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人回应她。这样的荒郊野外,又哪里有人的影子?
杜落落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就放弃了,转而问那中年人道:“为什么抓我?”
两个年轻人也不解地看着那中年人。
那人咧嘴一笑,说道:“这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看着站在杜落落左边的年轻人,训斥道:“光看是个姑娘就跑去献殷勤了,都没有注意到她就是上面要我们抓的人么?”
那年轻人被训,脸色微变,探问道:“您是说,她就是那个王妃间谍?”
“正是!”那中年人起身向他们走了过来,带着得意向着那年轻人扭头贬损道:“这都没有看出来,愚蠢!”
杜落落一下明白了,只怕他们也是宫里派出来的人,要抓她回去。
只听她右边另外一个年轻人陪着小心问:“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中年人得意洋洋走到杜落落面前,托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来,打量说道:“看样貌,不像我们羌人。说话还很文雅,不似平民。她嘴上说的那个哥哥,有些像蝉西王子。综上,我看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老大英明。”那个年轻人拍马道。
杜落落扭头从那中年人手上挣开自己的脸,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看你们是抓错人了。”
“别装了!说吧,蝉西王子去哪里了?”那个中年人又前进了一步,他本来身材高大,此刻更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杜落落。
“我不认识什么蝉西王子。”杜落落继续否认。
“还不承认?”那中年男子面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总会有法子让你说出来!”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说道:“你们想个法子让她说吧。”
他依旧在火堆边坐下,看戏一样的神情看了过来。
杜落落右边的年轻人率先发话,说道:“我们老大不会看错人的。宫里已经派人抓你了,你知道回去是什么结果么?死!”
对这个结果,杜落落并没有特别意外,所以听到这些,她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
那个年轻人说完,他看了看杜落落脸上的神情,发现并没有成功吓到她,他转了恐吓的策略,继续用哄骗加诱惑说道:“任谁都不想死。你只要说出蝉西王子的下落,我们呢也只是为了找到王子。我们和王子有些渊源,看在王子的面子上,没准还放你一马。”
听了这句话,杜落落倒是起了沉吟:他说“看在蝉西王子的面上”——莫非他们是蝉西的人?但是如果是蝉西的人为什么又要抓她?
杜落落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不说话继续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那年轻人等了半晌,看杜落落仍然没有说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一时不好变脸,继续游说说:“王妃,你不说,对你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蝉西王子若一直不能回去,王也不能原谅他。”
杜落落看他是从蝉西的立场上在说,而且他们问的主要是蝉西的去向,这才感觉他们可能是蝉西的人,她有些想开口告诉他们蝉西已经回去。但还是心中带有一些犹疑,决定再观察一下,所以,她依旧没有开口。
那年轻人看她仍然没有说话,有些无奈地看了杜落落身边另外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刚刚因为讨好杜落落,结果被他们的老大训斥,本来心中就有些不耐烦,此刻看自己同伴在她那里吃瘪,更为不痛快,说道:“跟她废话干什么。我看,让她吃点苦头,她自然会说的。”
杜落落看了一眼这年轻人,前一刻他还热情地给她搭话,邀请她吃烤兔肉,没想到,现在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弯。不过,他的话一出口,她也立刻明白,他们一定不是蝉西的人。如果是蝉西的人,怎么会来让她吃苦头?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宫里派来的人还是太子的人。看他们一直在追问蝉西所在之处,倒十有**是太子的人。这样的话,如果告诉他们蝉西的下落,只怕大大不妙。
想到这些,杜落落更推脱到底说道:“只怕你们真的是认错人了。蝉西王子,我哪里能够认识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那中年人在火堆边已经撕下了一块兔肉,边吃边看过来,跟看戏一样。
刚刚那年轻人瞄了一眼中年人,更发狠对杜落落说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话间,他从腰间抽出一根麻绳,将杜落落绑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杜落落心中惊惧,挣扎着,却抵抗不过他的力气。
“你还是早点说罢,省得呆会吃苦头。”最初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温言劝道。
“别跟她废话。”绑她的年轻人态度粗鲁,语言中透漏这不耐烦。
那火堆边坐着的中年人又撕了一块兔肉,好整以暇地扬了扬手中兔肉,说道:“搞定了过来吃兔肉。”
杜落落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响了一声,她想到这两个年轻人也都没有吃东西,只怕更想逼问她出来,早点收工吃上东西。想到这点,她心中更为惊惧,不知他们要用什么手段对付她。
此处荒郊野岭,前后不见人烟,真是毫无办法。想到刚刚强硬地要与蝉西分开走,结果是让他抛下了自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情况,倒底是自己逞强了。
蝉西,若你现在在多好!
她正想着,那年轻人突然弯腰扛起她来。
杜落落身子腾空,吓了一跳,却感觉他伸手脱下了她的鞋。“放开我!干什么!”她大叫。
挣扎着,她人又被扔到了地上。
那人用绳子扯着她,她被拉着,手脚并用的勉强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被拽着向前走。
那人拉着她走到树旁系着的马匹的树旁边,将绑她的绳子一端系在了马鞍上。而后马放了出来,催马前行。
马放步奔跑,杜落落则被绑着,跌跌撞撞地跟在马后极力跑着。
粗嘎的绳子随着晃动磨着她的皮肤,她的手被绳子勒出深深的印痕。她光着的脚踩地面上,踩过地面上的碎石子,也踩过野草根茎,只觉得脚上被扎得刺疼,她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每一步宛若走在刀锋上。
她顾不上那些疼痛,因为她知道她若是跌倒了,没准还会被拖着走。所以,她只有使劲跑着。
“放开我”她徒劳地喊。然而,那年轻人更扬鞭催马。杜落落被拉得险些跌倒,连声音都变了调子,等勉强平衡住,两条腿却更被迫加快速度,快得若轮子。
“哈哈,有趣,有趣。”一旁看戏的中年人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