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贵妃是永乐帝的宠妃,长得很一般,但却深得永乐帝欢喜。一旦有什么人得罪了她,她便在永乐帝枕边吹吹风,那个人便没有什么好下场。
刘庆见萧翊衍眉头微蹙,料定他是忌惮自己的亲姐姐了,当即一脸得意的走到他面前。
“怎么?怕了?”左右不过是个没什么靠山的闲散王爷罢了,单论当初去南陵当质子之事,就能看出皇家没人在乎他。
“翊王,你是朝廷派来赈灾的,你只管赈你的灾,发你的粮食,其余的事情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大家都好。”
萧翊衍并未回答他话,而是问向苍晏:“佳贵妃?谁啊?”
苍晏一本正经地回道:“王爷,就是上次在御花园拦住您,您说她丑得不忍直视的那位。”
萧翊衍眉目瞬间舒展,“哦,本王想起来了,被本王踢下池塘的那头?”
苍晏憋笑,但还是点头:“回王爷,正是!”
看着主仆俩一唱一和的,刘庆脑袋上不停地冒冷汗。
“你.....你竟敢踢贵妃下水?”
苍晏直接开怼:“贵妃?贵妃位份再高也不过是个妾罢了,我们王爷可是正统血脉。”
刘庆呆若木鸡,一瞬间竟然想不到反驳地话。
“来人,将刘庆拿下。”
刘庆急得跳脚:“本官看谁敢?仔细本官砍了你们的脑袋。”
府吏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反正面前二位,他们一个也招惹不起。
萧翊衍冷眼看着所有的府吏:“苍晏,不听王爷令,按照西玄律令该当如何?”
苍晏目光一一扫过所有府吏:“轻则杖打八十大棍,重则流放苦寒之地。”
府吏们浑身战栗,当即有几个跨步向前,拿起麻绳将刘庆按住就准备捆起来。
“大人,您别怪小的们,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他们都是家中的顶梁柱,若是被发配苦寒之地,那一家老小可怎么活?
“混账东西,你竟敢捆本官,本王要将你们一家老小都抓起来杀头。唉哟!呜呜。”
捆绑的人故意将绳子深深勒进他的肉里,并打上一个死结。
有人嫌他吵,更是直接脱下脚上的臭袜子,塞进他嘴里。
做完这些,几人都觉得格外解恨。
这刘庆平常做人实在太讨人厌了,在他手底下当差,除了一些真正的狗腿子,有一部分人心底是不想跟随这样的人的,可迫于生计,又不得不忍下去。
今日刘庆若是不死,那他日死的便是他们。
这一切,萧翊衍看在眼里,随后将所有的人都叫过来:“谁若是举报一条关于刘庆在任期间的罪状,本王便不追究他之前拦门的不敬之罪。”
“我先来。”
“不行,我先来。”
“刘庆极好人妻,近些年来,威逼利诱了不少人,还逼死了好几个。”
“刘庆在邴州上任五载,从未坐过一次堂,俸禄却照领。”
“他收受贿赂,生活奢靡,每日用鱼翅漱口,燕窝泡脚。”
“这算什么?邴州虫灾,百姓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他非但不开仓放粮,反而将粮仓内的粮食偷偷运回府中独自享用,外面的百姓连树根都没得吃。
他却日日蒸肉包子给他的狗吃。,吃不完的,宁愿下令挖坑埋掉,也不分给城中百姓。”
........
看着争先恐后揭发他的手下,刘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一会儿,竟泪流满面,并不是他良心发现,感觉辜负了城中的百姓,而是那袜子——实在是太臭了。
那府吏也不知几日没洗脚了,咸鱼般的酸臭味差点没将他熏死。
此刻领到食物吃饱后的百姓们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顿觉心寒。
他们的太守真不是个东西,枉他们从前那般尊敬他。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萧翊跪下,为首的一人朗声道:“翊王殿下,这是吾等写的万民书,原本是打算进京告御状用的,现在给您奉上,请求罢免刘庆邴州太守一职。”
他身后的百姓齐声附和:“罢官!!”
“罢官!!”
萧翊衍看着义愤填膺的百姓,由于连日的饥饿,他们全都面黄肌瘦,有几个严重的,整个骨架上就只连着一层皮,极其令人心疼。
他接过万民书,被上面一个个血字深深震撼到。
一步步走到刘庆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凉凉开口:“你身为一城太守,不想着为百姓们谋福利,只顾自己享乐不说,还草菅人命,你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本王今日若还留你性命,便是对不住这万民血书。”
眼中不由浮现皱巴巴的婴孩,还有泪流满面的小双.......
说完,他便抽出腰间的软剑,众人直觉眼前一阵寒光闪过,刘庆的人头已经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两圈。
那瞪大的双眸,仿佛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被翊王给杀了。
可他信不信,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百姓们先是被惊到了,随后反应过来,纷纷拍手称快。
“好啊,狗官,死得好!”
“真是大快人心啊!”
其中还有几人是被刘庆搞得家破人亡的,直接忍不住冲上去,对着他的尸体一阵踢打,仿佛这样发泄一番,心中的伤痛便能减轻几分。
萧翊衍走到府门口,大声道:“从明日起,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各会设一个粥棚,无论妇女老幼,皆可去那领粥喝,烦请各位父老乡亲广而告之,本王虽不敢保证所有人大鱼大肉,但敢保证每人都能领到粥喝,不至于饿肚子。”
各方调来的粮食已经陆续到位,邴州,他要救下来。
百姓们听着他真挚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才是一心为民的样子。邴州有救了,他们也总算是熬到了。
当即激动地跪地山呼:
“翊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至此,萧翊衍在邴州百姓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哪怕是他们西玄端坐龙椅的那位也无法比拟。
百姓们的心思很单纯,谁对他们好,让他们有饱饭吃,他们便信服谁。否则,再多的大道理,也只是空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