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
龙影的脸色让我有些不自在。以我对他的了解,此人属于云淡风轻,遇事波澜不惊的类型,除非遇到棘手的对手,否则断然不会露出此等严肃表情,上一次我看到这个表情还是在得知对手是‘病先生’的时候。
龙影沉吟,“关于他的真实姓名,没人知道,黑暗世界的人只知道他有个外号,叫‘天不让’。”
“天不让?”
龙影点头,“他在做重要决定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摆弄那颗骰子,骰分六面,三面‘让’,三面‘不让’。如果掷出‘不让’,就算面前站着的是他的杀父仇人,他也会转身就走。”
我哑然失笑,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等奇怪的人物。难怪刚才他在那嘀咕说什么算我运气好,感情是骰子上掷出了‘不让’。
“他很厉害?跟你比怎么样?”我试探着问。
龙影摇头说没打过,不好比,但就在黑暗世界的声望来说,他秒我三条街,此人是个传奇杀手。
“那跟天灾**比呢?”我不死心。
龙影斜睨我,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
我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不问了。
通过刚才天不让与黑木的交谈,已经能够确定,他是病先生派来的人,目标是杀我。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盯上,相对还是很淡定的。
什么他娘的天不让地不准,敢在我地盘上撒野,就一个字,死!
……
第二天。
感冒已基本痊愈,我闲来无事溜达着回了学校,随行的除了冯天涯,还有隐藏在暗处以龙影、林帝、丧钟为首的十几名精锐。
我的想法很简单,你不用那么麻烦处心积虑的找我,我主动现身,就看你敢不敢动手。
不知不觉睡过了整个上午,中午在食堂吃完饭,我就带着黑炭,刘勇,陈晨他们去了后操场的单双杠处包场。
现在我身边这支狗腿小队愈发壮大了,除了原班人马,又加入了不少来自高一年级的新狗腿,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小混混,成天狂少长,狂少短的跟在我身边乱叫,跟苍蝇似的撵都撵不走。
“师兄~”
一个漂亮女生甜腻腻地朝我抛来个媚眼,“人家有功课不会做,你能不能抽出时间教我一下呀。”
我瞅了她一眼,“今天师兄没空,过几天的。”
女生略有哀怨的点点头,扭摆着校服都遮掩不住的小翘臀离开了。
陈晨深深叹息,“同样是人,这待遇也忒大了,搞的我都想去混黑社会了啊!”
黑炭哼了声,“混你妹,你小子只知道狂少日子过的潇洒,你可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有今天的地位!是吧狂少。”
我笑笑,没吱声。
这黑炭真能一本正经的吹牛逼,混黑道跟努力有半毛钱关系?拼的是实力和谋略好不好?
“我就是这么一说……”陈晨还是有点害怕黑炭的,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下午是体育课,跟刘勇他们打了会篮球,觉得索然无味,便提前给自己放学。
前脚刚踏出学校后操场,就听到身侧传来一个幽幽如鬼魅般的声音,“张狂,这次看你往哪跑。”
我微微一怔,朝声源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长相相当英俊的年轻人就坐在摊子上吃煎饼果子,还配了一碗满是芝麻酱的凉皮。
“天不让。”我深吸了口气。
天不让眨了眨很好看的丹凤眼,“调查的很到位,没错。”
“你要杀我?”
天不让笑嘻嘻掏出骰子,放在桌上,“咱们来玩个游戏,掷出让,我收下你的脑袋回去给病先生复命,掷出不让,我放你离开。”
我眯起眼睛,“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杀掉我?你当我这个东城大父是混假的?”
天不让笑着咬了口煎饼果子,又吃了口凉皮,这才将一样东西拍在桌上,是件玉佩。
我看着很眼熟,当我想起这玉佩是何人所有时,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你把林帝他们怎么了!?”
这玉佩是我很早以前买给林帝的,当时她还叫‘林念娣’。
天不让轻笑,“我这人从不做赔本买卖,我的目标只有你,你的那些手下我懒得杀,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
我深吸了口气,心说**,有没有搞错,我带来的都是精锐啊,全被打晕了?这天不让究竟是何方神圣?战斗力跟天灾都属于同一级别吧?
