一般,同凤栾如出一辙。

洛出尘冲南宫墨雪挑了下眉,转头看向风吟笛道:“笛子不是主谋也是帮凶!对了,凤栾他没有昏迷,醒着呢!”

风吟笛闻言心下一惊,低头看向怀中的凤栾,只见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顿时心生恼怒,这个臭狐狸!

南宫墨雪这才知道,原来以前风吟笛欺负凤栾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作为,至少是洛美人授意下的合伙欺负……可怜的凤栾!

洛出尘走到夏侯懿身旁坐下,仔细的看了一眼他手边的琉璃皿,转头看向南宫墨雪道:“再过一刻钟,若是不行就换我,如果你们不想要了凤栾的命的话。”

“不行!换我。”南宫墨雪坚定地对上他的眼眸,没有半分玩笑和笑意,见洛出尘毫不让步只好笑道:“你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么?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同意自然是不行。”

一旁的风吟笛只是垂着眼盯着凤栾的脸,似乎要用眼神将他的眼皮扒开,叫他装晕!

“呵,如此也好,不过……我的血百毒不侵,不必太多便能让他好起来,你的么……啧啧!到时候失血过多会胖的跟城南的豆腐没人一样哦!”洛出尘毫不客气的说道,而风吟笛则是看着时辰将一旁的药取过来塞进凤栾嘴里。

南宫墨雪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风吟笛,只见她点了下头才放下心来转身取了药递给洛出尘。

“喂给他吃下,若是不行就换你来。”南宫墨雪咬了下唇,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善类,然而她也并非没有感情,洛美人是懿的弟弟,但于她而言也是她的朋友,可是她却更加冷静,冷静的有些无情。

“笛子,雪丫头比你更适合成为一名医者,不过你今日做的已经很好了。”洛出尘冲风吟笛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一刻钟很快便过去了,洛出尘喝下了药汁拿着匕首走到凤栾身旁,南宫墨雪以为他要让笛子来主刀,没想到她只是眨了下眼睛,凤栾手上的琉璃管已经插进了洛出尘的手腕,琉璃管捏在他的右手上。

风吟笛惊得连忙取了止血的药过来想要给他包扎被他阻止了,“笛子先给凤栾包扎,雪丫头你过来。”

南宫墨雪点头,迅速的哪里止血药和浸泡过药水的纱布给他包扎,洛出尘始终都是一脸妖娆肆意的笑容没有显现出半分不适,他的神色让南宫墨雪的手上一颤。

“嘶--”洛出尘皱了下眉,南宫墨雪吓得一下子不敢动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皙的小脸上白了几分,反观洛出尘却只是微微一皱眉,狭长的桃花眼睨着她笑着。

“继续!”洛出尘突然笑了,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黑色曼陀罗妖冶而神秘,南宫墨雪却莫名的心里一阵难受,他们都经受了怎样的苦痛才会有如今的淡定如斯?

“嗯,我会小心的。”南宫墨雪敛着目不去看他探究的目光,一丝不苟的将手上的药和纱布包扎好,甚至还给他在手臂上打了个蝴蝶结。

屋外飞雪,大片的雪花落满了山上的小道,凤岚忍不住进来,见凤栾昏睡过去直接将他报道了床上,风吟笛叮嘱凤岚照顾好凤栾转身又回到软榻前来守着夏侯懿和洛出尘。

屋里的气氛几乎是凝固的,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也没有人离开,南宫墨雪盯着洛出尘和夏侯懿的脸色,皱着的眉头便一直没有打开过,而洛出尘本就透明的脸色也渐渐的苍白起来,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

如今已经是后半夜了,困倦和疲惫让众人的神经越发的脆弱,南宫墨雪终于忍受不了这般安静的气氛,密音对风吟笛道:“笛子,换我吧,洛美人撑不住了。”

风吟笛瞥了一眼夏侯懿手心流出来微弱的一丝紫色,抿了下唇道:“再等一会儿,师兄他心里有数的,况且如今懿王体内的毒素不多了。”

南宫墨雪闻言只能死死地咬着下唇,尽量不去看洛美人越来越透明的脸,没看一眼她都觉得无比的煎熬!

闭目养神的洛出尘突然睁开了眼,轻笑着看向南宫墨雪道:“丫头你是在担心我吗?若是懿醒着他会吃醋的。”

南宫墨雪见他醒着脸上的欣喜之色也因为他的这句话一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咬牙切齿的道:“洛美人若是他醒着的话,我想他会很愿意揍你一顿!”

洛出尘被她一句话堵得又闭上了眼,风吟笛见状却笑出了声。

“噗嗤!”

闭上眼的洛出尘猛地睁开眼瞥了风吟笛一眼,她瞬间装作转身看凤栾起身去拿药了,南宫墨雪倒是有几分好奇为何笛子这么怕他,于是开口道:“你以前常常欺负笛子吗?”

