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奥托取走半碗血后,龙伯本想离开这里,结果却被管家告知,他已经被维克托主教收留,要守护他的庄园。
于是龙伯就留了下来,他被告知巡逻的线路与,没有获得允许,不能进入地下的规矩。
日子就这样安稳了下来,几天后,龙伯跟随者维克托主教去往大教堂做礼拜,他守在教堂大门外,不远处一群平民包围在一处舞台旁边,在舞续上,一位红发的少女带着紫色的面具在述说着什么,距离有些远,加上平民的欢呼龙伯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字词。
很快,维克托走出来,他一眼看到远处的舞台,脸上出现厌恶之色,指着几位教堂骑士道:“去把那个亵渎神明的家伙抓回来,我要对她烧死!”
教堂骑士低头领命,快步跑去闯入人群,就要将红发少女抓住,这时一位斗篷人踢开教堂骑士,解救了红发少女后带着她快速离开。
维克托没有见到这一幕,他在命令完毕后就坐上了了马车,龙伯也跟着骑上马。
回到庄园,到了傍晚,维克托就气愤的把所有骑士召集起来,原因是他收到了一幅预告信,神秘的怪盗,要来偷走自己的金币。
“那个该死的猪猡,我的金币可没有那么容易拿的,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发现一个给我杀一个,知道了吗!”维克托说道,同时眼睛一动,“等等,你,你,还有你,跟我来一趟。”
他所点的骑士都跟在他身边几年以上,完全可以信任,龙伯这个新家入不在其中。
午夜时分,守护的骑士们都已经很困了,这个时候一位贵妇人出现,坐在屋顶上的龙伯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位贵妇人,而后眼角抽搐起来。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位贵妇人,是奥托少爷假扮的,既然他在这里,那么所谓怪盗就很明显了,就是圣女殿下。
龙伯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下来,与一众骑士迎接上去。
紧接着,一抹紫色身影越到房顶上,开窗进入其中。
演完戏的奥托躲在一处角落偷偷看着庄园,内心担忧起卡莲。
“奥托少爷,您应该劝说圣女殿下不要如此高调行动的。”龙伯出现在他后面。
“只要她的选择,我不会去劝解。”奥托回过身看着龙伯,“多谢你。”
“因为您与圣女殿下两次救过我的命,这是我应该做的。”龙伯说完,转身离开。
很快,卡莲突围而出,扛着满满一袋金币分发给平民们,这一刻,卡莲好像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就在她分完最后一枚金币时,龙伯出现在了她面前。
“龙伯?”卡莲一惊,随后道谢:“谢谢你让我进去。”
“圣女殿下,这是我应该做的。”龙伯行礼,然后道:“殿下,如果您真的想要拯救平民,我劝您不要这样,因为这样不会起丝毫作用,您今天晚上送给他们的金币,明天就会回到维克托主教手中,因为他负责售卖赎罪券,他要求手下强行让平民购买赎罪券,不然就殴打。”
卡莲沉默了,她握紧拳头:“你说得对,我真应该狠狠打那个老家伙一顿。”
龙伯沉默了,他话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年轻的圣女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只好又一次行礼后离开。
奥托在暗中看到了这一切,也听到了龙伯的话,内心感叹:“龙伯,感谢你的好意,但是卡莲,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的女孩。”
第二天,天命部队前来调查事件。
卡莲也在其中。
一位名字叫埃莉诺的女子,很快调查出,怪盗是从窗户进来,于是找到龙伯质问:“昨天晚上是你在看守窗户外的屋顶是吗?”
