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骨头就是它吞噬的人其中之一剩下的,对它来说这就是它最爱的食物,当看到自己的食物被别人捏碎,只剩下本能的怪物当然会死死咬住对方。
许茵惊叹道,“你还会训狗啊?”
时遇白沉默了一会,才道,
“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帮我买了一只黑背,有意识地让我自己训练它,我十八岁的时候它自然死亡了,后面就没再训过狗。”
许茵有些遗憾,却又庆幸那只狗是在他家出事之前死的,感叹一声,“难怪我有时候看你跟狗狗一样。”
“?”
时遇白有些懵,抬眼看她,过长的刘海压住了眉眼,显得有些无害。
更像大狗了。
不过许茵识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又回到游戏上,“月圆之夜是在第十天,那天还有第二次考核,到时候这些Npc肯定恨不得杀了我们,阵势只会比今天更浩大。”
偏偏那该死的隐藏规则规定考核一定要去。
今天勉强算是他们技高一筹,但下次就不一定了,王爷肯定有了防备。
两人原本为了第二次的考核做足了打算,结果游戏第六天,两人就发觉事情不对劲了。
越靠近月圆之夜,府里的人就越正常。
倒不是说长相,而是行事作风。
之前玩家们经常在府里看见的欺上瞒下、见风使舵的下人们,一夜之间回归了友善,和善地像换了个人。
两人知道这件事后很是迷惑,干脆抓了个下人问话。
得到的信息都很含糊,大概意思就是,月圆之夜那天会有审判者出现,对方相当于这个位面阎王的存在,她有一支审判笔,落笔无悔,这些人的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间,所以大家才会这么害怕,这几天争先恐后地做好事。
“……”
“审判?沈盼?”许茵喃喃自语。
这位先王妃的名字是巧合还是……
——
在充实的训练项目中,游戏第十天悄然而至。
这几天许茵疯狂加练,让时遇白往死里练她,上次在王爷手下差点出事,许茵意识到,自己还是不够强。
而且许茵总有种预感,杂院不会一直庇护他们,这种保护迟早会失效的。
所以,未雨绸缪很有必要。
这五天或许是进这游戏以来最轻松的五天。
没有Npc的骚扰,没有丑陋的鬼怪冲上来要吃肉吸血,异常平静。
其他几位女玩家那边,晚上都没再被怪物袭击,这五天一个人也没死。
简直比游戏第一天都好过。
虽然两人已经猜到第十天当天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两人还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以防万一。
第二轮的考核依旧在上次那个空地,这次来了不少人。
除了王爷跟那几个眼熟的管事、嬷嬷,一大群围观下人,还有一个许茵从未见过的男人。
他五短身材,皮肤黢黑,年纪在三十左右,脸上的丑陋程度是许茵在这副本见过的人之最。
脸上从额头开始鼓包,三个大包,分别是右额角、左边嘴唇、右边腮帮子,那大包紧紧鼓起,把皮肤崩的紧紧的,像是下一刻就要炸开。
眼睛是正常的大小,但是没有瞳孔,眼里一片灰白,鼻子奇小,几乎只剩下呼吸用的鼻孔,其他地方都磨平了一般,嘴角歪斜,一边高高挂起,一边低低垂下。
是让人看一眼都会心生不适的长相。
许茵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恐怕这就是那位“管家大人”了。
这游戏里按长相排实力,这位管家实力肯定不菲。
她不敢轻视,视线紧紧注视着台上的人,警惕着他们的动作。
时遇白跟她意见一致,两人都打定主意,一有状况就按计划进行。
第二轮考核的内容是关于“道德”方面的,依旧是书本里的内容,据说这里有人编写了一本专供女子学习的道德经,考核就是围绕这本书展开。
许茵并没有去听课,自然什么也答不上来,她干脆用自己的理解在问题下写上答案。
整场考核异常平静,甚至平静地有些诡异。
一直到考核结束,依旧什么事都没发生,结束后,由一位管事宣布完名次后,管家跟王爷就急匆匆地走了,期间也没关注许茵他们。
“看来今天确实是个大日子。”许茵有些感叹。
不仅是府里的原住民,玩家也一直关注着府里的动态,等待时机。
考核结束已经是傍晚了,许茵跟时遇白干脆先回了杂院,休息好保存体力,等待夜晚的降临。
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今晚或许是杂院最后一晚庇护他们了。
月上柳梢头。
两人准备好东西,打开房门,突然被外面的场景惊住。
原本破败的院子变得工整,墙角的破损修复如初,院子东侧干枯的槐树此刻容光焕发、枝繁叶茂,石墩茶几圆润,不远处的槐花香气扑鼻,整座小院都透露着温馨。
而那石墩上,正坐着个女子。
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小巧的鼻,牛奶般细嫩的皮肤,朱唇不点而红,即使是在正常审美中,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那姑娘一身鹅黄色对襟襦裙,外罩白色水袖,最特别的是眼中蒙着白色布条,更显几分清冷出尘。
许茵环顾四周,心中认定这应该就是清单上提到的房子,也是现在的杂院。
那么,许茵看向石桌边的女子,是她一直在庇护这座院子?
“请问……”
许茵原本想问问对方的身份,但不知为何,女子同他们中间好似有一道屏障。
无论许茵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见。
许茵皱了皱眉,抬脚想走过去探探虚实。
变故就发生在踏出的第一步。
许茵随意踏出一步,周围的环境极快地变换,已经不在刚刚的院子里。
许茵有些惊讶,这是……
眼前是一个圆柱体空间,许茵站在这个圆柱体的正中间,四周的墙上,挂满了人脸,360度围绕着许茵,形成一个圆柱体。
这些人脸赫然是刚刚瞧见的那女子的脸。
一样的清冷出尘,连眼中的布条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