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微微一笑:“来,这是我亲手熬煮的,吃了以后,就会感觉好多了。”
那粥的味道的确好吃,连梁姑姑在旁边闻着,也觉得食指大动。
她一勺一勺地喂她,说来也怪,她倒是很配合地全吃了,而且,吃了一大碗。
“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俗话说,老来小,老来小,还真是一点不假。”等她吃完了,她又拿个帕子给她擦嘴。
太皇太后一口气上不来,还是死瞪着她。
“大宗正院发生的事情,的确让人惋惜。不过,以先皇对左家的怨怼,想想其实也正常。”魏瑜又说。“您要是因为这个,两腿一蹬就去了,皇上立刻就要背上大不孝的骂名!他的骂名已经够多了,什么穷兵黩武,好大喜功,性格暴戾,虐待朝臣,还有私生活混乱,喜好男风什么的,如果再加上这一条,那些蠢蠢欲动的青藤会余孽,怕是立刻就师出有名了。”
太皇太后沉着脸说:“你少在这里给哀家讲道理!哀家给人讲道理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鱼儿咧嘴一笑:“妾婢就知道,您只要那一阵儿过去了,就会好的。这会儿果然什么都明白了。”
太皇太后只冷笑。
“鱼儿知道,那道圣旨,让您觉得无法接受,您充满着羞愤、难堪。”魏瑜说。“皇上明白您的感受。”
听到这话,太皇太后闭上了眼睛。
“妾婢也知道,您恼皇上不该将那圣旨在大宗正院当众拿出来,让您颜面尽失。”魏瑜又说。“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来不让您知道那圣旨的存在,您可知道是为什么?”
太皇太后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因为您是他最敬爱的皇祖母啊!他不忍看到您伤心失望,所以才一直瞒着您。”魏瑜说。“可是,您却瞒着他开了大宗正院,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又能怎么办?他能当着朝中三位元老的面违抗父皇的遗旨吗?”
“你在指责哀家吗?”太皇太后睁开眼,一脸危险地说。
“不敢!”魏瑜说。“妾婢只是心里一直为皇上不平,圣旨又不是他下的,他何罪之有?您若是因为这一时的羞愤,绝食而去。您要皇上怎么办呢?”
听她口口声声地拿皇上说事,太皇太后冷笑:“魏瑜,你别以为南珠做不了皇后,皇后之位就一定是你的了!我告诉你,还差得远!”
鱼儿微微一笑:“事在人为。”
太后抬眼看她,她的眼睛晶莹璀璨,坦坦荡荡,一如既往。
“鱼儿。”她突然叫道。
“鱼儿在。”
“若是哀家同意让你做皇后,你可否答应哀家一件事?”
鱼儿眨眨眼:“得看是什么事。如果您让我将二皇子过继过来,将来封他为太子,那么,不行。”
太皇太后一口气上不来,她怎么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如果不是这个要求,您尽管提。”鱼儿咧嘴笑道。
“大宗正院里,太后是绝不会同意让你做皇后的,惠亲王、安亲王,还有幽王和秦王,跟裴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太皇太后阴沉地说。“而裕亲王和郑亲王,多少会给我这个宗正一些面子。所以,若是哀家不同意你为后,你是做不了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