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神秘算命瞎子的消息,而且还是从镇北王口中得知,让苏言感觉这个老头越发地神秘莫测。
人多口杂,苏言也不便出言跟镇北王仔细打听这个算命瞎子。
听镇北王意思,似乎对这个算命瞎子极为推崇。
能让镇北王这样的枭雄敬重的,要么真是高人,要么就是神棍。
这古人极为迷信鬼神,上至皇帝大臣,下至黎民百姓,对于有些本事装神弄鬼的神棍尤为信服。
即便是自己没有深入研究过历史,苏言也能随便点出几个历史上着名的神棍。
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徐福,把一统六国的秦始皇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你能说秦始皇是个傻子?
当然不是,关键还是迷信思想作祟,这才让神棍们有了可乘之机。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牛鬼蛇神那一套忽悠,对苏言来说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他只是弄不明白,这个神秘的算命瞎子,怎么就老跟自己过不去?
虽说目前来看,这个算命瞎子是友非敌,非但不是敌人,反倒是三番几次间接地帮助自己,也算是欠了这个算命瞎子不少的人情。
有人图我的财,有人图我的命!
这算命瞎子图我什么?
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抱有敌意。
但是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非常好的,大多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并不是苏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只是看惯了世间冷暖,世态炎凉,从理性客观的角度去考虑。
当然了,他也不排除世上好人居多的可能性。
对于非亲非故的陌生人来说,能帮你一次就是好人。
但是三番几次帮助自己的老好人,让苏言不得不有所怀疑他的居心何在。
想不明白,着实让苏言有些苦恼。
像林家兴那样有明显敌意的人,苏言倒是不担心。
反而是算命瞎子如此目的不明确的人,苏言有些隐隐的不安与担忧。
罢了,想不明白无需多想。
苏言以前去过几次大草原,不敢说比开飞机熟练,骑马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曾经请教过草原牧民骑马的要点,一开始上马还有些生疏,骑行一段路程之后,慢慢找回了顺马势,脚蹬紧的感觉,骑在马上也不如开始那般颠簸。
军队八成的士兵是步兵,加上官道年久失修,拉辎重的车辆行进缓慢,车轮子时不时还掉进坑里。
好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十来个人稍微推一下,就能把辎重车从坑里推出来,不过官道上坑多,如此更是延缓了行军速度。
毕竟这官道并不宽敞,稍有一停顿,后面的队伍也得跟着有所停顿。
苏言任由温顺的棕马自行前行,这行军棕马比苏言有经验,无需苏言多费劲,它自己会沿着路边,与士兵们一道‘并肩而行’。
一眼望去,看不到行伍的尽头,苏言略微估计,这行军队伍绵延能有几里地。
这是苏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古代的军队。
他不知道古代的行军速度就是如此缓慢,还是他的错觉。
心里总感觉,这次行军,就像是观光旅游团,慢哉悠哉,一点也不像是赶着去打仗的样子。
行军速度还不如上次自己从吴苏城来余杭城时,边走边看边玩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按如此行军速度,到达吴苏城最少也得半个月以上,到时候怕是大周军队早已攻占吴苏城了。
苏言悠哉悠哉地坐在马上胡思乱想。
这行军极是枯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冷炎倒是骑着黑马紧跟在苏言身边。
但是让苏言去跟冷炎侃大山?
还是算了吧!
苏言一开始还饶有兴趣地观察行军队伍,看久了也乏味。
虽然他不是军事专家,如此松散的行军,乏善可陈,遇上伏击定然乱作一团,首尾不能照应。
当然了,如今还是在楚国境内,遇上几万敌兵奇袭伏击的可能性不存在,因此行军没有章法也并非轻敌。
大周大军突然出现在楚国境内的可能性为零,这边防哨所又不是摆设,几万人以上的大军做不到神出鬼没。
派的兵力少了,伏击也没效果。
在冷兵器时代,派几千兵力深入敌军后方,伏击接近十万人的大军,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山野丘陵作战与平原作战大大地不同。
平原作战,可以派几千的骑兵快速机动地砍上一刀,咬上一口就扬长而去,来去如风。
在山野丘陵,只能狭路相逢勇者胜,短兵相接拼个你死我活,跑是跑不了的。
也难怪为何古代知名的战争,大多是攻城拔寨的攻防战最为惨烈,这野战实在是太多不确定因素。
如此想来,苏言倒是理解了,为何这行军队伍如此这般松松垮垮。
但是想想又不对,镇北王领军二十载南征北战,账下怎会是如此松松垮垮的军队?
苏言实在是闷得蛋疼,着实是没办法,才会给自己找点事动动脑子。
他也试过撩拨身边的冷炎。
“冷炎,你为何选这匹黑马?”
想来,苏言那一番黑马白马在战场上目标明显的言论,冷炎在一旁应该也听到了。
为何他还选黑马?
“有缘。”
有缘?
你与这黑马有缘?
还是说这黑马像极了你冷炎,一样的高冷?
与冷炎说话,有时候苏言完全靠猜。
多说几个字会死啊!
那嘴巴不光是用来吃饭的!
对于冷炎,苏言挺无奈的,他们之间的默契,完全就是靠如此猜测着去理解,一点一滴地培养起来的。
“冷炎,刚才王爷提到那个算命瞎子是个高人,是算命高?还是武功高?”
苏言始终还是认为那个算命瞎子,是个很会忽悠人的神棍。
“高!”
提到那个算命瞎子,冷炎的脸微不可查地一紧。
对于冷炎如此简洁明了的回答,苏言默契地认为冷炎的言下之意是:
‘那个算命瞎子不但算命是个高人,武功方面也是个高人’。
那就是个会武功的神棍!
跟有文化的流氓一个意思。
好吧!
一个是神棍!
一个是‘闷棍’!
同样是让苏言琢磨不透。
这出门在外,我就跟你冷炎熟点,你好歹跟我多说几个字啊。
苏言就纳闷了,从没见过如此闷的人。
这个时候,苏言不由地想念影卫姑娘们。
整日地一群姑娘在身边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有时候也挺闹心的。
但总好过与冷炎这个木头人在一起强。
也不知道冷炎以后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互补型的?
媳妇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冷炎只是:‘恩,啊,好,行’,如此回应?
还是娶个如冷炎那般的冰山媳妇?
冰山媳妇说:‘吃,走,快,睡’,冷炎依旧是:‘恩,啊,好,行’,如此回应?
心里头编排一下冷炎,也是对冷炎非同寻常地闷的一种报复,苏言觉得挺有意思。
也只有脑子里胡思乱想,才能打发枯燥乏味的行军。
苏言想自个自言自语解解闷吧,又担心旁边的士兵们看傻子一样看他。
古来征战几人回。
苏言可算是深有体会了,他突发奇想地认为,有些士兵也许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闷死在行军路上!
反正苏言他自己是快闷死了!
过了晌午,这太阳刚西斜没多少,行军队伍就停了下来。
午饭时间?
那敢情好。
苏言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拿出小蝶给他准备的糕点,分给‘闷棍’冷炎一块吃。
恩,不对劲!
苏言看到士兵们陆续扎起了营帐。
这就安营扎寨了?
这才过了晌午,刚走了大半天!
敢情,这还真成了旅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