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芸脸羞红,恼道:“你说什么浑话。他比我小五岁呢!”
“贺姨还比李叔叔大三岁。李叔叔跟贺姨成亲时只有十岁。你怎么就不能嫁给小胖子了?”何义扬余光见何冬若有所思,接着道:“李家家规极严,小胖子一辈子都不能纳妾,就只有你一个妻子,他又是跟你弟弟我一样的文武双全,你嫁给他是极好的事。”
何义芸羞得低下头来。心说:先生又不是霄郎一个孙子。
慕容英忍俊不禁,指着何义扬道:“瞧你自信成什么样,竟说自己文武双全。”
何冬笑道:“武今个展示了一回,还算过得去,文还不知道。”
何义扬目光非常自信的道:“过几天长安书院夏季招学子考试,儿臣会以慕容扬的名字与小胖子同去参加考试。”
何冬点点头道:“你去考考也好。书院的那些老古董也不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何义扬挑眉道:“三年后儿臣还要参加春季府试、秋季会试!”
何义芸抬头笑道:“咱们皇室还没有人参加过科考,你是头第一个。你要是考不过,可别说是我弟弟。”
何义扬脸色微变,道:“我都说了,我的名字是慕容扬,我考中或是考不中都与皇室无关。这是我个人的事。”
慕容英走过来,柔声道:“谁说是你个人的事,这是咱们家的事。你只要努力去读书,府试会试考中了是咱们家的荣耀,考不中咱们家也不会怪你。”
何冬故意道:“英妹,我是瞧着扬郎心思没完全放在读书上头,他考个举人还行,考个进士可就难了。”
何义扬不再解释,道:“三年后便知分晓。”
亥时初,何义扬出现在宣政殿的御书房,站着听何冬与兵部尚书尚胜山说北地的战事军报。
何冬起身走到挂有定朝地图的墙壁前,缓缓道:“先生要急调南地军队到北地。”
尚胜山目射精光,快步走过去,低声问道:“陛下,先生可是要有大的动作?”
“先生在北地励精图治五年,自是不能只夺回两座城府。”何冬手指着地图上面匈奴皇朝的版块,目光向往豪情壮志的道:“先生想把匈奴皇朝赶出千里之外!”
尚胜山禁不住叫道:“终于等到这一天。”
“是。朕从登基的那天起就开始等着,足足等到现在。”何冬目光无比期待,手指抚向地图上写着匈奴皇朝的地方,声音深沉,道:“先生说这回若是成功,本朝百姓就能不再受匈奴兵祸,朕与朕的后代江山稳固。”
何义扬热血沸腾。
尚胜山激动的跪了下来,急切的道:“陛下,求您派臣去跟随先生大干一场。”
何冬扭头笑道:“尚世子,你已是不惑之龄的人,还这么激动。快起来。”
尚胜山除去是兵部尚山,还是尚郡公的嫡长子——郡公世子。
尚胜山老脸竟是红了,不肯起来,高声道:“陛下,上回臣请愿跟随先生去北地,您就没有同意,这回求您允了。”
何冬双手扶起尚胜书,道:“你这个兵部尚书是先生向朕推荐的。你在兵部坐阵,朕与先生才放心。”
尚胜山长叹一声跟何冬定下调遣南地的军队一事之后便告退。
何义扬正要开口,何冬挥手道:“朕比你们任何人都想去北地,可是朕能去吗?”
