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的?她从降生那日起便是令星辰都失了颜色,你我都心知肚明,她就是神族所说的礼物,有什么好嫉妒的?”
“我可不是嫉妒,我这是羡慕!”
前方战事简直要将灵族掏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公主竟然有这般伶俐的本事,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从前只当她是个被宠坏的废物公主,谁料还有这般本事,还真是小瞧了她。
灵族众人逐渐没了信心,眼看着己方节节败退,他们也再没了反败为胜的机会,最终只能认输,退出海潮渊,这场延续万年的战火也最终熄灭。
光是谷红矾一人带着睚眦便是击杀灵族近万人,一个看上去瘦弱不堪的公主却是整个仙族灵力最高的人,仅次于父亲谷菖蒲的存在,自然不是好欺负的。
战争结束,主将率先退出战场,剩下些仙兵打扫同族的尸体,顺便将灵族士兵的尸体送回,这也是谷红矾的意思,好让灵族看到他们仙族豁达的胸襟。
只不过,灵族可一点都不领情,两族本就是同宗,原先便是仙族将灵族赶出海潮渊,三十万年来始终低仙族一头,灵族又怎会因着这点子小事而感激?
谷红矾与大哥谷木槿,二哥谷空青,六哥谷文元一起返回仙族皇宫。
一路上她好似很疲惫的样子,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几位皇子策马于马车旁跟随。
六皇子谷文元心情不错,终于结束了这场长达万年的战争,心中舒畅万分:“哈哈哈!终于结束了,终于不用再打仗了!”
二皇子谷空青同样畅快:“这次多亏了七妹,要不是她带着睚眦,只怕这场仗还要延续下去。”
谷文元虽说不想承认,奈何事实如此:“就说七妹乃天选之子,这下父亲可以放心的将重任交到她身上,我们终于不用再被父亲训斥了!哈哈哈!”
大皇子谷木槿却有不同的看法,当即一盆凉水泼下来:“你为何被训斥,自己心里没数吗?与七妹有何干?”
谷文元面上闪过一抹难堪,却仍旧嘴硬:“天生蠢笨又不是我的错……能怪到我身上吗……”
他的话语声愈发小了下去,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谷木槿再次出言训斥:“即便做不到笨鸟先飞,好歹也安守本分,看看给你的军队,都被你给带坏了,喝酒狎妓,打牌赌钱是样样不落,还好意思说?”
大哥的话让谷文元面红耳赤,最无法反驳的就是事实,他无言以对,自然也不可辩驳。
他是几个皇子之中年龄最小的,同时也是最没本事的一个。
他当初要军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能陪他一同舞刀弄棒的人而已,谁知道这里面根本没一个有本事的,他也就逐渐放飞自我,散乱的管理可以说根本不存在,他的那些恶习也逐渐感染到整个军队,好在是谷菖蒲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子,干脆放任他这般,这些仙兵就当是他的玩伴,免得再去祸害别人家的军队罢了。
两人对峙,马车里的谷红矾柳眉微蹙,薄唇微抿看上去有些不悦的样子。
“吵!”
马车里的女孩只说了这样一个字,外面几个皇子当即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再多言什么。
谁让这次的功臣是这位年纪最小的妹妹,他们这些做哥哥的也只能捧着,敬着,若不是他们自己没本事,还能被一个妹妹拿捏吗?
再说这妹妹脑袋上可是有父亲与母亲两人撑腰,那可是整个仙族地位最高的两个人,他们也是不敢违背了父亲母亲的意思,到时候被训斥都是轻的。
仙族军队德胜归来,谷菖蒲与白石英两人亲自到宫门口迎接。
几位皇子见着父亲母亲两人,连忙翻身下马朝着两人方向走去,恭敬的拱手行礼:“父亲,母亲。”
白石英一脸欣慰,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气色很好的样子。
她迎上前去,几个儿子将身子躬的更低了些,等待着母亲将他们搀扶起来。
奈何,终究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白石英的视线从来就没有在几个儿子身上停留,君后雪青色的身影直接略过几人,径直朝着正在下车的女儿走去。
几人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凝滞,悄悄回眸看向母亲欢悦的背影。
谷红矾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母亲一把握住她纤细修长的手指:“红矾,你终于回来了,可是辛苦,快,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果子,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白石英拉着女儿的手往宫内引,全程没有与几个儿子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落在他们身上。
几人尴尬的直起身子,互相对视一眼,抬眸看向还站在原地的父亲。
大皇子谷木槿刚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只看到父亲转身跟着女儿一起入内的背影,他刚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抿着唇,尴尬之余也跟着父亲的脚步往里走。
显然,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诸位皇子也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在今日这样盛大的日子里也会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谁让他们出生时没有朝霞满天的盛景呢?更没有能独自作战的本事,还没生出一张会说话的小嘴招人疼,只能接受……
白石英拉着女儿回到长安殿,先坐下来用膳。
几个皇子也跟着坐下,连带着原本就在宫中等待的几个皇子,整个桌子都被坐的满满当当。
几个仙侍齐齐走了进来,躬身端着净手用的水来到几位主子身边,侍奉主子净手。
白石英优先将手放在掺了花香的水中,稍稍搓动后抬起,瞬间手上的水珠化为水汽蒸发殆尽。
她迫不及待的为女儿夹菜,谷红矾还在不紧不慢的净手,等她看向满桌子美食时,自己面前的盘中已经堆起小山一样的吃食,每一样都是她最喜欢的。
这些吃食当中有人族的特色,也有狐族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