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顾宴临窗站着,放眼看着清禾园外,手上夹着的烟圈慢慢散开,他在等着许淮开口。
许淮倚身靠在深棕色沙发边,望着手上没点燃的烟出神,“宴哥,年前我抢了你好几单生意......”
“我知道。”
话音未落,顾宴只是弹了弹烟灰,银白灰烬飘落在许淮心上。宴哥知道?那他......
“好奇,我为什么不反击吗?”顾宴将烟头摁在玻璃烟灰缸中,脸上扬起笑意走到许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
“然宝都不喜欢你了,我为什么还要对你下功夫?三年前那一顿打,我希望你记得清楚。
是你许淮亲口说的,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妹妹顾然。我那时候打你,是希望打醒你。人一辈子这么长,一切莫轻易下定论。”
不知是感慨还是劝谏,顾宴伸手夺过许淮手上的烟,丢在烟灰缸中,顺势坐了下来。
语气不善,却还是挂着笑意,“现在,你就不是自食恶果了吗?
看到了吧,祁秦风,然宝的学长,一个小小送外卖的。九渊却是喊他姐夫,称呼你为许家公子。”
顾宴句句诛心,他打小就看许淮不顺眼。因为然宝,他逼着自己硬生生的把许淮看顺眼了。
然后,得到的是什么?
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孩,就在几个小时里,和许淮结婚又离婚。许淮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跑上门来,求然宝的原谅。
“宴哥,你也知道他?”
顾宴难得点了点头,心里暗忖,看来许淮是真的没救了。
他都永远找不到问题根本所在,现在盯着祁秦风有什么用。只要是然宝喜欢的,认定的,一条道就会走到黑。
而许淮嘛,顾宴认为然宝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是那过往的明月再也比不上如今的星光。
“知道,祁秦风T大经济系毕业,计算机双学位。后赴哈佛深造,久居南江,现在和然宝是隔壁邻居。
工作嘛,如你所知的外卖小哥。许淮,你知不知道你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许是他最近心情不错,就和许淮多说了两句,但意图就是让他离然宝越远越好。
“顾宴,然然她是爱我的,她爱了我二十二年!”许淮嗓音沙哑着,从他回京都就一直期待见到顾然。
他去了很多地方,从幼儿园到T大,他通通走了一遍。以为着自己能碰上她,毕竟那也是她的回忆。
顾宴摩挲拇指,他真是手痒痒了,许淮就是欠打。
“二十二年!许淮你也知道是二十二年,嗯?她的前半辈子都是追逐你,你给了什么?
一直逃离,逃离。哪怕你对然宝有一点疼惜,你们也不会在同一天结婚又离婚!”
顾宴怒了,声音自然不知觉间拔高,门外顾然握紧了门把手。心里有些酸涩,为以前奋不顾身的自己难过,但不后悔。
“宴哥,我知道错了!我也知道然然现在对我没以前那么的喜欢,但是,我绝对不相信,她会喜欢上祁秦风!”
“谁说我不会喜欢上他的”,顾然推开门走了进来,神色坦然对着许淮。
“许淮,我想你错了!我喜欢的人,不是旁的。只是因为那时候的他,能让我有心跳加快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