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会这样,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冷宫那一年的事情,或许是人潜在的自我保护?
鱼儿在前世的时候,就看到过类似的病例,当人面临难以承受的痛苦之时,会将它选择性地忘记……
无论如何,这次受伤,他将那最痛苦不堪的事情忘却了,也是一种幸运吧!
这时,云若在练功房那边朝这边招手:“二师兄,时辰到了,该疗伤了!”
“快去吧。”魏瑜说。
李元睿点头,往云若那边走去。
等他走远了,葛深云从不远处的树木后转出来,说:“他真的忘了!”
“你一直在那边偷听啊?”魏瑜瞪着他。
“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地听。”
魏瑜失笑:“你脑门上就写着光明正大四个字!”
葛深云面色有些严肃,说:“他似乎就忘了那一年的事情。”
“是啊!我曾经费尽心思给他治病,结果越治越严重。这回倒是好了,不用治,自己就好了。”魏瑜回答。
“过些时候,等他的伤完全好了,我再跟他提一提那时候的事情,说不定他就想起来了。”
“想起来干什么啊?”魏瑜说。“虽然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想必是很不好的回忆,忘了不是更好?”
葛深云用意味深长地眼神看着她:“可是,你不觉得,他有那个病更好吗?那样的话,他就会一辈子独爱你一个,你不用担心任何女人能抢走他。”
“哟!你果然是我亲表哥!”魏瑜咧嘴笑道。“不过,如果靠这个来维系我和他之间的‘独爱’,那也太没意思了。”
“把你的心高气傲收一收吧。”葛深云说。“这会你年轻貌美,将来年纪大了呢?别忘了他可是皇帝,三千后宫美女,个个跟饿狼一般盯着他!他若是个正常男人,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鱼儿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理。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心高气傲,没办法!”
“到时候,可别要死要活的!”
“绝不!”
葛深云摇摇头:“你太不了解男人!”
“我不了解别的男人,但是我了解他!他说过,凡是我会伤心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而且,他会一辈子对我好!”鱼儿信誓旦旦地说。
“你真幼稚。”葛深云觉得跟她没什么共同语言,转身离开了。
四五天之后,李元睿只要不动内力,脑子里就不疼了。
这几天,对李元睿来说,倒是难得悠闲自在的日子,不过,他显然是个操心的命,这天又特地把葛深云叫来,说:“你给明月楼传个信,让他们好好查一查常宁和陈欣两个人的底子。”
“你怀疑是他们中的一个泄密?”葛深云问。
“知道我们离开禹州的,除了二哥,就只有他们了。”李元睿说。
李元恒不会做这种事。
就算不提他和李元睿这么多年生死相交的兄弟情,仅仅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他也不会对李元睿不利。
因为,即便李元睿死了,自有李元睿的儿子继位,怎么着也轮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