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隐龙情绪不太对,也就没继续往下问。网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最多再有四五个小时天就黑了,如果赵洪明重新率领他的野人大军杀回来,以我们现在这队老弱病残的情况是绝对挡不住的,如何逃出生天成了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隐龙思索了片刻道:“现在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就是立刻往回走,希望能跟赵洪明拉开距离,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那些野人长年在森林里活动,如履平地,灵活性不是我们这些生活在大城市的人能够相提并论的,要追赶我们很容易。”
“直说第二个办法。”我点了支烟,用以转移肉体的刺痛感。
“找到赵洪明的老巢,趁着白天,杀他一个回马枪!”隐龙恶狠狠道。
“这会不会太冒险?”我皱眉。
“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说的好像我们有的选似的。”隐龙随手抛出一颗石子儿,“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赵洪明的研究所具体方位,找起来怕是要耗费不少时间,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等会……”我愣了下,“我们刚才救胡威的时候,确实见到了一片废墟,研究所会不会就藏在那片废墟里?”
“你们找到废墟了?”隐龙闻言大喜,“天无绝人之路啊!就是那!师父曾告诉我,为了方便研究,赵洪明曾在原始森林深处建立了一个小型居民点,研究所就在居民点后面!”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过去!”
“跟那老梆子拼了!”
当下,我们这群老弱残兵开始朝着研究所方向移动。
看着众人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我心里浮现出古怪的想法,我们这究竟是去杀回马枪,还是给野人送外卖啊?
完完整整的战斗力只剩一个天不让了有没有?哦,不对,天不让的手臂也受了轻伤。
不过正如隐龙说的,我们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釜底抽薪。
很快,我们原路回到了奶子山附近,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胡威竟然还没死。
不仅没死,神智竟然都恢复了,像个僵尸似的在那一瘸一拐的走着,要不是我按住一姐,她没准就一枪把他毙了。
“威少!”
我跑过去,扶住他。
胡威脸上满是血污,他咳出一口腥血,“你们…不厚道啊…把我一个人扔在这等死。”
我拧开矿泉水,喂他喝了几口,笑骂:“说的什么屁话,老子要是想你死,就不给你生丸吃了。网”
胡威咧嘴一笑,“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
胡威吐出口浊气,“是这样啊,那我……那我只能祝你们马到成功了,拜托,一定要弄死那个王八蛋”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这么做。”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那半颗生丸喂他服下,“威少,你这次要是侥幸没死,记得,你可欠下我张狂一条命。”
胡威哈哈大笑,结果触动伤口,喷出一片血花,“好,好,你们快去吧,事不宜迟。”
我回望了眼众人,“亦清,阿离,黑子,你们三个留在这,如果八点之前我们还没回来,就带着胡威先走。”
苏亦清功夫是不错,然而心理素质太差,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阿离就更不用说了,弱女子一枚。黑子的箭术倒是不错,但早些年遇刺留下的暗伤让他的身体相当羸弱,刚才那场大战已经透支了他的体力,连赶路都难。
苏亦清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目光坚定道:“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如果你们死在里面了,我们几个肯定也活不下去。”
我张口欲言,隐龙却道:“小丫头说的对,现在我们不能分散,必需集中一切力量。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开行动,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我见隐龙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再去反驳什么,着手收拾行李,这次是去杀人,故此我们都轻装上阵,除了能够杀人的武器,其余东西一概不带。
“手电筒拿着吧,那些野人长年生活在黑暗里,没准怕光。”阿离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让沈浪把狼眼手电集中起来,人手配备了一支。
这头准备妥当。
我笑着看向胡威,“老胡,那我们可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啊,别被林子里的老虎狗熊啥的吃了。”
胡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拜托你说点好的……”
苏亦清犹豫了一下,凑到胡威身边,“你千万不要死,你还说要请我看电影呢。”
“咳好,好的,我一定好好活着”
把胡威重新‘埋’好,我们一行人开始赶路。
快到四点的时候,我们顺利抵达了那片废墟。
尽管是天光大亮,这地方仍显得阴森可怕,尤其是那一群群眼珠子血红的乌鸦,发出的鸦叫令人心生烦躁。
“唔……!”阿离忽然捂住嘴,惊恐地指向右侧,“那是什么。”
我定睛看去,在废墟右边有一排明显是后天堆砌而成的石墙,在那些石墙上挂着好几具尸体。
那些尸体无论男女皆被剥的精光,好像挂腊肠一样挂在石墙上,有的少了脑袋,有的没了胳膊,总之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是那支探险队的人。”我从尸体的新鲜度上判断出了他们的来历。
“难怪近年来长白原始森林经常发生失踪案”黑子叹了声,“都是那老变态干的。”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赶紧找研究室入口。”隐龙提醒了一句。
我们小心翼翼的散开,在周围寻觅。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天不让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找到了。
我们凑过去,只见在一片并不是很起眼的废墟中央,有一个遍布绿植的金属大门。
门口有电子锁,不过看样子已经报废了,不能用了。
我用力推了推那金属大门,大门立刻发出吱嘎嘎嘎的怪响,露出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一条黑咕隆咚的甬道,不知通向何方。
“地上有血。”黑子摸了摸甬道边的血迹,用手指捻了捻道:“肯定是这里,血液很新鲜。”
我拔出双刀,对众人点点头,“是死是活,就看现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