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且染冷声道:“户部尚书赵成,工部尚书王天翼贪赃枉法,视百姓性命为无物,按律当诛!”
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一听这话,脸色齐齐一白。
想要开口为自己狡辩却已经来不及了。
初且染紧接着道:“本宫命你将赵成和王天翼两人缉拿,择日问斩!至于二者家人,三代以内直系亲属流放,其余族亲终身不得入朝为官!”
林萧神色微凝,初且染这一步打蛇打七寸,实在是利落至极。
他不敢耽误,直接命令御林军将两人带走。
被御林军拖着向议事殿殿外走去的瞬间,他们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自己的结局已成悲剧。
两人慌乱的挣扎着,开始疯狂的朝初且染磕头:
“公主殿下,不不不,摄政王,下官知错了,请殿下饶下官一命!”
“殿下,下官没有贪污,下官不知道这些事。”户部尚书眼睛一转,指着工部尚书道:
“一定是工部的那里出了问题,下官是无辜的,殿下,还请摄政王殿下重查!”
“不!”工部尚书一听这话,也朝着初且染喊道:
“殿下,工部得到的款项本就有误,臣只是还没来得及将此事上报。一定是户部那里出的问题,还请殿下还臣一个清白。”
刚才还同仇敌忾的两人,在遇到关于自身利益的时候,立刻就站在了对立方互相攀咬。
初且染撑着脑袋看着两人,互相指责,不断的向自己求饶,眼中冷意越浓。
“太傅。”她突然开口,看向站在百官之前的老人。
“此事,太傅觉得应该怎么判?”
初且染会问自己话,完全出乎李太傅的预料,他回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两人。
知道此事恐怕当真是如初且染查出来的那般,户部和工部同流合污。
但是,要想让他承认初且染的举措是正确的,却也不可能。
于是,太傅只淡淡的看了初且染一眼,便不再说话。
他的反应,却正合初且染的意思。
她道:“父皇说太傅见多识广,又是真正为大夏百姓考虑之人,本宫才向太傅请教。”
“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证据都摆在了太傅面前,太傅却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实在是伤本宫的心啊。”
她作势抹泪,下一句话却直接将李太傅气得吐血。
“既然太傅年迈不敢言,便告老回乡吧!”
“安国公主!”这话一出,刚才还保持沉默的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讨伐起初且染来。
“太傅入朝为官几十载,岂是你一句话让其告老还乡就能告老还乡的?”
“公主殿下,还请三思而后行,大夏不能没有太傅!”
大夏可以没有初且染这位公主,但是却不能没有李太傅。
这是他们心中默默认可的事。
“李太傅为国兢兢业业,公主殿下凭什么赶太傅走?”
他们怒视着初且染,仿佛要把她撕了般。
然而在他们怒火冲天的注视下,初且染却弯唇笑了起来。
她笑得放肆狂傲,姿态更是轻松肆意,丝毫没有将眼前人的怒意放在眼中。
“各位爱卿真有意思,搞得好像大夏离了李太傅就不是大夏了般。”
场面一寂,初且染此刻轻松肆意的语气在他们耳中尤为刺耳,更让他们觉得惶恐不安。
“林萧,把人带下去吧,吵得本宫耳朵疼。”
初且染开口,语气森森。
林萧不敢耽误,立刻将哀嚎着不断求情的两人带走。
片刻之间,户部和工部尚书位置空悬,这让很多人对初且染的手段感到畏惧的同时,也让很多人在心中对这两个位置起了心思。
刚才还吵着为李太傅抱不平的众人也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只等着看初且染是不是真的会让李太傅告老还乡。
在他们不安的等待中,初且染却突然放柔了语气,对李太傅道:
“听闻太傅曾有一学生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就得太傅真传?”
李太傅神情一僵,初且染含笑继续道:“恰好,本宫和李太傅的这位学生算是熟识。”
“既然如今太傅已经年迈到连公道话都没气节说出口,不如便让太傅的学生来替太傅为大夏效力吧。”
说完,初且染看向殿外,“温之易。”
随着她声音落下,一道挺立俊逸的人影踏入殿内。
李太傅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去,当看到面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时,立刻就变了脸。
“之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太傅着急的问,心中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温之易温润的朝他拱手,谦逊道:“老师。”
说完,他才又朝初且染行礼道:“学生见过摄政王殿下。”
“不必多礼。”初且染含笑看着温之易,“当初送你到李太傅身边习文识字时,本宫可没想到你会成为李太傅最优秀的学生。”
温之易腼腆的笑着:“一切多亏了殿下救命之恩,学生才会有今天的成就。”
听到两人的对话,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感情李太傅最器重的学生,大夏年轻一辈中,文学谋略最优秀的青年从头到尾都是安国公主的人。
李太傅更是差点站不稳,还是温之易关切的搀扶住他,安慰道:
“老师不必忧心,学生定然会将老师所教授的知识发扬光大的。”
“哦。”他笑得更加灿烂:“不只是学生,殿下在十年前就开始为朝中各部选拔人才培育了。”
“并且将这些人分布到六部任职学习,还经常到各个州县考察民情。”
“若是六部的各位不愿继续任职的话,想必有的是人愿意代替。”
他分明是在笑着,可是却让人遍体生寒。
事到如今,还有谁不清楚。
这位安国公主为了今日,分明已经谋划了十多年。
就算没有了他们,大夏朝廷也不会有任何纰漏。
但是,他们若是离了朝廷,没有了丰厚的俸禄,恐怕连饭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