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泷见魏襄今天的神色始终怪怪的,心知他必定是有什么事,便挥挥手让其他人都走了,只留魏襄和魏长亭。
“怎么了五儿?我看你今天一天脸色都不对头?”魏泷问。
魏襄顿了顿,回答:“有人在查我。”
“什么?”魏泷和魏长亭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襄阳,有人在调查我。”魏襄说。“我担心……那件事恐怕已经有人怀疑我了。”
“怎么可能?”魏长亭脱口而出。
“我说过,当时,碎了手上的玉扳指,因为天黑,有一块始终没找到。”魏襄说。“那一块上,就有个‘谷隐’的字样。他们在襄阳,就着重打听了我那时候用的名号。”
“是什么人在打听?”魏泷问。
“不知道。”魏襄摇头。“本来,我怀疑是靖亲王。不过,今天听嫂嫂们说,瑜才人对她们的态度转变,我觉得,很可能是她,或者说,她与靖亲王本来就走得近,是他们一起在调查。”
魏泷的腿一下子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们在调查,岂不等于皇上在调查?”
“嗯。”魏襄的脸色也很不好。
“那怎么办?”魏长亭白着脸说。“若是被查出什么……我们谁都跑不了!”
魏襄眼里闪动着阴鸷的光芒,说:“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
“良王。”魏襄说。
“良王?”魏长亭皱眉。
“皇上如今唯一忌惮的,就是良王。”魏襄说。
魏长亭抬眼看他:“可是,万一事发,就算我们给良王亮出底牌,他也没有理由会保我们。他……既不是左权,也不是废太子。”
左权,废太子,身上都贴着“造反”的标签。
“现在的确不是,但是,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魏襄说。“我们的底牌,对他来说,比他的免死金牌可更管用!”
魏泷望着自己最有出息的两个儿子,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说:“那么,我们先投靠良王?”
“嗯。”魏襄点头。“当初,我是在禹州府里留了备案的,说是魏国公府失窃,其中就有那枚扳指。而且,我买通了登记失窃的衙役,让他把失窃日期给我改成了靖王府失火之前一个月。所以说,即便他们知道那玉扳指是我的,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我做的。在这之前,我们不妨先找好退路。”
魏长亭又担忧:“可是,良王财大势大,未必看得上我们。”
魏襄冷笑:“他的两个妃位女儿加起来,也不是瑜才人的对手,我是太医令,自然会对他有用。”
“可是,以我们跟那对兄妹如今的关系,良王未必肯信。”魏泷又担心。
“要取得良王的信任,靠说是不管用的,得靠做!”
“你是说……”魏泷望着自己这位堪称天才的儿子。
“会有机会的。”魏襄说。
父子三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魏长亭打破了沉默:“父亲,五弟,回门礼的事情,又该怎么办?这几年我们放弃了宛城不少生意,把精力都放在了禹州,家里的光景远不如以前啊。”
魏襄深呼吸:“还能怎么办?先凑着给他们吧!就当花钱买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