洛出尘勾起了唇角不置可否的答道:“你问她,看她怎么说。”

南宫墨雪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撇嘴道:“不用问我就知道,否则依着她的性子也不至于见了你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风吟笛讲药丸和温水递给洛出尘,笑了下道:“大师兄以前不欺负我,他不过是做了些让我觉得一辈子也不要惹他的事情而已。”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南宫墨雪结果洛出尘手上的空杯子,顺手探了他的脉,感觉到他脉象有力且正常才松了口气。

“雪丫头,你对我就这么不放心吗?好歹我也是凤栾的师兄。”洛出尘柔了下眉头,一脸无奈的看着南宫墨雪。

“我不是对你的医术不放心,只是……”南宫墨雪正想着如何解释,风吟笛已经在一旁补充道:“只是对师兄的人品不放心。”说完两人笑做一团地闹了起来,洛出尘闻言只是挑了下眉,再次沉默了。

在南宫墨雪彻底的失了耐心变得有些暴躁之时,夏侯懿手心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完全正常了,风吟笛连忙将止血药粉倒了上去,示意凤栾也过来帮忙。

“雪儿给师兄包扎,凤岚等琉璃管中的血液流尽就给他包扎那只手。”风吟笛沉着地吩咐他们,三人有条不紊地开始忙乱,天边已经泛着鱼肚白了。

门外守着的玉嫣然见鬼影第十次上山来询问,终于冲他点头道:“主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让他们不必担心。”

“好,再过一会儿你回去歇着吧,我给你准备了吃的。”鬼影伸手给她拢了一下身上的披风,转身下山了。

冬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小木屋中时,折腾了一整夜的人各自在小木屋里昏昏欲睡,风吟笛倒在床边看着凤栾睡着了,南宫墨雪倒在软榻边睡了过去,唯一一个醒着的人便是凤岚,他索性在椅子上眯着,怕有人醒过来需要照顾。

东辰皇宫中,夏侯云天捏着手中的奏折陷入了沉思,一旁守夜的福全打着呵欠给夏侯云天换上一盏浓茶,昨日自夜里赏梅宴散了之后,皇上就一直呆在上书房批阅奏折了,这会儿见他脸色阴郁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皇上,您喝杯茶歇会儿吧,这都一夜未合眼了。”福全恭敬地将浓茶放在夏侯云天手边,并不多嘴去问是什么事情,若是皇上想同他说的话,无需多问皇上也会说出来的。

“福全啊,还是你陪在朕身边比较放心,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你还陪在朕身边。”夏侯云天抬起手边的浓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看着福全。

“皇上这话说的奴才着老脸都红了!”福全扭捏了一下,站在夏侯云天身边,等着他下面的话,一般只要皇上累了或者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就会同他聊天谈心。

“福大总管还会脸红?真怎么没听说过这等事情?”夏侯云天哈哈大笑起来,福全在一旁越发的显得窘迫了。

“皇上您就别拿奴才说笑了,方才奴才见皇上眉头紧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福全小心翼翼的问道,并非他想要打听什么宫闱秘史,只不过他跟在夏侯云天身边这些年,已经太过了解他了,能让他这般头疼的事情想来定然是大事了。

“还是福全了解朕啊!朕的那些个儿子对朕的关心若是有你的一分朕也就能含笑九泉了!”夏侯云天摇着头叹道,他如今不过才不惑之年,可他的那些儿子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竟然没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皇上乃是真命天龙,洪福齐天万寿无疆的,别总说这样的话折杀奴才了。”福全给夏侯云天递上一碟点心,夏侯云天一块块吃了起来。

这个梅花饼是从前未央宫那位最喜欢吃的甜点,以前皇上总说太甜腻不爱吃,可后来自从未央宫大火之后皇上几乎每日都要吃上几块,的大概是聊以慰藉吧!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朕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夏侯云天将一本特制标黄的折子递给福全,福全双手接了仔细的读了一遍,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这、这个,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吗?”福全颤抖着声音问道,他手里的折子是东宫特制的折子,这上面的字体显然也是出自太子之手,上面尽然罗列了秦王营私结党的种种行为,外加一份买官卖官的价格和名单,这个东西无论是谁呈上来都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的,福全没想到竟然是太子亲自呈上来的,无论上面的是真是假,对于皇上来说都是一记重锤。

“误会?福全是说太子误会了秦王,还是说朕误会了太子之意呢?”

夏侯云天愠怒的神色有些阴沉,然而话语间却透着无奈与辛酸,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自认为不曾亏待他们任何一个人,可是如今他们便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很好!真是好!

“奴才不敢妄言!请皇上息怒!”福全将奏折递还给夏侯云天,而夏侯云天则是将另一本塞到了他的手上。

“你再看看这本!”

福全低头看向这次的奏折,只是简单的奏折,然而却附着京畿衙门的公章,上面查的竟然是懿王两次在华清道上被人刺杀,刺客身上均搜出来秦王府侍卫的腰牌!

“皇上您怎么看呢?”福全垂着眉看向夏侯云天,以皇上对秦王的重用和信任,这些事情他未必肯信,然而证据确凿的事情确是谁也抵赖不掉,况且懿王根本没必要同他争什么!

“朕以为,这件事情既然是太子上的折子,就让他去查吧,否则让别人说朕偏袒谁,福全,将康王传进宫来!”

夏侯云天放下手上的折子,默默地吃着盘中的点心,甜得发腻的梅花饼,看起来就像是那个人的影子,明明就在眼前却再也触碰不到了。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福全行了礼退出了上书房,夏侯云天站在窗前一边吃梅花饼一边回想着过去的事情,突然想起来夏侯懿如今已经十八了却还没有指婚,心里突然堵得慌。

“来人!磨墨,朕要写国书。”夏侯云天突然大步走到书桌前,立即有宫女上前磨墨铺纸,夏侯云天大笔一挥写下了一封西去的国书。

------题外话------

昨晚我电脑屏幕碎了…本来是想凑个的字数的,结果失败了…妞们光棍节快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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