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咿咿呀呀驶到神医大赛的报名点,就是城中最大的医署——德济堂总店。
杜晓雅手脚麻利地就帮童瑶报了名。
童瑶笑笑,这位小姐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竟比自己还要着急。
从德济堂出来,准确来说,还没出来,就看到德济堂的伙计,不耐烦地把一个抱小孩的妇女往外赶:
“走走走,去去去,都跟你说了回家准备后事,你还磨磨唧唧地做什么?德济堂是医署又不是仙门,人都这样儿了,你当大夫都能起死回生吗?”
这话成功吸引了童瑶的注意。
只见那抱小孩的妇人,都已经被伙计赶到了门口,但还是一只手,死死抓着德济堂的门框,苦苦哀求道:
“求求你,求求你了,就让主治大夫看看我儿子一眼吧!就一眼,就一眼就好!”
“你这妇人,怎么就是不死心呢?”伙计有些无奈:
“咱这里的大夫,医术都是一样的,大夫都说了你儿子没救了,为什么还未要主治大夫给看看呢,主治大夫忙得很,没时间跟你耗,走走走,赶紧走吧!”
妇人一边哭一边哀求,这么说都不能动摇那伙计的心,只能双膝一跪,在门口一边磕头一边说:
“我求求你!求求你!就让大夫看一眼!就看一眼!”
她的头磕在门槛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不少人都驻足围观。
童瑶听着那声音,心里一阵一阵的,好像那一声声,都砸在了自己的心房上。
为什么要学医?为什么要悬壶济世?不就是希望世间能少一点这样的悲哀吗?
童瑶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你孩子怎么了?我看看。”
那夫人抬起头,已然哭成了个泪人。
看了童瑶一眼,见她不是德济堂的主治大夫,眼里的希望,瞬间又黯淡了下去。
“姑娘,也是大夫?”妇人问。
童瑶嗯了一声,也不管妇人的眼神,就查看起孩子的病情来。
“这孩子怎么了?”童瑶翻了翻孩子的眼皮,问道。
妇人抱着孩子,抽噎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我在洗衣服,小毛儿就在我边上玩儿,忽然就一头栽倒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抱到德济堂来。
可是德济堂的大夫却说,孩子已经没救了。小毛儿一直都健健康康的,怎么就没救了呢?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童瑶心中有了计较,这可能是因为没有有效循环的血量导致的晕厥。
只是症状看起来比较吓人,倒不是特别严重的病。
以前也有不少把晕厥当成病死的案例,结果人下土之后又苏醒过来,最后的结局,就是在棺材里活活被闷死。
童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转头对伙计说:“给我拿一套银针来。”
伙计看了一眼,嘀咕说人都没救了,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不过在童瑶和杜晓雅的双重瞪视下,还是拿了一套银针过来:
“喂!我可事先说清楚,人要是死了,也是你们扎死的,跟我们德济堂,可没有半点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