病先生……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
我暗暗掂量了一下自己跟这位天不让之间的武力差距,觉得真动起手来没胜算,便索性大大方方的把骰子拿起。
天不让咧嘴一笑,“识相。”
我随手一掷。
骰子滴溜溜在桌上跳动旋转,然后停在‘不让’的那一面上。
天不让用力一拍额头,“靠。”然后抬头看我,“你运气真好。”
“老板,买单。”天不让很‘大方’的拍了张面值二十的在桌上,“不用找了。”
“就这样?”
“不然呢?老天不让我杀你,我当然不能动手。”
天不让拎起尚未吃完的煎饼果子和凉皮转身离去。
我很想掏出匕首给他来一下,让他尝尝小李***飞刀的厉害,不过仔细思量了一番还是作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惹恼了这位爷就不好办了。
我正准备离开,忽然一道尖锐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一辆黑色越野车从对面的车道横冲直撞过来,将护栏都给撞飞了出去。
我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向后退。
那走出去不远的天不让好奇地投来目光。
轰!
煎饼摊被撞了个稀巴烂,黑色越野车中下来一名持着武士刀的年轻男子,他长发披肩,随风乱舞,他朝我狰狞一笑,“张狂,可算找到你了。”
这种造型,这样的出场方式,不用猜也知道他来自哪个势力。——大收藏家。
我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奇怪的是,长发男子哈哈一笑,并不追赶,而是看向打包了煎饼果子与凉皮,正在看热闹的天不让。
我有些莫名其妙。
长发男子转脸看我,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刀柄,“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我会让你品尝绝望的滋味。”
我满脸黑线,又来了一个神经病。
“啥同伴?我吗?”天不让天然呆的指了指自己鼻梁,打了个哈哈,“朋友,你搞错了,我跟他非但不是朋友,还是仇人,我是来杀他的,哈哈。”
长发男子冷笑拔刀,“仇人会在一起玩骰子?你当我是白痴吗?”
天不让急了,“那啥,你听我解释,这是一个误会,我这人在杀人之前有个习惯,会问天买卦,刚才不是掷骰子,是……诶诶诶,你别过来啊!我真不是他朋友啊!”
“死吧!”
长发男子充耳不闻,以迅雷之势劈出一刀。
我幸灾乐祸的大叫:“老让,你快跑,别管我!”
长发男子冷笑:“还说不是朋友?”
天不让恼然,“妈的,跟你还说不清了!非要动手是吗!?说出你的名字!老子不杀无名之人!”
长发男子单手提刀,傲然挺立:“麻雀。”
“好,你可以去死了!”天不让甩手掷出手中的打包盒,右臂一震,手中已然出现一柄模样奇怪的匕首,不退反进的迎了上去。
麻雀狞笑,“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说话间一刀挥出,清冷的刀光闪烁而至,铿锵一下便是砍断了天不让手中的匕首,后者大吃一惊,“我靠,这什么刀?这么锋利?”
麻雀狞笑,“雷雀一文字。”
“东瀛名刀,雷雀一文字?”天不让微怔,“你是大收藏家的什么人?”
“弟子。”麻雀回答。
我看这两人在盘道,心中暗道不好,这两个变态要是搅和到一起,我可就惨了,赶紧从中破坏,扯着嗓子惊呼,“老让!快跑啊!妈的,有种杀我!别碰我兄弟!”
麻雀丝毫不理会我,出刀越发犀利。
天不让狠狠一咬牙,“妈的,你自己找死,别怪我!”
话音落,天不让以一个十分古怪的姿势揉身上前,闪电般出掌,砰砰两招,拍在麻雀胸口。
麻雀闷哼一声,倒退开去,噗地吐出一口腥血。
却在此时,天不让高高跃起,右腿如鞭,狠狠抽在了麻雀脸上。
砰!
麻雀倒飞了出去,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不让揉了揉鼻尖,又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将那口名为‘雷雀一文字’的武士刀捡起,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我过去检查了一下麻雀的脉搏,心中一片骇然,死了。
我不知道这麻雀究竟实力如何,但大收藏家既然会派他来杀我,战力肯定不会低于御守四郎、李迅、女刀客才是,竟然就这么死了?被秒杀?
究竟是他太水,还是天不让太厉害?
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周围人越聚越多,我也不敢停留,赶紧脚底抹油跑路。
绕到学校正门,我一眼就看到了使劲摇晃脑袋的龙影一干人等。
“你们没事吧?”我冲过去问。
龙影气的脸都绿了,咒骂道:“这个王八犊子!太无耻了,竟然用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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