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灰扑扑的空地上,突兀地矗立着一座黑乎乎的废墟大楼。
除了这栋大楼,周边都是一片虚无,像是游戏中还未解锁地图锁上的灰色。
一行人站在大楼门口,抬头打量着楼身上勉强能认出的“伊索”二字。
队伍里的许茵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除了这栋建筑外的灰色。
经过刚刚系统的介绍,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上一秒还在家中美滋滋吃着火锅,下一秒就来到这诡异的地方的原因。
这是一款名叫《生存游戏》的App,前段时间莫名出现在一些人手机中,没法卸载也没法拒绝游戏。每隔七天必须进入一次游戏。
许茵的手机上也出现了。
今天正好是生存游戏出现的第七天。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伊索舞蹈团》,本轮为特殊类游戏,参与人数7人,游戏通关条件如下:
1.成功存活七天。
2.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满足以上任意一个条件即可通关本轮游戏,另外,检测到本轮游戏出现新手玩家,系统将会随机投放有限道具,请玩家努力探索地图,获取道具。
本轮游戏正式开始。】
虚无的电子音在众人身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吱呀”一声。
面前古朴破烂的建筑自动敞开了大门,原本阴森的大楼一瞬间恢复辉煌。
与金灿灿的字牌不同,门内一片黑暗,有风呼呼刮过,黑暗中似乎有东西张牙舞爪地打量着外面的人。
一阵阴风从门内吹来。
门外的几人面色都不算好看。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外套的精英男士推了推眼镜,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张启力,这是第四次游戏。”
旁边穿白色卫衣的男生,也赞同地点头:“我叫费明,这是第三次游戏。”
“吴思丽,第二次。”
“我叫王涛,第四次游戏。”
“我叫田依依,第一次游戏。”
“许茵,第一次游戏。”
这时,众人把目光移向场上唯一没有介绍自己的中年男人。
他正面色发黑的咒骂着什么,看见众人的目光,顿时脾气暴躁,
“看什么看,你们都是一伙的是吧,什么狗屁生存游戏,你们就是想骗老子钱,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快点让我回去,不然我可报警了,我小姨夫的外甥可是大队队长,你们别想打我的主意。”
说着,中年男人就要往四周找出去的路,嘴里边还在肮脏的咒骂着。
众人都对他的行为眉头一皱,几个非新手玩家更是连连冷笑,心底暗讽着中年男人的愚蠢。
这可不是普通的游戏,一旦出现,七天内必须进入游戏,游戏内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
这中年男人要自己作死,谁也拦不了他。
众人冷眼看着中年男人朝着灰色地带走去,在他脚迈进灰色区域的那一瞬,地面升起一道红色的激光。
直直地将中年男人劈成两半。他脸上还保持着刚刚的愤怒,眼底还充斥着一丝惊骇。
即使整个身体一分为二,他却并未流一滴血,连劈开的部分都完整平滑。
画面恐怖又诡异。
“啊!”
田依依惊恐地张大嘴巴,整个人软瘫在地上。
这对一个新手玩家来说太过残忍。
许茵也不适的皱眉,她虽因网上的传闻对这游戏有一定了解,但到底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其他玩家却见怪不怪,张启力推推镜片,眼神扫视两位新手玩家,心底不屑,面上却一派和善,
“你们俩是第一次游戏,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也是从第一次游戏过来的,你们遇到的问题我都碰到过,大家碰见也是缘分,能帮就帮。”
终于缓过神的田依依略感激地看了眼张启力,声音软糯:“谢谢张大哥。”
许茵倒是不置可否,点点头没做其他反应。
一行人互相介绍完毕,这才踏入大门。
一进门,屋里的黑暗立马退却,亮堂的灯光照亮整个大厅。
这应该是个接待大厅,面积宽敞,装修大气恢宏。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头顶的晶石吊灯也尽显端庄,与伊索大楼外面的景象完全不符。
可以想见它原来的辉煌。
许茵正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却突然看见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
男人身着燕尾服西装,身上无一丝褶皱,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此刻正迈着沉稳的步子朝他们走来。
男人走到他们旁边站定,俊美的脸上表情淡漠,声音无一丝起伏,
“你们是新来的舞者吧,训练已经开始了,跟我来。”
说完,便转身朝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众人连忙跟上。
六人跟着前面的男人,穿过接待大厅,来到一处旋转楼梯,随着楼梯往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型演出室,起码可以容纳上百人。
演出厅似乎只能从狭窄的过道进去,众人跟着前面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走进过道。
随着众人脚步往前,大家这才发现,演出厅的位置上居然都坐满了‘观众’。
“啊…”
随着一声惊呼,众人视线看向发出声音的田依依。
她面前是一个脸色近乎惨白的橡胶人偶,但人偶此刻却不同于其他面向舞台的人偶,头部朝向田依依,灰白的眼瞳僵硬地转了转,似乎对她的出声打扰很是不悦。
随着她的眼球的转动,其他的人偶也突然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们。
周围一片寂静。
此刻的视觉焦点都转向六位玩家,周围的视线犹如尖刺一般,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仿佛就等着他们打破禁制,下一秒就要朝他们凶狠袭来。
许茵拉住吓的发抖的田依依,上前一步,面上扬起一抹职业假笑,低声安抚道,
“这位女士,您的脚放在了过道里,影响我们演员走路了,这才惊扰了您,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您收收腿,让我们抓紧通过,大人还等着我们去练习呢。”
咔,咔。
人偶女士僵硬地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她说的话是否有道理。
几秒后,她视线转向放在过道的腿,终于大发慈悲的拖回自己的腿,随后继续将视线移向舞台,那张惨白僵硬的脸上居然出现一丝狂热的期待。
似乎很是期待舞台剧。
周围的人偶也都转回去,眼睛紧紧盯着舞台。
众人这才心惊胆战的朝着前方快要看不见身影的男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