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很危急,我们还是不要分开吧?”
栾禄没想到离开家族之后,大哥突然变卦?
栾璟十分不屑地道,“哪有什么危机?不过是那死丫头和别人共同串谋的鬼话罢了。”
“不能全信,也不能掉以轻心。”栾禄没想到大哥如此固执。
栾璟却根本不听他的劝,“你莫像父亲一样执迷不悟,我是绝对不会同意那个道士参与加固幻境阵法的。”
“那个女人自从成为沐南迁的徒弟之后,就已经不是咱们栾家的人。”
“听信一个女人的话,我栾璟四十余载的日子也就白活一回了!”
栾璟说完就走,根本不给栾禄继续纠缠的机会。
栾禄很无奈。
却也只能匆匆去买东西,争取早些回来。
只是栾禄在县城等了两天,都没有栾璟的影子。
他不敢一个人回妫族,只能悄悄地四处打听,寻找栾璟的下落。
却不知茶楼处有两个府衙的人盯上了他。
对比了昨天得到的画像,衙役们对视一眼,立即跟上栾禄。
栾禄察觉不妙,只想马上离开,回到妫族通风报信。
却不知一股迷香吹进,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待栾禄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在县衙的大牢之中了。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怎么回事?”
栾禄发现他已经被铁链子捆在木桩上。
他全身散软无力,根本不可能再动,好似已经被下了药,虚软得似根已经下了锅的软面条。
栾璟赤裸着上身,身上道道血痕。
他的头垂着,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血。
无论栾禄怎么喊他,他都已经没了反应。
栾禄心底一惊,难不成他们被人识破了吗?
似是听到了牢狱内的说话声。
很快就有衙役们走到了牢门口。
“你是他的什么人?”
衙役头子问着栾禄,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打量。
栾禄怔住,一时不知如何。
因为他并不知道栾璟是怎么交待的,只能闭口不言,只装作哑巴。
“不说?有趣!”
衙役头子直接拿了红烙铁,“他没扛住,把你供出来了,你若想死个痛快,还不如快些的交待清楚。”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栾禄并不傻,更不信衙役们故意糊弄他的欺诈。
“不知道?那就让你知道一下……”
三个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印在栾禄的胸口,一股烧焦烤油的皮肉味道冲天而起。
栾禄的牙都咬碎了,也没有发出一声叫嚷。
“居然连喊都不喊,还算是个爷们儿。”衙役头子看向他,“其实你没必要硬扛,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二人的身份。”
“我们是外地来的小商人,只想进货回乡卖。”
栾禄故意喊得很大声,希望栾璟也能听到。
栾璟却一动不动,似死了一般。
衙役头子自当看出栾禄什么意思,“其实你没必要再逞强,若不是他说出了你的下落,我们又如何知道你在客栈?”
“妫族人,呵,没想到老子的管辖内居然还活着妫族人。”
衙役头子直接点破了他们的身份,“我听说妫族人都钢筋铁骨,无所不能。”
“今天就试一试,你们到底能不能扛得住十八般恶毒酷刑。”
“拿人练手的确有些残忍,可拿你们这群不是人的妫族人练手,或许还很有意思呢。”
……
牢狱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嚷声。
纵使栾禄骨头硬气,也根本扛不住衙役们把玩的酷刑,此时此刻,能求死个痛快都是奢望。
衙役们终于打累了,也玩累了。
他们也得到命令,不能马上把这两个人玩死。
栾禄浑浑噩噩,昏昏沉沉。
他再次醒来时已顾不得全身剧痛,睁开眼就看到栾璟蜷缩在角落里啃着一个干馒头。
“大哥,大哥你说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栾禄倒在地上,浑身疼的一动都不能动。
他却一直看着栾璟,期望他没傻没疯,能给他一个回应。
栾璟把所有的馒头都吃个精光,随后才转头看了一眼栾禄,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栾禄向来敬重栾璟,可刚刚衙役头子的话,的确让他崩溃了。
“说,说什么。”
栾璟的声音颤抖又刺耳,“我们可能早就被出卖,否则怎么会直接被抓到县衙!”
“这个客栈是我和你约定的地方,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栾禄察觉到栾璟的心虚和敷衍,“真的是你出卖了我?为什么?大哥,为什么啊!”
衙役们的鞭子和烙铁没有让栾禄屈服,反而栾璟的出卖,彻底让他崩溃了。
“他们是怎样找到的你?你又为何全盘托出?你还说了什么?你快点都告诉我!”
“我为什么告诉你?你凭什么质问我?!!!”
栾璟被自己的懦弱击垮,却不敢认。
他去了一家花楼吃酒,想把玩一下女人,再顺便问问消息。
他不过是问了老鸨子几句话而已,就被那老妖婆出卖,还召来了衙役。
烙铁、狼牙棒、铁针刺骨、长鞭抽身。
栾璟不是没有硬扛过,可他实在舍弃不得这一条命,只能把栾禄也供出来,只求得到两个馒头而已。
“女人都是贱人,绝对不能相信!”这是他找到的唯一一个出卖亲弟弟的借口。
栾禄茫然发懵,根本不知他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大哥,你到底干什么了?你……”
“我什么?我只是不想死,我有错吗?!”
栾璟愤恨地瞪向栾禄,裤子下的一滩水迹,已经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难怪父亲对你失望,你根本不配做少族长!”
“那个女人配?你们不就是看中了她吗?可她根本瞧不上这破族长,你们想去巴结,人家都不稀罕!”
栾璟的心被狠狠刺痛。
想到云裳在全族人面前对他的侮辱,栾璟浑身的血液都烧着了。
“我已经这个下场,那个女人也别想好过!”
“大哥,千万别让我瞧不起你!”栾禄已经察觉到他想干什么。
栾璟幽幽地看着他,“你瞧得起我又有何用?你瞧不起我又能怎样?”
“我只想痛痛快快地死一回,这已经是最后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