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国问鼎二年三月十日。
广州城朱雀大街熙熙攘攘,一群报童挥舞着手里的《渝国日报》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乱钻,边跑边大声喊道:
“重大新闻,重大新闻!渝国科学院绝密资料失窃、工部员外郎被杀,凶手被侠义卫擒获,审问后得知竟是明国指使······”
随着报童走街串巷的叫卖,这一事件迅速在广州城发酵。
接下来几日,《渝国日报》对这一事件进行连续报道,朝廷各方的反应也一一呈现:
“礼部侍郎泣血上书,要求派出外交使节前往明国,质问明国······”
“工部侍郎要求严惩凶手,为员外郎报仇······”
“飞虎军、伏波将军、扬威将军纷纷请战······”
随着科研院被窃取秘密信息和工部员外郎被残忍杀害的种种细节爆出,渝国朝野震动,广州城茶楼、青楼里的人们对此议论纷纷,士绅百姓们群情激奋。
一些热血的读书人当街大呼:“明国欺人太甚,我们要反击,要让明国付出代价!”
渝国倭人使馆内,内藤如安、服部半藏、助左卫门及一名倭国水军模样打扮的人围坐一起。
助左卫门呷了一口永川秀芽,笑呵呵道:“恭喜内藤大人,就我观察,离间计十分成功,因为科研院事件,渝国上下现在群情激奋,对明国开战的呼声越来越大,渝国还向明国派出了使臣,想必两国交战的时间快到了。”
服部半藏嘴角一挑,纠正道:“嘿嘿,时间不是快到了,而是已经开始了。据忍者汇报,渝国已在暗中启动战争准备,兵工厂全力生产军械,兵马开始大规模集结调动,车骑将军秦良玉所部五千兵马三日前深夜出广州城,向北方行军,剑指明国。内藤大人这招嫁祸之计实在高明。”
内藤如安面色潮红,颇有些得意地摇摇手道:“诶,此计能成绝非我一人之功,服部大人出力甚多,你手下那个叫夜叉丸的忍者可以追封武士。服部君放心,在给征夷大将军的奏折上,我已写明此事的首尾,到时论功行赏的话,少不了你一份功劳。”
服部半藏赶紧俯身行礼。
内藤如安说完又转头看向矮几对面的人道:“小九鬼将军,请转告你的父亲,熊野水军遭受的损失我一定会向渝国索赔,但现在联合渝国夹击明国更符合帝国的利益,所以还请九鬼嘉隆大人稍安勿躁,待击垮明国,拿下整个东南后,我们再水陆并进,横扫整个中华南方。”
九鬼守隆点头:“嗨伊,熊野水军不是不顾大局的人,我们会全力配合大将军的征夷策略,只要渝国给出合理赔偿,我们会原谅渝国的这一次挑衅行为。”
内藤如安忍不住拍手笑道:“很好,鄙人感谢熊野水军的大力支持,大家都是为了帝国的明天而努力奋斗,这一切我都会详细地呈报给征夷大将军,大将军英明神武,一定会犒赏各位的付出。”
······
渝国问鼎二年三月二十日。
渝国汉中城头旌旗密布,城内一支支军队穿梭往来,人喊马嘶,俨然一座军事堡垒。
汉中城外军帐大营。
渝国左相诸葛亮站在巨大的汉中盆地沙盘前,羽扇轻摇,目光在北部的山峦和栈道间巡视。
在接到广州城百里加急下达的对秦惩戒战争授权后,诸葛亮即刻按事先做好的规划部署重庆和川东的防御,随后亲率一万主力军队星夜奔赴汉中。
兵部侍郎、汉中经略陈庆之向诸葛亮汇报道:“禀丞相,秦国丞相吕不韦昨日传书于我,约我至陈仓(今宝鸡)一晤,说可以谈谈商税税率,信中语气甚是轻松,但我的暗探密保,秦国又抽调了三万精兵,由章邯率领,正向陈仓南部集结。”
诸葛亮叹口气:“吕不韦狡诈多变,这邀请是设下鸿门宴,想赚你入局。啧啧,先有蒙恬陈兵两万,后有章邯增兵三万,观秦国这兵马调动,他们得陇望蜀的心异常急迫,这场战争看来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陈庆之哼了一声:“要战便战,我在汉中经营数月,兵精粮足,如今丞相率大军亲临坐镇,我们合兵一处,根本不惧秦国。”
见诸葛亮不置可否,陈庆之以为诸葛亮担忧,拱手抱拳道:“丞相,秦军虽有五万之众,两倍于我,但汉中乃天险,栈道上的关卡易守难攻,秦军再猛,我军只需坚守不出,拖上一年半载绝无问题,到时秦军人困马乏,自会退却。”
诸葛亮点点头:“庆之辛苦了,这数月已将汉中经营得如磐石一般,我是知晓的,防守战肯定能行,我也知晓,但此战我们不能被动防守。”
“为何?”陈庆之诧异。
诸葛亮朝南拱手:“朝廷有旨,此战是对秦惩戒,我们要主动出击。”
“什么?”陈庆之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既然渝国的战略重心在南方,对北面不应该侧重防守吗,怎么还要主动出击呢。
诸葛亮解释道:“庆之,朝廷之所以这么要求有三点原因:
一是西北的丝绸之路乃是我国的重要商道,商税收入占了全国财政收入近一半,战端一开,商税断绝,财政收入直接腰斩。若是短期还能忍受,长期必然对国家造成巨大影响。
二是汉中地小,粮草产量有限,一万精兵常驻是正常补给的上限,如今驻军两万余,势必要从后方补给,而蜀道难行,补给耗费巨大,且渝国发展重心在南方,无力长久支持这场持久战。
三是朝廷准备对东南用兵,我国目前的国力虽有显着增强,但也难以承受两面用兵的消耗,必须尽快解决北面的威胁才能集中力量攻略东南。
为了渝国的国家大计,这场战争只能以短平快的方式解决,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力求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重创秦国,让秦国重回谈判桌,恢复原来商贸往来。”
“嘶,我能理解朝廷的打算,但这难度是不是太大了······”陈庆之闻言眉头深深皱起,两眼看向沙盘,大脑飞速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