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性大师不必伤心,血债血偿,日后痛击海盗为英魂报仇就是!”
乔衍想到觉性因松蕤小舍伤心,唯此不能抹开他伤心事。
“小兄弟说得不错!”觉性一抹眼泪,又改变对乔衍称呼,“小兄弟有什么计划请说?”
“咱们先把这些武士赶出鸡笼镇!”
着哎,这小子说到点子上,也因乔衍的气势想到个妙计,对乔衍交待一番。说完脸上仅余泪痕。
觉性去后,乔衍就飞快摘了些菜准备夜晚送去大河。
精心准备一篮子菜,盼望天色早点黑下来。
觉性说长庆奔忙于垌清寺与松蕤小舍,抽空就找陆宛儿早上才回浇菜,此时此刻自是正好,免得打扰他思考下七月的阳光与清风!
天色黑下来了,他忐忑不安的走向大河,步出村外小道,走上镇上大道,由黑漆漆的树林小道走入,对传说的鬼魂没一点惧怕。
林外月光微微,让景物镀上一层清晖,芦苇如披柔纱,江波如泛迷雾,美得寂静、圣洁,像他看到最美之景。
轻过木桥,走上沙洲,沙子在脚下轻轻作响,就像夜晚动人小曲让他想到离奇往事。
径直走到墓碑跪下,只想向天下第一女侠致敬!
但一股酸楚突然涌上心头,想自己是个罪人,女侠有知必然发怒,感到尴尬,勉强跪一会站起来。
看了下芦苇静悄悄的,轻轻说道:“英魂有知,乔衍借点芦苇为抗盗之用,希望不至打扰。”
找到坡较为浓密芦苇用刀轻削了数十支,又观看了下芦苇林抱起想离去,走到墓碑前提起菜篮轻快走过木桥进入林中小道,没有回头一眼。
他不知道上游数十丈沙洲上一个青衣少女正默默的看着他。
回去连夜编织十余芦苇帽,次日雾色蒙蒙即向飞龙寨进发。
那篮菜就留在菜园,他知道长庆会送给垌清寺或陆宛儿的。
罪人送菜是对英魂大不敬,对己也是。
那里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
沿那条回来的路走到木栏栅前,太阳耀眼小溪似闪朵朵火花,栏栅也披上阳光。
守门的见他肩挎十余顶芦苇帽一大早说见陆寨主,虽然奇怪但不怠慢匆匆去报,陆应风如飞出现竟亲自来迎。
不问情由将他接到木柱楼凳子侍候,乔衍道:“一大早打扰陆寨主真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陆应风眉开眼笑,“小兄弟是不是有好消息?”
乔衍将觉性吩咐大致述说,陆应风喜出望外,对安排根本不问为什么,只说只要是觉性大师的话,他立即跳火炕都愿意,热情至极。
乔衍奇怪如此率性汉子竟会是大奸贼。
陆应风立马安排人手去找小孩子,到小溪担沙,安排过后又笑道:“觉性大师十余年不肯来飞龙寨半步,现今肯回来,真是……真是……”开心得竟是说不下去。
十余个小孩按照乔衍吩咐黑灰各半的穿着来到楼前,乔衍分发帽子他们戴上。泥沙安排在一个池中,池边一块旱地备用。
次日中午有海砂帮的人来报,着寨兵去搬运兵器,陆应风又喜出望外,领寨兵北行搬回一万羽箭与刀剑千把,另外对十余个大木箱装着的瓶瓶罐罐感到奇怪,问道:“觉性大师,此为何物?”觉性笑笑:“到时便知。”
兵器搬回木柱楼附近分发,瓶罐运到沙边,觉性下令寨丁打开,却是牛江县搜来的大批墨砚。
觉性叫道:“小兄弟,你现在的任务是带领寨兵磨墨把池沙染黑。”
陆应风心头怔忡,想到借尼沙大战之威可震敌胆,又想到是引敌,说道:“觉性大师有话直说,不必顾忌应风感受。”
觉性道:“陆应风,你还配有感受吗?这些沙子就是引敌之用,此后飞龙寨就是抗敌前线。”
“觉性大师,前番应风是有不对,但你想应风是软弱之人也不对,不就是引扶桑贼子来厮杀吗?引来越多越好,来多少本寨负责消灭多少。”
“就不知到时又会不会两脚抹油逃之夭夭抛下大班老弱妇孺由得贼子宰割。”
陆应风急道:“觉性大师,你当时又不是不知道,羽箭用尽,刀剑尽损,为了保住实力才不得不如此。十余年过去了你还耿耿于怀。”
“贫僧不管你这个,现在兵器有了,人手也充足,你看着办吧。”
“这个不用觉性大师吩咐,但你知道应风有时脑袋不好使,还得觉性大师在旁助阵。”陆应风笑道。
“阿弥陀佛,贫僧现在是青河帮的人,岂能给飞龙寨助阵?”
乔衍奇怪,觉性大师怎会是青河帮的人啊?不知他当年挟丧妻之恨怒投青河帮并因此得见林青荷惊天国色一面,感怀爱妻,绝美亦与长别人间,遂妙隐灵台出家为僧。
“岂有共抗盗贼而分彼此耶,觉性大师万勿推托。”陆应风知道觉性说的是笑话。
“若果你真有此心,觉性偶尔到此坐坐何妨?”
陆应风大喜:“应风即日打扫洁室一间为觉性大师居住,但盼觉性大师多多回来坐坐。”
想起他昔日为抗击海盗奔忙西东,并肩作战并出钱出策如兄弟一般,十余年不聚甚是想念,得以相聚喜悦可想而知!
当晚陆应风大摆宴席宴请过来的海砂帮众,觉性推在首席乔衍次之。
大摆宴席也是粗茶淡饭,正合觉性口味,想昔日大鱼大肉感到甚不应该,世间万物皆有情,食物亦是不能奢侈。
有海砂帮众嘟哝:“陆寨主真寒酸。”觉性呵呵笑道:“食物在情,情在物美,不在珍肴也。”帮众心里嘟哝:你大师一个不能吃肉当然如是,但咱们俗世汉子缺菜少肉没意思。
但心意不会言明。
乔衍则感觉比家里丰盛得多,吃得甚是快乐!
饭后觉性嘱咐乔衍一番告辞,乔衍领寨兵连夜磨墨,直磨了两个多时辰才休息。
次日与十二个十到十二岁小孩戴芦苇帽出南门嬉戏玩耍,看高麟三人领十余兵士由西面军营过来,小孩即闪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