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了,“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坑你有什么奇怪的?”
病小姐说话向来沉稳,给人一副智珠在握的感觉,但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慌乱了,相隔几百公里我似乎都能听到电话那头她的磨牙声,“瞬丸是你派人从天门那偷的!还嫁祸给我!”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就认了,“是我偷的,那又怎么样?瞬丸在你手里,证据确凿,你想赖也赖不掉。网”
病小姐那边沉默了一下,忽然恢复了平静,“现在科技很发达,有种东西叫录音。”
录音!
我操!
我狠狠抽了自己嘴巴一下,张狂你个白痴,得意忘形了啊!
病小姐冷笑,“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合作,护送我们离开。第二,我杀了那三个年轻人,然后再把这份录音交给天门罪首。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你背后的靠山龙门跟天门有份不深不浅的香火情,但他们要是知道,身为盟友你却在背后捅了他们一刀,后果会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一阵无语,“龙星他们……被你抓了?”
“不错。”
“那么瞬丸是我派人偷的这件事,你也告诉他们了?”
“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蠢?瞬丸的事我扛了,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们知道什么没必要知道的事。”
病小姐怼起人来真让人吐血。
“我给你一个小时考虑,一个小时后我会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通讯挂断。
结束与病小姐的交谈,我第一时间跑去医院找诸葛太一,告知他一切。
诸葛太一捏起一颗白巧克力扔进嘴里,“答应她,但有三个条件,第一,必须放了龙星,邪星,流星三人。第二,瞬丸必须物归原主。第三,三年内不得踏足华夏。”
我愣了下,“前两个条件的意思我懂,可这最后一个条件……”
诸葛太一平静道:“以病小姐的性格,不得到司徒冬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三年是给你和东联胜的缓冲期,病小姐这个人虽然不折手段,但在信诺方面,没有不良记录。”
“好,就按你说的做。”我点头。
三年。
如果不出意外,那时候我已经大二了,东联胜不知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到那时我就不信,病小姐卷土重来我还会像现在一样狼狈。
很快病小姐就打电话过来,我转述了诸葛太一的三个条件,她听后考虑了片刻,“我可以答应你这三个条件,但我这也有一个条件,我要一份司徒冬夏的血液样本,以及相关资料,我要带回去做研究。”
我想了想,这个条件并不算苛刻,便是答应了,“血液样本,一个月后,你派人来东城取。”
“可以。”
……
第二天深夜,在东城码头我见到了病小姐一伙。
她比我想象中还要凄惨,原本她带了几十人来东城,气焰何其嚣张,可此时却只剩下不到十人,还个个带伤,其中战力最强的‘瘟疫’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行动,而那使用单刀的马尾女‘鼠疫’则直接不见了踪影,我猜测应该是被杀了。
“瘟疫服用了两颗,剩下的都在这里。”病小姐也不啰嗦,直接将药瓶掷还给我。
“龙星他们人呢?”
病小姐一指后备箱,马上有手下过去打开箱盖,将龙星三人拖拽了出来,他们眼睛上都蒙着黑布,双手被反剪,捆的就跟市场上待售的猪崽似的。
“船在码头,根据你的要求已经加满油了。”我挥了挥手。
病小姐冷哼道:“衰老症,除了我,没人能治,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带着秦琴过来找我,我等你。”
说完这句诛心的话,病小姐不再多说哪怕半句,转身离去。
身侧,沈浪他们已经帮三人摘掉了眼罩和捆在身上的绳索,邪星怒骂:“妈的,阴沟里翻船了,竟然用迷药!胜之不武!有种回来单挑!”
流星用力揉了揉手腕,“行了,你快闭嘴了,你还觉得不够丢人么?”
相比这两个不分场合斗嘴的家伙,龙星要沉稳的多,他受伤了,咳嗽了几声朝我拱了拱手,“多谢。”
“瞬丸在这里……跟病小姐交易是迫不得已,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将瞬丸抛给龙星。
后者接住后朝我点点头,“我明白,孤星他还好吗?”
“他很好,跟丧尸强在一起,不知有没有离开东……”
我话还没说完,身侧的天不让忽然一扯我的胳膊,我有些莫名其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堆积起来的大型集装箱,在集装箱顶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黑影,并不是很高大,但在月光下看起来无比诡异。
“罪首?”龙星惊讶道。
那被唤作‘罪首’的人默默转身,只说了一个字:“走。”
在他那件帽衫背后,我依稀看到一个字——罪。
他就是……天门阿罪?
十几招就打伤徐薇的人!?
……
龙星三人跟我借了辆车,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则心事重重地回了秘密医院。
病小姐一事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了,可关于父母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只针对域五级高手的禁地组织……光是这么一想,就让我打心眼里升腾起无力的感觉。
但我不会放弃!
迟早有一天,我张狂会亲自踹开禁地大门,把父母救回来!
爸,妈,你们等我!
……
三天后,医院。
徐薇恢复的很好,已经能借助拐杖下床走路了。
做完康复训练,徐薇颇有些幽怨地转头凝视我,我暗暗叫苦,“又怎么了你”
徐薇伸手挠了挠脖子,“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身上油腻腻,臭烘烘的。”
“那我叫护工过来帮你擦身子?”我试探道。
徐薇瘸了过来,“我不想要护工,她们笨手笨脚的,我想你帮我擦。”
“这怎么行!”我果断拒绝,变本加厉了这是。
“怎么不行?你小时候洗澡,就是我帮你的!帮你擦的可干净了。”
“你都说了小时候,现在我多大了,你多大了,男女授受不轻!”
“哎呀!”
徐薇的拐杖毫无征兆的掉了,紧接着整个人朝我怀里摔来。
我伸手抱住她,满脸黑线,“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