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镇南军怕了,疯狂拍打着城门。
“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不准开城门。”冷酷无情的声音从城头上传来,城门外剩余的镇南军心如死灰。
从他们站在城外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悲惨的结局。
他们这三万人被叫作饵料,是专门用来吸引敌军靠近的。
因为,萧翊衍的大军不靠近,城墙上的弓箭手便无法射中目标。
对面的衍宁帝虽然一身银甲,但手中的长剑宛若游龙,游走间击杀无数人。
面无表情的他,一如活阎王,举手投足间决定人的生死。
他们怕了,想要逃,但身后的城门紧闭,任他们怎么拍打、哭喊都没开。
城内的守卫死死抵住城门,早已泪流满面。
门外的都是朝夕相处的兄弟,眼睁睁看着他们挣扎、垂死嘶吼,是种什么感受?
但军令不可违,战场上本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渐渐的,城外的哭喊声越来越小,而后归于死寂。
三万饵料,全部阵亡。
萧景心中发颤,这才短短一个时辰,三万大军就覆灭了。
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他突然有些后悔招惹他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仗,必须打下去。
富贵险中求,不到最后一刻,谁能断定输赢?
“火石手准备,放!!”
萧翊衍,这安阳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被熊熊烈火包裹的火石犹如流星一般划过半空,狠狠朝着城墙下的西玄士兵袭来。
一时之间,整个战场上充斥着糊臭味与呼痛的声音。
看见一个士兵浑身被火苗包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萧翊衍眼底寒光涌动,直接一剑洞穿了他的咽喉。
很快,那士兵便被烧成了一具黑漆漆的焦尸。
其余人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他们知道陛下这是帮助那名士兵减轻了痛苦。
镇南军投出的火石上面,抹了猛火油。
猛火油是用动物的油脂制作的,一旦点燃,便能持续燃烧许久。
那名士兵不幸沾上了点燃的猛火油,并且火苗已经将他全身吞噬,根本救不下来。
此刻杀了他,无疑是帮他解除痛苦。
萧翊白色的披风上染了不少的血,握剑的手紧了紧,望着那具焦尸,沉声道:“攻城!”
“是!”
“陛下有令,冲车、云梯准备,攻城!!”
“冲啊!!!”
城墙下喊声震天,萧景连忙让弓弩手发射弩箭。
相较于弓箭,驽的杀伤力更大,而且可以连发。
对于云梯上的敌军,有很好的攻击作用。
眼见云梯上的士兵接二连三被弩箭射杀、掉落。
萧翊衍收起手中的长剑,厉声道:“拿弓来。”
旁边的将领将一把龙舌弓递给他,萧翊衍没有丝毫的犹豫。
三箭齐发。
噗!噗!噗!
正中城墙上的三名弓弩手,全都是一箭射中眉心。可见他箭术之精湛。
这一举动,顿时极大地鼓舞了己方的士气。
士兵们高声呐喊:“陛下威武!”
有这样勇猛的陛下,何愁此战不胜?
反观镇南侯萧景那边,弓弩手们一个个面色如土,生怕萧翊衍的下一箭就会刺中自己的眉心。
心浮气躁,手上的准头便偏了不少。
致使不少萧翊衍那边的士兵爬上了城楼。
萧景动手了,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入敌军的身体内,而后一脚将其踹开,剑身上的鲜血滴落在地,很快便流进了两块砖石的缝隙中。
“守住城楼。”
他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破空之声,一世到有危险。
随手拽过一个己方士兵挡在身前。
噗!箭矢入肉的声音,挡在身前的那名士兵被一剑封喉,脸上尚且保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想不到,自己跟随敬佩的镇南侯竟然拿他当挡箭牌。
萧景一把将死了的男子推开,怒气冲冲地看向萧翊衍。
“九皇弟,你好歹毒的心思,竟想要本侯的命?你以为这样本侯便会怕了你吗?
换人!”
随着他一声令下,城墙上又出现了一大批新的士兵。
萧景颇为得意挑起眉尾:“萧翊衍,你的兵打了这么久,应该累了吧?本侯兵力充沛,可以轮流陪你玩,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
萧翊衍的眸光晦暗不明,随后手一挥:“退!”
兵士们都累了,再打下去,死伤会很多。
虽然很是不解,但所有人都会遵守他的命令。
看见他退兵,站在城墙上的萧景就差捧腹大笑了。
“萧翊衍,你这个孬种。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坐那龙椅?呸,什么鬼?”
他骂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有东西掉落在他脸上,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角。
伸手一摸,黄白夹杂,腥臭不已。
旁边一名手下惊恐开口:“侯爷,这......好像是鸟屎。”
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好似在嘲笑他。
萧景看着天上的金色影子,登时怒了,大吼道:“拿本侯的弓箭来。”
鹰飞万米高空,他的箭如何射得到?
小金挑衅似的在他头顶盘旋了几圈,而后追着萧翊衍去了。
“侯爷,那只大鸟好像是萧翊衍的。”
萧景被气得双全紧握,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萧翊衍,你给本侯等着,还有那只该死的鸟,本侯定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萧翊衍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带着众人回到青松城外休整。
客栈中
白长宁和芍药正在屋内用膳,忽然听见楼下有人高喊:“陛下回城了。”
她端着饭碗,探出半个脑袋,望向街道,果然看见了端坐在马背上的萧翊衍,小金站在他身后。
此刻他的一身银色战袍上沾了不少鲜红的血迹。
她的心狠狠揪起,这么多血,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忽然,金雕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叫了一声,萧翊衍立刻转头,却只看到半开的窗户。
他转头瞪了金雕一眼,“瞎叫什么?”
小金无比委屈地垂下脑袋,刚才明明有很熟悉的感觉。
等到他们走远后,白长宁才缓缓从边上走出来,没想到小金还挺警觉。
“芍药,都撤了吧!”
“可是,夫人,这饭菜您都没怎么动啊!”
“撤了吧,突然之间,没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