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赴宴之前我就预料到最后会不欢而散,所以对于这个结果我丝毫也不意外。
从酒楼出来,我抽出被徐薇牢牢抱紧的手臂,很想说几句重话,让她彻底死了跟我在一起这条心,可一看到徐薇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又想到她身受重伤,话到嘴边了却实在说不出来。
“我现在很烦,你先回医院休息吧,明天我再联系你。”我叹了口气。
徐薇轻轻嗯了声,没再纠缠我什么,只是在上车后不断朝我这边张望,直到车辆消失在街角。
一个想搞我的亲姐姐。
一个想搞死我的亲哥哥。
我他妈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太他妈狗血了!
……
时光荏苒,转眼间,东城扫黄风暴已经持续了一周多的时间,除了几间‘纯绿’(正规)的足疗店外,但凡带点颜色的娱乐场所全部停业整顿,何时能够重启,谁也不知道。
这天上午,下起了倾盆大雨,同时电闪雷鸣,天黑的就跟晚上七八点差不多。
如此恶劣的鬼天气,当然是窝在床上看电影玩手机游戏比较靠谱,想到这我就把手机抓过来,准备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
司徒冬夏转校之后,十班班主任换了两个,现任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的,主教我们体育,很好说话的一个人,偶尔还会跟我们一起去打篮球,跟学生们混的不错。网
打开手机,我这才发现,黑炭还有班里的狗腿子们给我发了十好几条信息,电话也有不少。
“什么鬼?”我直接打电话过去询问。
“我操,老大……!出事了!出大事了!”黑炭咋咋呼呼的。
“别一惊一乍的,啥事?等会,先别说,让我猜猜……”昨晚睡的很好,以至于我现在心情不错,蛮愉快的。
“能让你小子这么震惊,肯定是大事……是不是死人了?”
“是!”
我来精神了,“我操,死在咱学校了?是学生?”
“是死在高一部哪个班里的,但是不是学生,我不知道,只有他妈的脑袋,没有身子啊!”黑炭骂咧,“我日啊,贼他妈刺激,老大你赶紧过来。”
“来了!”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别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也必须回去瞅瞅啊,最近这些天我无聊的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学校。
学校已经封校,门口更是竖起了今日放假的牌子。
一大群保安和警察在维持秩序,门口围了不计其数的学生。
我在商店门口瞧见黑炭他们了,一群无聊人士正在交谈什么,我远远朝他扬了扬手,几个年轻人立刻颠颠的跑过来。
“你们怎么出来了?”我问。
黑炭很不忿地骂咧:“被他妈的条子撵出来了。”
他说话声音有点大,正巧不远处就有个年轻警察,听到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黑炭这怂货根本不搭腔,假装没听见,把我逗乐了,欺善怕恶,指的就是黑炭这种人了,学校里不少,社会上更多。
我问黑炭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头。
黑炭一把搂住一个长毛怪,“让他说,他是目击者。”
我瞄了长毛怪一眼,说来也巧,这长毛怪正是那天下午我无聊跑去高一年级部找乐子时遇到的那个,欺人不成反被砍,胳膊上的刀伤怕是还没好利索。
长毛怪先是恭敬的喊了声老大好,然后才娓娓道来。
事情是这样的,长毛怪交了个女朋友,因为没钱开房么摸啪,就带女朋友去学校亲热,一回到班级,长毛怪就感觉不太对劲,有股特别浓烈的血腥气,待他打开教室的灯一看,这对小情侣直接就吓懵逼了,讲台,还有五张课桌上,分别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六颗人头?”我咽了口吐沫,这就很他妈厉害了。
长毛怪用力点头,用手使劲摩挲手臂,“妈的,现在回想起来我还起鸡皮疙瘩呢,太他妈恐怖了”
“那些人头的主人,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不?”我问。
长毛怪摇头,“不知道啊,没敢细看”
交谈之际,刘正义带队出现,身边紧跟着小女警慕欣,以及乌泱泱一群警察。
我凑了过去,“老刘。”
刘正义怔了怔,“张狂,你怎么在这?”
“废话,我在这上学,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刘正义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出示了证件后进入校园。
我身为gcis的副科长自然有资格进入犯罪现场进行调查,刘正义没说话,倒是慕欣对我连翻白眼,不过我懒得理她,神经病一样,不给我好脸色好几年了。
越过隔离线,我随刘正义等人进入了现场。
一群法医正在取证,拍照。
“把这个戴上。”刘正义扔给我副胶皮手套,等我戴好了,才让我进去。
进入教室一看,纵然我有心理准备,也被现场那血淋淋的场景吓了一跳。
长毛怪所言非虚。
现场共有六颗头颅,孤零零摆在桌上,鲜血染红了下面的课桌。
“学生?”我捂住鼻子,实在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刘正义摇头,“不是,死者的平均年龄在五十岁上下,具体多少岁,要等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
我哦了声,不再多问,看向讲台上的头颅。
这是个女人,皮肤惨白,遍布暗青色尸斑,长发,头发上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小周,对这个案子,你怎么看。”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我闻声看去,视线里出现一名身材高挑的红衣女,只看侧脸,也有九十分,堪称惊艳,她手里拿着一杆很长的铜烟管,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揉了揉眼睛,心说这他妈是在演戏还是干嘛?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抽这种烟袋锅?太装逼了。
被唤作小周的是个年轻男子,他飞快跑了一圈现场,回来后笑着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死者的死亡时间,最长一个月,最短三天”
“这妞是谁?”我低声问刘正义。
刘正义干咳了声,“别这妞那妞的,她是特别调查员,绰号女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