龙伯点头:“是的。”
“那个怪盗的来到你为什么没有发现。”埃莉诺冷问。
“因为那时候,一位美丽的贵妇人向我们求救,埃莉诺阁下,我之前是一名男爵,我的贵族教养告诉我,不能够对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士的求救置之不理。”龙伯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破绽,让埃莉诺哑口无言。
恰在这时,卡莲也过来拉走埃莉诺,同时给龙伯一个感激的目光。
调查了几天没有什么结果,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维克托大发雷霆,狠狠骂了龙伯一次,扣除了他一年的工资才肯罢休。
龙伯没觉得什么,倒是奥托偷偷送来一袋金币。
悠闲的日子就这样过去,眨眼来到了1476年。
短短一个月后,城中开始流行一种疾病,传染性很强,一旦感染就没有办法治疗,病人只能在痛苦中死亡。
天命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治疗疾病,然后把目光放到了禁忌上。
开始不断有活人与感染者拉入维克托主教的庄园当中,对于这些人,没有骑士敢押送,龙伯接下了这个任务,毕竟,他是不会死的。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维克托的庄园地下室是干什么的。
地下室是一个祭坛,祭坛的中央是一个黑色的立方体,一位位天命人员从中提取出黑色物质注入活人与感染人的身体当中,那些人不是死,就是身体爆炸,变成了诡异的崩坏兽。
龙伯就击杀过头裂开,从伤口中长出牙齿的裂颅者,长了很多条腿与手的蜈蚣人。
今天晚上,又有一批活人送来,被龙伯押送。
因为一直干着这样的事情,龙伯已经受到了维克托的重视,其中也有其它原因。
“放我回去吧,大哥哥,求你了!”囚车内,一个少女伸出手,好像要抓住龙伯的铠甲,祈求道,“如果第二天早上妈妈没有找到我她会伤心的,而且她一个人也干不了花店的所有活,求你了。”
龙伯回头看一眼小女孩,继续前进。
是啊,他又怎么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呢?她的父亲死了,母亲和她一起开着花店,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不说生意好不好,维克托的手下不停的上门讨要钱来买赎罪卷就够受罪了。
突然间,龙伯的思绪回到了六十多年前。
那是他的第一次狩猎,父亲与骑士们将一头羚羊围住,让自己搭弓射箭。
面对自己的弓箭,这头怀孕的羚羊直接跪下求饶,龙伯惊呆了,这头羚羊就好像人一样,在求饶?
父亲见状,直接一刀砍下羚羊的头。
“父亲大人,为什么羚羊要求饶?”
“因为主赐予了它们生命与智慧,只不过智慧比不上我们人类。”父亲说。
“既然羚羊们有智慧,为什么不一起来反抗我们,而是选择逃跑,也不解救自己的同胞。”
父亲将羚羊的皮剥下:“那些羚羊知道,我们不会赶尽杀绝,只会杀一两只用来填报肚子,其余的羚羊中也会怀孕,生下孩子,以少数换取多数的生存,这就是主定下的法则。”
“以少数牺牲,换来多数的生存。”龙伯喃喃自语。
推开地下室的门,一众人已经等候许久。
“维克托主教。”龙伯行礼,将囚车交给一位传教士。
“辛苦了。”维克托轻轻点头。
“辛苦你了。”奥托从一旁的房间内走出来,“过来休息一下吧。”
“是。”龙伯点头,走到奥托身边,跟着他进入房间当中。
房间中,奥托给龙伯倒了一杯酒:“多亏了你押送哪些人,我的实验进度才会快。”奥托将杯中的酒一口饮下。
望着房间内的瓶瓶罐罐,带有血迹的床单,龙伯说道:“解药进度怎么样了?”
“已经有了明显的进展,再过几天,解药就可以研制出来了,所以送的人会多一点。”奥托吐气说。
“这道没什么问题,毕竟我也不怕黑死病。”龙伯说。
“呵。”奥托笑笑,他记得几年前拿走龙伯血液去做研究,结果发现后者和普通人的血液一样,而且放久了就变成了寻常的红色,这让他很是惊奇,继续研究,发现以现在的工具完全没有办法只能不了了之。
“莎夏!”
突然的惊呼,熟悉的声音让奥托与龙伯跳了起来。
“卡莲!”奥托内心震惊,刚想出去就被龙伯抓住。
“你现在出去,就没有办法解释了!”龙伯低声提醒。
奥托反应过来,跟着龙伯躲在墙后。
“你应该预料到她会找到这里,既然你没有选择解释,也没有必要出去。”龙伯说,“圣女殿下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天真到完全没有办法理解那些必要的牺牲,她想要十全十美,但是世界上可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一个人要想得到什么,就得失去什么,这就是等价交换。”
奥托听着龙伯的话,微微叹气。
“这不会让她得到快乐,这会害了她!”龙伯提醒。
“我知道了,朋友,你说的我都有预感,我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内心,我只能守护她。”奥托说。
“就像是舞台后面的工作人员?”龙伯问。
奥托抿着嘴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