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站起来伸手就要抢沈辞手里的画,她刚刚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听信他的鬼话。
有个如此的心理医生,真是倒霉到家了。一天天就想着如何如何的给自己挖坑,套自己的话,套话!
沈狗不套自己的话,会死啊。
“沈辞,你给我站好咯!”两人之间隔有一张大桌子,他不仅躲,还把自己的画高高举着,行为极其嚣张恶劣。
“我就不,我又不傻,难道要乖乖站着等你来打吗?我就是简单的心理暗示而已,是你自己暴露出来的。
这也能管我啊!而且,我之所以能推断出来你们认识不久,那是因为以你的性格,纠结不到一星期就会去找人家摊牌的。”
沈辞都快站到窗台上去,顾然还在追着自己打。她这次喜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竟是比许淮还厉害呢!
“我的性子?我性子怎么了!像你一样磨磨唧唧的,半天吭不出一声,难怪一直单着。”
两人相互推搡着,眼见顾然就快拿到沈辞手里的画,沈辞情急之下只好不怕死的坦言了,“你有本事就去追呀,你的性子就是敢爱敢恨。
暗恋什么的,完全就不是你的风格。看看许淮,你当初怎么追的,现在这位,就要厚此薄彼了?”
话音一落,沈辞就认栽一样把画呈在顾然眼前,还认错似的颔首弯腰。
“我去追祁学长?”
噢,沈辞垂着头得意一笑,原来那位神圣姓祁啊!他倒是也认识一位姓祁的,不可多看的高岭之花,折寿啊。
顾然对沈辞手里的画不是很感兴趣了,沈狗看出来就看呗,反正自己再糟糕的样子,他都瞧见过,也不怕笑话。
垂着脑袋,耷拉眼睑,顾然一下就蔫巴,和霜打的茄子一样,提不起精气神。
“欸,你刚刚说是要追谁来着,什么什么学长......”
“嗯,你成功的把我所有烦心事都引出来。那我就再说一件,前段时间,我感觉我的病复发了。”
平铺直叙的话语反而让沈辞害怕,他都差点忘记顾然今天是来测抑郁症的。
“复发,具体怎么样?”
语气凝重,沈辞正经起来,他好容易才治好的人,现在告诉自己说,要复发。
顾然抿了一口花茶,她也不知为何,回京都的几天里都是情绪低落,总想着南江的事。
她都怀疑自己不是回家过年来,而是出门旅游一趟。
“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总想着回南江,对京都的人和事都极度陌生,而我也没有一点要融入进去的意图。
并且,我哥也知道我患上抑郁症的事。然后,我就感觉他每天都在盯着我,还把当抑郁症患者一样,生怕我做出什么事。
甚至于,我有时候一秒都不想在京都多待,我想回去南江,我自己的小窝里。”
顾然说得有些无力,她似乎不太了解自己,总以为身体没事就真的没事。可三年前是在抑郁症后期,她才发现的。
沈辞一点一点记录着,他怎么越听越不觉得顾然是抑郁症复发,倒像是太闲了。
“嗯,回南江。假如你就在南江,你此刻最想做什么?”
最想做的......
“别思考,你自己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