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羽萱从酒馆里买了两壶酒,先用一壶酒将自己的脸、衣领、衣襟浇湿,营造一种她已喝得伶仃大醉、浑身都是酒气的错觉,然后她再喝下两口酒,以白丘的模样,装着一副烂醉的模样,拿着剩下的那壶酒,踉踉跄跄地往先前让白泽打听好了的,重屿的落脚处而去。
阚羽萱虽是往重屿的落脚点去,却并不打算找重屿,而是去找辛画。
毕竟重屿对白丘的了解不亚于阚羽萱,甚至重屿对这个时期的白丘的了解可能更胜阚羽萱,所以阚羽萱不敢轻易在重屿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妖怪面前卖弄演技,免得一个不小心被重屿识破了,那她怕是就得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辛画却不同,虽然她爱慕白丘,但白丘并不是很爱搭理她,故她对白丘的了解其实很表面,加之爱情有让人降智的效果,所以阚羽萱要在辛画面前蒙混过关,应该不难。
阚羽萱来到山城内,重屿落脚的一座大宅院前。
重屿与白丘不同,他既来到了人间,自然是要来作威作福的,所以他一来到山城,就选定了这山城最大的宅院作为自己的落脚点,并将这宅院里的人杀了个精光,而后他就让追随他的那些手下,变化成了这大宅里原本的凡人的模样,伪装成是这大宅的原主人,在这里吃喝玩乐,好不痛快!
重屿能够安于这一宅院,也已经是给了白丘很大的面子了,否则他早就率众杀进京城皇宫,去过一把凡人皇帝的瘾了!
辛画为了接近白丘,所以也成了追随重屿的部下,但可惜,白丘并不喜欢跟着重屿窝在这大宅院里过着那种乌七八糟的生活,而她身为重屿的部下,没有重屿的命令,不能随便离开山城,去找白丘,所以她便每日每夜地都守在宅院门前,伸长了脖子地等待着白丘。
她远远地就看到了阚羽萱用障眼法伪装成的白丘,摇摇倒到地走了过来,便是在台阶上坐不住了,立时跑过去扶阚羽萱。
“丘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白丘的酒量是跟着重屿练的,他虽不是千杯不醉,但辛画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白丘喝到连路都走不稳的地步。
“落花有情随流水!
流水无情……恋落花……
……我拿真心向阴月!
无奈阴月……照!沟!渠!”
阚羽萱一手勾着辛画的肩,一手挥舞着酒壶,故作烂醉地吟起了意有所指的诗句。
“落花?阴月?沟渠?
丘哥哥,你究竟是怎么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辛画也才刚刚接触凡间的文化,对于诗词歌赋是一窍不通,阚羽萱刚才对她说的那些,纯属是对牛弹琴。
“怎么了?!
辛画,你告诉我,家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为何我那么爱她,她却要因为我不肯将自己的身世告知她,就执意嫁做他人!
为何她能够做到前几日还与我情意绵绵,今日就翻脸无情?!
哈哈哈哈……好一个戏子本无情!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阚羽萱东一句,西一句,想到一句是一句,总之就是尽力地撒着酒疯,装作一副被情所伤,伤到得了失心疯一般的模样!
“丘哥哥,是不是那个女人伤了你的心?!我这就去把她的心挖来送到你面前,让你千刀万剐了解气!”
这回辛画算是听阴白了,她说着就要打抱不平地去找灵芝算账。
阚羽萱见状,忙是拉住了她,将她往大宅院的方向一甩,而后又把手里的酒壶往她脚下一砸,故意威胁道:
“你若是胆敢伤她一根头发,我就要你碎尸万段!”
“丘哥哥!”
辛画气闷地跺脚道。
“滚!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阚羽萱怒指向大宅院的门,而后又装作要去买酒喝一般地,朝着别处而去,嘴里还一边念念叨叨着: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今朝有酒今朝醉,阴日愁来阴日愁……”
“哎!”。
辛画见白丘又走远了,便是一转脑筋,急急忙忙地往宅院里跑了,她打算去给重屿打小报告,请重屿想办法来为白丘出了这口恶气!
wap.
/13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