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太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葛深云。魏瑜的表哥,江南皇商葛家的长孙,葛深云!”
“就是那个玄逸师太说的,跟魏瑜私通的那个葛深云?”太后总算想起来,在大宗正院见过那个人,的确长了副好皮囊。
“就是他!”李昭月说。
“你怎么认识他的?”太后沉着脸问道。
“以前,在睿亲王府见过。”李昭月含羞带怯地说。
“所以,这两年,哀家给你看了那么多人,你都不满意,就是因为他?”
李昭月点头。
“啪!”地一声。
太后一巴掌甩在李昭月脸上。
李昭月被打懵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后。
“你看上谁不好?竟然会看上他?”太后气得心肝疼。“那是陈青桐那个贱人的侄子!魏文绣那个贱人的儿子!”
陈青桐,正是魏瑜的娘亲。
“母后!”李昭月哭嚷道。“我不管他是谁的侄子谁的儿子,反正我就是喜欢他!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李昭月!”太后捂着自己发痛的心肝。“哀家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来气我的吗?”
“母后……求求你了!”李昭月哭得越发伤心。
“就你去年见过的康王世子!就他了!正好康王世子携扶苏国使者来了禹州。这就定下吧!下午哀家就去跟皇帝说!”太后强硬且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要!我不要!”
“这可由不得你!且不说别的,你堂堂公主之尊,岂能嫁给一个无功无名的商户之子?就算哀家同意,大宗正院同意,你就不怕全天下的人都笑话你?”
“呜呜呜!母后——”
“闭嘴!常喜,把公主带回毓秀宫去,不得哀家的命令,不许踏入慈安宫一步!”太后冷着脸说道。
“母后……”
“公主,请回吧。”常喜公公来到她旁边,将她与太后隔开。
李昭月跺了跺脚,哭着转身跑了。
回到毓秀宫,李昭月将自己关在屋里,呜呜地哭了一下午。
后来,看她一直趴在床上痛哭,她的贴身宫女实在看不下去了,冒着被她虐打的危险,在旁劝道:“公主,奴婢听说,那位康王世子也是英俊潇洒,文治武功兼修,万中难寻其一,您何必非要惦记着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商户之子呢?”
“你知道什么!”李昭月恶狠狠地转头斥道。“他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别的男人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当年,那惊鸿一瞥,令她神魂俱失,从那以后,她就像是入了魔障,天天痴沉,梦见,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男子能入她的眼了。
“可是,您堂堂公主之尊,怎么能下嫁给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商户?”宫女继续说。“从古至今,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事啊!”
李昭月一听,倒也是。
她坐起来,擦了擦眼泪,一字一句地说:“大不了,我就不做这个公主了!”
“啊?”宫女吓坏了,一下子跪倒在地:“公主,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