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落机智地接上说:“我们是端木堂主的人。”
“信物有么?”白书生问道。
“这个,”杜落落拿出了玄武堂的印签,“玄武堂的,只有端木堂主有。”
白书生接过那印签,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说道:“印签是真的没错。你找我是要做什么?”
“有个孩子,你见过的,现在端木堂主不需要用他了。看把他带到需要他的地方吧。”杜落落说道,说完她冲站在远处的谢长老和林函招了招手。
谢长老看到杜落落的招手的信号,低头冲林函再次叮嘱:“虽然我们会在暗处保护你。但你这次是要独犯险境,准备好了么?千万不要太慌乱。”
“这话你早晨说过。”林函看了看谢长老,神色淡然,又说:“如果能救那些孩子,我愿意。”
谢长老看了看林函,他小小年纪露出一副与年龄不符的旷达神色,真是不容易。“那我们走吧。”他拉着林函的胳膊。
白书生看到了林函,似乎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神情,他倒同林函打招呼说:“是你啊!”
“嗯。”林函装作无知的样子,对白书生说:“端木堂主让我来找你,跟你一起做事情。”
“行了,我知道了。”白书生看这孩子脸上带着无知的样子,看来他是完全不知道,他不由露出放松的神情。
“我们是要去哪么?需要找人还是做事情?”林函聪明地探问。
白书生却并不肯多吐露半字,淡淡说:“回头你就知道了”。他又看了一眼杜落落和谢长老,客气地问道:“那不知端木堂主还有什么吩咐的?”
这话其实是催他们离开了。
杜落落想了想,不放心地又说了一句:“端木堂主觉得他在堂里做事还可以,让照顾着点他。”
“是,我知道了。”白书生回答。
杜落落又不舍地看了一眼林函,但还是被谢长老给拉走了。
风长老领着卜离和莫齐在暗暗观察着这一切。
白书生很快收了字画摊子,带着林函离开了。他们走走停停,走到了一家私塾里。风长老领着卜离和莫齐亦紧紧尾随。他们伏在私塾的屋顶上,掀开屋上瓦片的偷偷看着屋子里动静。
此刻,私塾里并没有上课的孩子。林函站在白书生的后面,打量这个房间。
屋子前面正中挂着一副老先生的画像,画像的两侧有一副对联。前面还摆了一个黑漆的木头桌子,桌子后面摆了一把椅子,应该是先生坐的地方。屋子里有十几张低矮的桌子,低桌子旁边的地上铺了垫子。
“林函,你过来。”白书生冲林函招了招手。林函跟在白书生的后面,只看见拉开一边的窗帘,露出墙上的一扇门,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白书生推开了这一扇门,里面幽深漫长。
“走吧。”白书生说道,说完,他抬腿走了进去。
林函看了看门内,略有些犹豫,问道:“弄这些做什么?”
白书生扭头说:“一些残疾的孩子,出去也没法生活,我们收留在这里。你也跟他们在一起相处相处吧。过些天,我们就要给他们寻个好去处。”
“一些残疾的孩子”风长老听见这话,提起了注意力。他看了一眼卜离和莫齐,最后对莫齐努嘴,示意让莫齐跟去。
林函回身望了一下后面,听见前面的白书生在催他说:“怎么还不下来?”
“好,我来了。”他没有看到自己的保护者跟来,心里略有些慌,但还是坚定地跟了过去。
“什么好去处?是让我们去哪里呀?”林函一路还在追问。
“这是帮里的安排,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白书生并没有想说出来的意思。
林函并没有放弃打探,他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不会因为我们残疾,不要我们了吧?”
不会把这些残疾的孩子害死吧?林函最害怕这个,但他并没有直接去问,因为那样就算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走在前面的白书生突然顿住了脚步,扭头看了林函一眼。他的脸在半明半暗阴影中,眼睛有些光亮,此刻定定地看着林函。
林函被看得心里发毛,又壮着胆子追问:“我不知道丐帮让我来这里要做什么?所以想搞清楚。”
白书生回答了:“以后,你就和那些孩子一起去乞讨。这个活并不难。既然端木堂主拜托我照顾你,我也会卖他一个情面,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林函的心此刻才稍稍有点落下。
转眼间,林函已经走到隐藏的一间屋子里。那屋子里胡乱地摆着十几张木板,上面堆着被褥。
里面有十几个孩子或坐或或卧,并没有人说话。他们有的脸上带着痛苦,有的带着麻木,可见他们生活得并不如意。
“林函,你先呆在这,跟他们的多相处相处,等过几天,我们找时间接你们出去去别处乞讨,以后,丐帮发展壮大还需要你们呢。”白书生叮嘱道。
“嗯。”林函回答。
莫齐远远地听见了一切,知道林函并无危险,悄悄准备回撤。
白书生又附在林函地耳边轻轻说:“你虽然在端木堂呆的时间短,但是你是堂主看重的人,端木堂主没准想栽培你呢。所以,你在这边,要多引导他们,让他们都听你的。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
“是,我知道了。”林函回答,表情认真严肃,仿佛交托给了他一件大事。
说完这些,白书生看了看林函的神情,他十分满意,之后哼着小调扭头回走了。他心里想:“小娃娃,真好骗!”
林函独自置身一群残疾的孩子里面。他看了看那些孩子,有的是断了胳膊的,有的是断了腿的,有的是眼睛瞎了的。还有更惨的,是这些状况都有的。
虽然惨状不同,但其实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扼腕叹息。这些小孩子,本应该是在母亲的怀里撒娇的年纪,可是,现在才沦落在此地……
屋里的味道很怪,大约因为屋子里只有一扇很小的窗,还很高。
这简直是一个牢笼!
林函收回打量的目光,走到一个断了胳膊的孩子身边。因为那孩子此刻正看着他,目光还算友善。
“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