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向来兢兢业业,一年到头连病假也没有一次。”李元恒嘲讽地说。
“哦……”龙时久点头。
“你哦什么?”李元睿没好气地看着他。
“臣知道商议什么了。”
“那你说说看?”
“我们要商议一下,如何为皇上报仇。”龙时久露出个善良朴实的笑容。
……
果然,裴英在放回去之后第二天,便勤奋地上朝去了。
李元睿去的时候,满朝文武都已经到了,站得整整齐齐,一个个神色肃穆,目不斜视。
唯有裴英,在大殿最前方,跪得笔挺笔挺的。
李元睿只当没看见,正常上朝,正常议事。
一直到早朝结束的时候,李元睿这才看向裴英,不冷不热地问:“左相大人,你为何一直跪着?”
“皇上,小女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臣教女无方,请皇上责罚。”裴英以头撞地,说道。
“教女无方?”李元睿挑眉。
一句教女无方,就算了吗?
李元睿冷笑道:“那,依左相之意,你女儿为何要这么做啊?”
“这……微臣也不清楚!”左相却说。
“各位爱卿,朕的淑妃为何要给朕下那种歹毒的药,使得朕再也无法诞育皇子,你们中可有人能猜到缘由?”李元睿看着满朝的文武问。
没人说话。
这种事谁敢说?
而且,还是用猜的。
“没人能猜到吗?”李元睿有些失望地问。
“回皇上。”龙时久出列,端拳说:“想必淑妃娘娘是一心为了大皇子,只要皇上无法诞育嫡子,将来大皇子被封为太子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他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他怕谁?
别人都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而且,他还说得很具体:“皇上,微臣觉得,那婴尸菌绝非一般人能知道的东西,这件事,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淑妃娘娘。”
“有人指使?你觉得会是谁呢?”李元睿问。
“这还用问吗?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不是左相大人?”龙时久笑着问。
左相跪了一上午,身子明显吃不消,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神色凄然地看向龙时久。
丁汝言见状,怒斥道:“龙将军,这里可是朝堂之上,你无凭无据,休要信口开河!”
“皇上让我们猜,我就猜了!我这也是正常推理,难道你们不这么想吗?丁大人?”龙时久反问。
“我自然不会这么想,左相大人向来对皇上——”
“那是你傻!”龙时久打断他的话。“连左相大人自己都这么想,要不然,跪在这一上午,难道仅仅是因为‘教女无方’?”
“你——你——”丁汝言显然被气得不轻。
裴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道:“微臣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免不了被那些小人怀疑是微臣背后指使。但是皇上,微臣对皇上之心,天地昭昭,坦坦荡荡,微臣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慷慨激昂地说完,他歪歪斜斜地站起来,鼓足了劲就往柱子上撞去。
“不要啊!”
“左相大人使不得!”
早有一帮人将他拉住,场面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