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性说把众人安置到一个简陋小舍,但却安置在一个大得乔衍好像看不到边的地方。
感觉这个觉性大师做事不但风趣而且奇特。
告辞回家,白天的经历才历历上心头。
次日到大河送菜后依然由荒芜小径去到河口,这里经过昨日之事,一船难觅,宛如上游平静。
坐了一个上午几乎不见一个人影,又想到那个僧人,想他是不会来了,不知觉性大师又会不会安排另一个僧人来。
突然在下游现出一条小船,一看就感觉有点怪怪的,船头站着两个黑衣道士,各自执着一把剑,一手让长剑竖于胸前,一手做着个好像绣花的动作放在剑柄稍上的位置。原来是对他们的动作感到怪异。
十余丈后又一条船进入视界,船头站着的三个男子让他感到意外,竟是高麟与他的两个副将。他昨日听到柳敬亭与高麟的谈话,知道他的名字,但钱化与董盛的名字却不知道。
当下又以为他们是来收海盗税,稍显紧张,但又一想这里一条船影也没有,他们也没有什么海盗税可收,又略感放心。
三人竟然也好像有点紧张,就像顽皮的人刚刚遭受训斥而显得聚精会神。
两个道士的船很快航行到河口,乔衍以为他们会转东南支流,哪知他们毫不犹豫的直流而上。
乔衍终是感到没有理由拦阻,就只能静观事态发展。
很快越过河口一里,再数里就是断木桥了。
高麟的船不紧不慢的跟在道士船后,始终保持着十余丈距离。
高麟三人扭头看了乔衍一眼,脸上有一点惊异,但很快就是毫无所谓之色。
乔衍感到关注前面的船重要,又走回来时小径,等距比道士的船稍后。
眼看断木桥已经在望,乔衍甚至还看到了桥头的篮子。
两个道士突然不约而同的“嗯”了一下,他们的双膝就陡然跪在船头,发出“蓬”然声响,船跟着停下。
高麟时刻关注前面,立马下令停船。钱化低声道:“高公子,他们怎么了?”“可能是做法事,咱们停一下。”
两个道士突然往前边点了三下头,好像磕头的样子,但这个磕头又有点古怪,他们的身子不见弯下去,倒像是在晃脑袋。三人心想这两个道士有两下子,这显然是个深奥的动作,因为前所未见。
跟着见他们双脚摇摇晃晃好像要站起,但摇晃几下又跪下去。
三人又想,如此动作真是罕见,所谓见以稀为重,这显然又是个重要的动作。
“他们这作的是什么法啊?”董盛低声道。
但两人都很专注认为没必要回答。
他们的话虽小,但乔衍都隐隐听到,心想这两个道士难道在此作法?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作法?
两个道士跪了好一会都是不动,长剑的动作也好像支撑不住频频放下又再竖起。高麟感到不耐烦,小声叫道:“他们明明说不需要作法,他们这是干什么?”
“要不咱们上去看看他们干什么?”董盛道。
“要去你自己去,咱与公子不去。”钱化道
董盛好奇怪,心想你们不去,我自己怎么去?
道:“他们明明说要速战速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到宝藏,不能久留,那现在……”
“董盛……”钱化轻叫:“岸边有耳。”
董盛急忙伸手按了下嘴巴,看了下岸边的乔衍。
乔衍心想原来他们是来找宝藏,又是贼子之心。
又奇怪他们要到上面找什么宝藏?
高麟越想越感到不对劲,看两个道士根本不像作法的样子,更像是想站却站不起来,就努力想抵挡什么妖法。
“情况不妙啊。”他低声叫道。
“怎么了公子?”钱化问。
“他们好像想站起但站不起来。”
“难道……难道他们被那个制住了?”董盛紧张起来。
“董盛,你怕什么?你忘记咱们刚才是喝了符水才上路的么?他们说吃了他们的隐身符水,鬼魂就看不到咱们!”钱化轻叫。
“问题是……现在画符的他们都好像很有问题呢?”董盛的声音怪怪的。
高麟与钱化的心头都是一紧,钱化低声道:“公子,咱们吃的这符水是不是没有效力?”
高麟打了个激灵,道:“你们两个过去看看,由本公子在此坐阵。”
“公……公子,咱们怎么过去?”钱化感到无可奈何。
高麟陡地想这里不是陆地,这个口头禅不适用,两个保镖的作用已经不明显。
而这个让他们二马当先的想法也想不起来。
“要不这样,咱们大声叫唤他们一下?”董盛担心老大想到二马当先的办法,急忙心生一计。
“你是不是想吵?是想镇上的人都听到呀?”高麟低斥。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两道士却突如脱缰野马,站起后迅速转船向来路匆匆而走。又好像不认识高麟他们一样,只像是急急的逃走。
眼看两船就要过过,高麟叫道:“两位师父怎么了?”
两个道士的船速不减,一个有点喘气的道:“公子,气场太重,请恕贫道无能为力。”
“那你们给咱们的符水?”高麟失惊大叫。
“这个咱们也始料不及,请公子见谅。”
高麟暗叫两个饭桶,急忙安排保镖殿后,驾船与道士比起速度来。
“你们现在去哪?”高麟边驾船边问。
“咱们……咱们……”道士好像不肯回答,好像高麟会寻仇的样子。
董盛突然喝道:“你们的符水没有效力,让咱们沾上那个,咱们把你们满门都灭了。”
“董大人快别这么说,这个咱们也想不到的是不是?”
“那你想不到就要坑咱们?”钱化大怒。
此时已近河口,自讨脱离表面险境,声音就大了点。
“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事成才收钱,现在事办不成咱们不收钱就是了。”两个道士一个驾船一个说话。
“问题是现在不是事情办不办得成的问题,而是你们的符水没有用,让咱们沾染了那个。”钱化有点气急败坏。
“各位大人请不要气恼,咱们还有最后一个绝招,可以保证你们脱离那个。”
“什……什么绝招?”董盛道。
“咱们观里有种用猪血化成的狗头符,是专门治这个的,这个咱们不收你们钱,白送与你们。”
三人想想那个破烂不堪的草棚观,不知这个狗头符又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