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人依然如故在早上到菜园浇水练习五行掌,这次失车菜事件对他们的心情没有丝毫影响。
因为年轻的心总是充满自信的力量,相信失去的可以通过努力得回。
菜园外一个灰衣汉子自东面园门走进来笑眯眯的道:“哈,好家伙,习武呢?”
两人正在地旁一棵树下,抬头一看是昨日在大河小道中看到的一位黑衣汉子,他手上执着个包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两人颇是意外,乔衍也停下拍掌。长庆道:“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因为他是海砂帮的人,对他很客气。
汉子笑吟吟的道:“昨日有重要事务没有与你们联络,今日就特意过来与你们说一说。”说完看了下姹紫嫣红的菜园,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又赞了句:“好美的菜园。”
两人同时想:他说的重要事务就是到大河去?
乔衍想说话,但他习惯让予长庆,听长庆道:“你来找咱们有什么事?”
乔衍则对他笑笑。
汉子在旁边的地垅坐下招呼他们过来,打开包裹,里面装的却是两套灰衣服,颜色与他穿的一模一样,又笑眯眯的道:“这衣服你们每人穿一套,可在有需要时穿。”说着向每人手中塞了一套。
两人接过衣服又甚是讶异。
“你们难道真收咱们为弟子吗?”长庆笑笑。
“咱海砂帮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不会与你们打诳语?”汉子故作严肃。
“咱们当然相信你们不会打诳语,但你们这样做总得说说原因吧?”长庆问。
“好吧,我就不打哑谜了,你们可听过青莲帮这个帮派?”
两人昨日听他们说过这个帮派,不知他提这个帮派的意思。
长庆道:“咱只知道有个青莲帮,你说的青莲帮未听过。”长庆道。
“哈哈,青河帮就在你们附近你们当然知道了。青莲帮当然不是青河帮,而是天下第一帮派。”
天下第一帮派?两人有点意外。
“你说的这个天下第一帮派与咱们有什么关联?”长庆道。
“这样说吧。”汉子顿了一下道:“当今天下武功达到一定标准的人都得在武林院登记,不登记的都是反贼,都可视为是青莲帮的人,小兄弟的武功如果达到武林院标准而没有登记,那么朝廷就可视你们的反贼,视你们为青莲帮的人。”
两人又听到武林院这个词,不知是什么机构,听汉子这样说好像隶属于朝廷。但咱们边青莲帮是什么帮派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就会是青莲帮的人呢?甚至可能是反贼?
长庆道:“请叔叔说明白一点,咱们不是很明白。”
汉子道:“你们昨日与衙门的人产生纠纷,现在咱们已经查明,你们当中有一位与他们有过动手,而且露出不俗武功。他们追查你们其实就是追查青莲帮,如果你们被他们逮到就会查问你们的师承,然后看你们的师承有没有在武林院登记,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你们就坐实了反贼的罪名。咱们海砂帮与青莲帮虽无瓜葛,但仰慕其是天下最正道的帮派,遇事都会暗中帮他们一把。当然,这次为帮他们也是帮了你们。”
两人都张大了嘴巴好像合不起来,想不到卖一次菜会牵涉出这么多事情。
但长庆对比乔衍又有一个想法,因为他想到他师父曾经千叮万嘱他不要在人前显露武功,昨日一时心急没有忍住手,如此看来师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心下顿时暗叫好险,对海砂帮也充满感激。但感觉对陌生人的话也不能尽信,道:“你们海砂帮这样帮咱们,你们岂不成了反贼?”
“对。”汉子笑笑,“咱们海砂帮的人十年前就做了反贼,因为咱们一直就与衙门作对,这样当然是反贼了。另外他们要咱们与他们合作对付青莲帮,咱们非但没有对付青莲帮还暗中帮助他们,你们说咱们不是反贼是什么?”
“这个青莲帮有什么好处?你们为什么要帮助他们?”长庆问。
“当今朝廷倒行逆施,对外来侵略采取不抗击政策,西北面的伊旦骑兵已大举入侵,海盗频频侵扰沿海,而青莲帮就是抗击他们的主要力量,你们说咱们应不应该帮助他们呢?”