何义扬不是头一回到御书房跟大臣跟何冬商议国事,也将朝规背记了,自是知道身为皇帝,除非特殊时期否则离开长安就要被文武百官弹劾,轻则权力被架空,重则被逼退位。
“父皇乃万金之躯,绝对不能去险恶的北地。”
何冬心说:你不骂我昏君,叫我父皇了。不容置疑的道:“你打消去北地的念头,老实在长安呆着。”
何义扬立刻吊着脸。
何冬接着道:“等先生回来,我再跟他提一回,请他收你为徒。”
何义扬这才露出欢喜的笑容。
何冬从一堆奏折里翻出一个递过去,肃容道:“吏部尚书一职空缺,这是由吏部几位官员商议之后拟的人事官职变动折子。我要听听你的见解。”
原来的吏部尚书是刘枫,受嫡女刘丽清推人落湖的事影响被免了官职。
这件事何义扬自是知晓。
他打开奏折,细细的瞧着,看到中间出现李长生的名字,敏感的抬头,正对上何冬慈祥的目光,一时以为是幻觉。
半夜下了场大雨,清晨天气凉爽。
曲氏见贺氏没有请贺慧淑母子,就打消了请曲家人到荷园的念头。
李家人用过早饭,就由何义扬带着坐马车去了皇家荷园。
李云霄与何义扬骑着马走在前面。
李晶晶昨个骑马把屁股颠的疼坏了,昨晚回去就用药膏涂了,今早就好了,自是不会再骑马,坐在了马车里面。
一行人到了荷园,便得知今个他们来的最早,稍后还有几波皇室的人过来。
李晶晶跟面色有些紧张曲氏的道:“奶奶,荷园非常大,各玩各的,碰到面打个招呼就是了。”
贺氏菀尔道:“娘,咱们府里出得早,皇室的贵人一般出来的晚,说不定都碰不着。”
曲氏这才心情平缓些,由来过一回的李晶晶领着路四处游玩。
湖风清凉,湖水因半夜下大雨有些混浊,湖面一片片相连的碧色荷叶红色荷花,众人在湖畔散步心情极佳。
李晶晶笑道:“端午节前这里的荷花都是含苞待放,放眼望去绿油油一片,色彩单调,哪似今个粉红、红色、白色万朵荷花绽放,花香四溢,美似仙界。”
贺氏目光幽幽,缓缓道:“美中不足的是湖水有些黄。”
李晶晶猜测贺氏多年前来过荷园,见到过它最美的景色,是以今个见了回忆起往事。
李云飞双手握着两只盛开的粉色荷花,噔噔跑来大声叫道:“奶奶、娘,哥哥带我们采到的荷花,送给你啊。”
贺继业拿了两朵刚开了一半的红色荷花,跑在李云飞身后,喊道:“姐姐,你看喜欢吗?”
三女收到荷花,均露出笑容。
李家人上了一艘中型的皇家画舫,船头船尾由六个太监划桨,兴致勃勃游湖。
李云飞走到船头,朝三名太监问道:“请问有没有网啊?我想打湖里的鱼吃。”
一位中年太监连忙答道:“小少爷,画舫里面没有网,打不了鱼。”
李云飞接着问道:“有没有鱼杆,我想钓鱼吃。”
中年太监尴尬的摇头道:“实是抱歉,画舫里没有鱼杆。”
李云飞走到趴在船窗前不知瞧着何处发呆的贺继业身旁,嘟着嘴小声道:“四哥,咱们今个猎不了鱼了。”
贺继业慢慢的转过脸来,小脸表情一无所知,问道:“猎什么鱼啊?”
“昨个二哥跟扬哥哥猎到那么多的野兽,我跟你说过今个来猎鱼,你忘记了?”
“你没有说过。你记错了。”贺继业笑起来露出玉米粒大的两排整齐的小乳牙,扭过脸继续瞧着湖面随风摇曳的荷花。
李云飞摸摸小脑袋,自语道:“那是我记错了?”
何义扬道:“你们想钓鱼,我让人下午安排。”
“哦!”“扬哥哥真好啊。”两小开心雀跃。
曲氏笑道:“太和镇西边也有一个大池子,荷花有个几百朵,每年盛夏,许多细伢子跳到池子里游泳。”
李老实憨声道:“娘,那个荷花池比这个小多了。”
曲氏扬眉强调道:“太和镇的池子不要银钱,这个收银钱的。”
李晶晶笑着朝何义扬问道:“听说荷园的开销很贵。你请我们去玩一趟花了多少银钱?”
