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任凭凌云这样说下去的话,指不定局势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怎么,张使者,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你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还是说,你不认可王业不偏安,大业未可成,你认为一个偏安的主公可以完成大业吗,你家主公刘璋就是一个偏安的主公,兴汉这种事情他已经没有资格去做了!”
面对张任的反驳,凌云挑眉笑道。
一连串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样轰出,直接是让张任有一些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好。
确实,刘璋是一个偏安的主公。
获得益州后,几乎没有任何进取的痕迹,任凭汉中的张鲁发展五斗米教,残害老百姓。
“在场的都是有识之人,可以评价一下益州之主刘璋,你们有什么印象吗?”
不给张任有任何可以开口的机会,凌云牢牢的把握着场上的局势,牵着众人的心想走。
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出来破坏凌云的节奏。
张任想要开口反驳,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点,刘璋确实没做到一个合格的进取之君,但作为守成之主,他绝对是合格的。
最起码,益州的老百姓在这些年的生活中,不仅没有受到战乱的影响,反而还有生活品质的提升。
一是因为蜀地天险,二是因为刘璋在民生的治理方面很到位。
“你!这是诡辩!我家主公虽进取不足,但守成有余,益州的老百姓在你们没有攻打之前,几乎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很好,在说了,抵抗曹操完全可以结成联盟,为什么要引起战争,说到底,你们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增加自己的地盘,举着抗曹的大旗,满足自己的利益!”
张任思索了一会,大声反驳着凌云的话。
整个大殿中,已然是变成了凌云和张任的辩论场。
坐在首位的孙权,眉头皱起,也在思考着凌云所说的话。
刘璋确实在拿到益州后,几乎没有什么对外扩张的趋势,大有一副要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一辈子的样子。
这一点,刘璋和荆州时期的刘表算是一致的。
散落在外的汉室血脉,基本都只是想守着一亩三分地过一辈子,只有刘备是抱着复兴汉室的目标在做。
“你怎么看这个凌云,他的才华很像当初初来江东的诸葛亮!”
鲁肃侧过头来,语气严肃的冲吕蒙说道。
吕蒙听见鲁肃的话后,目光始终都锁定在凌云的身上,眼中甚至闪起几分杀意。
“要不,就让诸葛亮和凌云留在江东,我来做这个罪人,放任他们回到刘备的身旁,对我们江东的威胁性太大了。”
吕蒙是武将出身,对于威胁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其扼杀在摇篮中,当初诸葛亮舌战群儒后,吕蒙也曾提议过要将诸葛亮击杀。
这一次,刘备身旁不仅有一个诸葛亮,又多了一个凌云。
偏偏,两人的年纪都不大,凌云更是年轻的吓人。
二十出头的样子,却有如此近妖的才华。
如不能为我所用,也绝对不能将其放虎归山。
面对吕蒙的这一个提议,鲁肃破天荒的没有直接反对,甚至还在考虑这个事情的可行性。
长沙三郡在前,又有如今辩张任,很难不让人对凌云产生忌惮之意。
鲁肃和吕蒙的议论,凌云并不清楚,面对张任的反驳话语,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家主公敢说两年益州,五年汉中,八年许昌,你家主公敢吗?”
辩论来辩论去,凌云始终都抓住最为核心的一点,刘备可以打到许昌去解救汉献帝刘协。
这一点是最核心的要素,也是刘备可以高举的大旗,能够让人无话可说。
有谁能够公然对抗解救汉献帝这么一个说法呢?
“你……”
张任也明白这一点,脸色涨得通红,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孙将军,只要你不管益州的事情,拿下益州后,我们可以帮助你拿下庐江、巢湖一带,你应该知道这一个地方对于江东的重要性,现在却是掌握在曹军的手中。”
庐江、巢湖一带又有一个统称为濡须口,孙权掌握着一部分,而曹操也掌握着一部分。
濡须口也是曹操和江东的主要战争之地,在这一块地方总共发生过四次的大型战争,着名的战争孙十万也是在这附近产生的。
可以说,濡须口是江东的兵家必争之地。
凌云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抛出这一个诱.惑,拖固然是可以拖死益州。
但这样也会让江东对刘备集团起防备之心,倒不如借着这一次机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契机,将来可以正大光明的让军队进入到江东境内。
先吃益州,汉中,再吞江东。
这才是凌云的整体计划,完整的南方去对抗,不完整的北方,眼下自然是不能够将吞江东的野心展现出来。
需要细水长流,慢慢的蚕食。
果不其然,孙权在听见凌云所说的话后,眼前顿时是一亮。
如果可以拿下完整的濡须口,那他们就再也不用担心曹操会沿着濡须口顺江而下,逼近东吴。
这对于东吴的安全性来说会有极大的提升,毕竟赤壁之战之所以会那么急迫,就是因为曹操是从濡须口一带进军。
他们可以顺江而下,直逼孙权现在的都城建业。
东吴大部分的兵力其实都放在了濡须口一带,为了提防曹操的部队进兵。
凌云他们所派出的伪装曹操探子也是在这一带进行着活动,张任听见凌云这话,心中顿时感到有些焦急,赶忙是开口劝解着孙权:“孙将军,还请不要相信这个宵小之徒的话,他们今天可以打益州的主意,后天就可以打江东的主意。”
“住口,张任,你是想挑拨我和刘皇叔之间的盟友关系吗?”
坐在首位的孙权听见张任的话后,脸色顿时是冷冰了下来,用一种训斥的口吻说道。
“张将军,回去请转告刘璋,兴汉非刘,而这个刘不是他的刘,是我家主公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