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肆月熟睡的容颜，林时安又轻哂摇头。这都做的是什么梦？
他什么时候被单位开除了？江肆月又什么时候到自己家打砸抢了？
林时安叹息一声，在江肆月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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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提昨天的小不愉快。
吃过早饭，江肆月和林时安带着一一去拜访赵国庆。
赵国庆就是那天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位大领导。
江肆月虽然不太清楚赵领导什么来路，但不管什么年代在二环以内有房的都是大人物。
江肆月牵着一一，林时安提着从老家带来的待产，一家三口打车去赵家。
在门口自报家门后，岗哨打电话核实过后，才放行。
江肆月走着走着突然扭头对林时安道：“林同志，好好干！”
林时安：“？？？”
“争取等你退休的时候也混上这样的待遇。谁想串门做客得先申请。”
林时安：“……”
他想了想问江肆月：“你认真的？”
江肆月摇头，咯咯得笑：“当然是逗你的。”
她不怀疑以林时安的能力一路升职，最后早晚有一天会享受这样的待遇，但是，江肆月回头望着来时的方向轻叹，“虽然说很气派很威武，同样的也少了些自由。我就是一平民老百姓更愿意自由自在。要真有这么一天，你自己住在大院里，我跟一一住在外面的四合院里。”
林时安有点跟不上江肆月的思维跳跃，“哪来的四合院？”
“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买的。”江肆月回过身，换了个只手牵着一一跟林时安面对面倒着走。
小一一有样学样，可惜她平时走路都还不算稳当，这一倒着走，没两步就要跌倒，还是林时安眼疾手快一把抄起她。
“小心点儿！”
小一一咯咯笑，抱着林时安的脖子不撒手，“巴巴抱。”
江肆月轻哼了一声，接过林时安手里的东西，一家三口说笑大打闹着到了赵国庆家。
赵国庆家住在一栋比较有年代感的小洋楼里，跟几十年后的别墅有点相似。
一家三口到的时候，是勤务员来开的门。刚进门就听见客厅里有婴儿的哭声。
江肆月跟林时安对视一眼，十分诧异。
勤务员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客厅里赵国庆正抱着一个小婴儿满地转圈，嘴里不停地念叨。
“小乖乖，别哭了！”
“再哭，就要揍你了！”
“……”
可惜他怀里的婴儿半点面子都不给，依旧哭得稀里哗啦。
赵国庆百忙之中抽空朝林时安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先坐。
勤务员给林时安和江肆月倒上刚沏好的茶水，又端出水果放在茶几上，还不忘给一一拿了两块糖。
江肆月隐约听见楼上还有女人的哭声，犹豫了下还是重新起身，对赵国庆道：“领导，能让我抱下试试吗？”
赵国庆连一秒钟都没犹豫，生怕江肆月反悔一样把孩子递给她，“麻烦了！”
江肆月：“……”
婴儿哭无非是困了饿了拉了尿了。
江肆月检查了下，小宝宝尿布湿透都凉了，也不知道这是哭了多久。她看着小宝宝淹红的小屁股，眉头紧皱。
赵国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端起茶也不嫌烫，猛灌一通，擦了下额上急出来汗，“带这小东西比打仗都累！”
林时安没说话，他目光一直跟随着江肆月。
江肆月要了痱子粉熟练地抹在小宝宝被淹红的屁股上。
在赵国庆怀里哭到撕心裂肺的婴儿，在江肆月手里变成了小可爱，露着牙床咿咿呀呀地任她摆弄。
赵国庆顺着林时安的目光看过去，惊叹：“竟然不哭了？你都不知道这小玩意哭起来有多多夸张！
才三天，我就觉得我血压升高了。没白没黑的哭，最长的一觉不过两个小时……”
林时安指尖微蜷，认真地听着赵国庆抱怨。
所以在他缺席的一千个日日夜夜，江肆月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抱怨的这些，江肆月一定都经历过。可她一个字都没提过。
这些是他身为一个父亲错过的和身为一个丈夫应该承担的。
他见到一一时，她已经是个两岁的小姑娘，并且被江肆月教得特别好。
爱说爱笑，有礼貌讲卫生，很聪明。
对江肆月的亏欠他此生都难弥补。
“有新得尿布吗？再给我一条。”江肆月脆声问。
“啊？”赵国庆挠挠头，往楼上看了一眼，“应该是没了。我现在让人去买。”
说完招呼勤务员，“你去买点尿布回来。”
勤务员有些为难。
一般人家谁买尿布？都是孩子出生前就准备足足的。家里不用的棉衣服棉床单甚至是蚊帐都能用来做尿布。
江肆月也听得有些哭笑不得。
大户人家养孩子这么随意的？不应该把孩子当成眼珠子对待？
腹诽归腹诽，江肆月还是开口：“可能不太好买，就是买来也不知能直接用。”
小宝宝用的东西都比较精细，就算买到尿布，也得先用开水烫过消毒才能用。
“啊？”这显然触及了赵国庆的知识盲区，“那怎么办？”
江肆月想了下，问：“家里电话能借用下吗？”
岗哨既然能联系赵国庆，证明他家里是有电话的。
赵国庆点头，勤务员领着江肆月到书房打电话。
等她打完电话出来，赵国庆跟林时安已经在另外一个书房谈起了“闲人免听”的公事。
江肆月只能被迫照顾怀里的婴儿和正新奇研究电视的一一小朋友。
一一还没见过电视，更别说还是彩电。
见江肆月出来，兴奋地指着电视里的动画片对江肆月喊：“麻麻，你快看！这个大盒子有魔法。”
江肆月摸着一一的小脑袋给她解释什么叫电视机。
一一似懂非懂，眼睛片刻舍不得离开电视，随口问：“麻麻，咱们能不能也买一台电视机？”
“可以是可以，但是如果你坚持现在买的话我们家只能买没用颜色的电视机。但是过阵子再买的话就可以买这种彩色的。”
一一无法想象没有颜色的电视机是什么样，小脸皱成一团：“那还是过阵子再买吧！”
没过多久，赵国庆在书房喊：“江肆月同志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