何义扬怕曲氏听了心疼多花银钱,低声道:“皇家荷园游玩分为几等,每等都按人头算,咱们今年是一等,每人收三十两银钱。”邪笑道:“怎么小扣门,今个你要破费替我出了这笔银钱?”
李晶晶挥袖,瞪眼道:“你让霄伢子评评理,我扣门吗?”
“我妹妹才不扣门呢。”李云霄立刻从船尾快步走过来,打了何义扬肩膀一下,低声道:“你忘了咱们打猎使的铁箭箭头上的药是我妹妹给的,那一瓶可是千金难买!”
何义扬突然间想到什么,连忙嘱咐道:“小晶娘,陛下昨晚特意说过,*药方子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李晶晶心说:*药是回春药府的灵药材所制而成,药效极强,方子就算泄露出去,也没有人能制出同样药效的。
李云霄笑问道:“妹妹,你那个郊外的园子建的如何了?”
李晶晶磕着瓜子,低头道:“刚建几天。我是来了荷园之后想到建这个园子,园子建好之后,我可能要擦亮眼睛找人合伙开一家高等聚会场所,谁来游玩按人头收银钱。”
何义扬眼冒精光,高声道:“小晶娘,你还找什么合伙人,就我与小胖子了!”
李晶晶反问道:“你权力很大,在长安城说话能算数吗?”
何义扬眼睛圆瞪,自信满满的道:“我是皇子,自是权力很大。”
李晶晶道:“你见了皇妃、王妃不是一样要鞠躬行礼?”
何义扬蹙眉问道:“那你要找谁合伙?难不成找我父皇或是皇后?”
李晶晶敷衍道:“回头等园子建好了再说。”
她是想着通过师母丁素然牵线,跟慕容英及道教合作开个大园子,只是又觉得家里不缺银钱、长安局势非常复杂,没有必要为了银钱弄得那么累。
贺氏是知道李晶晶花了几万两银钱买地建造园子的事,特意把她叫到跟前,语重心长的道:“晶娘,娘劝你建好园子之后,不要弄成收银钱的高等聚会场所。日后谁对你真心实意好,你就请她带着家人朋友到园子里免费游玩。”
李晶晶静静思考。
贺氏接着道:“游园的银钱才有多少,岂会被长安的富贵人家放在眼里?”
李晶晶目光渐渐清明,点点头道:“娘,您说的对。我就听您的。”
且说融王府邓王妃母女带着邓氏母女、立王府欧阳王妃母女带着欧阳家族的女眷,也是今个来到了荷园游玩。
两拔人前后脚到的。
只因邓氏原来定亲的是何立,后来何立背信弃义娶了欧阳王妃做正妻,要让邓氏做平妻,被邓母与邓氏拒绝,自此与何立反目成仇。
邓王妃是何立嫡亲的嫂嫂,见面却从不说话,连带着不理会欧阳王妃。
何立毁婚约的事连何冬都觉得对不起邓氏母女及邓王妃,是以何冬、慕容英都不曾出面调解过。
邓王妃与邓氏母女晚一刻钟到,得知欧阳王妃来了,邓王妃当着荷园管事宫女的面骂道:“我提前十天订好的,当时她还没订。不要脸的东西,她明知我请我妹妹来,还要今个来显摆。”
邓氏低声道:“姐姐,欧阳王妃故意比咱们提前来一刻钟,好叫外人认为咱们明知她来才跟过来的。”
邓王妃挥挥手道:“她那点小聪明也就耍得了何立这个蠢货。有心人来荷园一查订园记录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姐妹说着话进了荷园。
何敬芙亲昵的拉着秦婉静的手,笑眯眯问道:“听说你昨个在骊山打了一只枭?”
秦婉静点点头,谦虚的道:“我打得猎物都不够瞧。七皇子与霄世子打得猎物才叫多呢。”
何敬芙忽地低声问道:“听说昨个李家骊山打猎的费用是邓家出的,给将士的赏银是七皇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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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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