“应该。”这次长庆与乔衍同时道。
“你们既然知道就好,咱们是神州人,当然不能容许外来贼子来杀咱们的百姓。咱们海砂帮虽然力量弱小,只有在这里抗击一下海盗,但与青莲帮的心是相同的,都是为了抗击外侮,咱们的心当然是向着他们。”
两人不禁热血沸腾,投军的热情如遇一盆冷水。又联想到衙差的作为,不禁对衙门甚是厌恶。
但想起汉子刚才的话,长庆就道:“那么官府为什么不抓你们呢?”
“如果咱们不在这里抗击海盗,海盗就会长驱直入,对衙门也没有好处。另外这是正义的事,他们如果对付咱们就是与所有的鸡笼镇百姓作对,他们权衡再三,对咱们所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他们又为什么对付青莲帮?青莲帮也抗击外侮啊?”长庆问。
“青莲帮与咱们不同,他们的势力很大可以威胁到朝廷,朝廷当然不会容许他们坐大。另外这个江山本来就是青莲帮的,是青莲帮让出去而已。”
这个事情就太复杂了,但想到青莲帮抗击外侮,两人顿时心为向之。
又想到海砂帮抗击海盗的故事,心亦向之。
“那你们为什么又要给咱们这套衣服?难道你们是想咱们加入海砂帮或青莲帮?”长庆笑问。
“就是这样。”汉子严肃的道:“如果你们心有疑惑可以问你们尊师去,如果尊师认为你们加入是对的那你们也无话可说,如果认为是错的,那就再把这衣服脱下不迟。”
“那万一我师父就是武林院的人呢?你们这样做不是自暴其短。”长庆问。
“你说得不错,如果鸡笼镇还有第三位是武林院的人咱们也不敢这样做。”
“你这样是说鸡笼镇只有两个人在武林院登记?也可肯定在下的师父不是武林院的人?”长庆又问。
“就是这样。”汉子看了两人一会,又从口袋取出两个写着一个“海”字的木令牌,各自递给一个:“这是海砂帮的令牌,如果遇到官兵的盘问就取出牌子,他们就不会再抓你们盘问了。”
两人接过牌子,心想以后卖菜的话可能挺有帮助。
乔衍道:“那日后如果海盗再来,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加入你们抗击他们?”
“你们现在已经加入了,此其一,你们如果有抗击海盗之心,咱们无任欢迎,此其二。但是你们现在的年龄恐怕不足不可以上前线,上前线需得满十五岁。”汉子有点诙谐的道。
长庆叫道:“我刚刚十五岁。”乔衍有点失望,很羡慕长庆。
“如果抗击海盗,需要接受训练,你们现在都可以接受训练,你们可持令牌到河北港口的海砂帮总舵说是燕青风介绍你们去的,他们就会安排你们到大树岛训练了。”
两人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燕青风突然看着郁郁葱葱的菜园,心中好像另有想法。乔衍道:“燕叔叔,海砂帮需要蔬菜不?这里有的是,随便摘。”
燕青风道:“海砂帮当然需要蔬菜,但海砂帮不会随便要百姓的物品,除非给钱,你们以后可以将菜用车子推到海砂帮总舵卖给海砂帮,咱们可以给你们一个好价钱。”
长庆大喜:“给一点点就可。”乔衍想说不要钱,听了长庆的话就忍住,想到他的父亲重病在床正需要钱。
“你们放心,一定不会让你们的菜低于市面价。但眼下本堂主有个想法想请你们帮下忙。”
“什么忙?”两人同时道。
“想你们隔三差五给大河送一点菜。”
长庆刚想鬼魂也需要菜?乔衍就大叫:“好啊。”
“你怕不怕鬼?”“不怕。”“那就好,河上有一条木桥,你把菜送到桥头就可。”“遵命。”
长庆听得心里直发抖,心想怎么没来由的说到这个事?
他小时候听到大河的鬼故事一直在心里留下很大阴影,听到鬼魂的话题就心里发颤。
又想这事只能让乔衍去,咱是绝对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