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发表的那些论文都是完整的吗?”在洛丹伦王宫,王储的房间里,阿尔萨斯赤裸着上半身,显露出了几块刚劲有力的胸肌和腹肌,他的双手还紧紧地抱着浑身香汗淋漓、微微喘息的吉安娜。
显然,爆发在这两个人之间的战斗,才刚刚结束没多久。
吉安娜不禁皱起了眉头。“阿尔萨斯,你怎么突然想起了说这个?”
“没什么,我昨天在读你的那几篇论文的时候,突然卡壳了。就有一种感觉,你的文章是不是......没有写完?”阿尔萨斯又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她脖子下面,轻轻地抚摸着。
吉安娜正要开口,但她心里的一个声音却说话了。
这是属于我的“商业机密”,我不能告诉阿尔萨斯,我绝对不能告诉他。
吉安娜认为,这就是她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决定回避这件事。“好了,阿尔萨斯,不要说这个了。我们马上继续吧。”她翻身趴到了阿尔萨斯的身上,把头贴近阿尔萨斯的胸口,倾听着他雄健有力的心跳声。
但是阿尔萨斯却不为所动,他继续紧紧地逼问着,“珍珍,求求你,告诉我吧,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故意没有写在论文中?”
吉安娜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她心里就是感到异常的焦躁不安。
只要她一产生对阿尔萨斯如实相告的想法,就会感到极度的痛苦和焦虑——吉安娜当然不知道,这是耐奥祖的精神影响。
她只是不想把什么都告诉阿尔萨斯,她宁愿用一些其他的举动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让阿尔萨斯不要再过问这件事,比如——
吉安娜再次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武装,她双手环抱着阿尔萨斯的腰,嘟起嘴,微闭着眼,用迷离的眼神注视着他。
她在试图勾引他。
求求你,阿尔萨斯,求求你,我现在很难受,你现在对我做什么都行,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满足你,我都可以给你,但就是请你不要再问了,好么?
“怎么了,珍珍?”阿尔萨斯抿紧了嘴,在他的记忆中,吉安娜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她想要的时候,一般都是很主动地、大大方方地向他提出,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欲擒故纵,而且还故意地摆出一副非常性感的姿态。
阿尔萨斯知道,这并不是她真的想要。实际上,这是她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但是又不忍心明确地拒绝他,便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来补偿他。
“好吧,珍珍。如果你实在不想告诉我,那就算了吧。”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用双手抱起了她,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身旁,并且还贴心地帮她穿好内衣。
谢谢你,阿尔萨斯,这样最好。请原谅我,我不能告诉你,如果告诉了你,我就会——
就会什么?好像并没有什么坏事。
吉安娜眨眨眼,她的内心正在进行着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然后她眉头紧皱,双眼紧闭。
但在阿尔萨斯看来,吉安娜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以为她在细细地思索着自己的论文的细节。他伸出手帮她抚平了额头上的皱纹,细细地捋着她的金发,然后阿尔萨斯一不小心地又看到了她头上的那一缕白发,微微叹了口气。
“好吧,阿尔萨斯,你真执着。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对魔法这么有兴趣。”吉安娜讥笑道,但她的内心却非常痛苦。她感觉自己又为了他而违背本心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来是应该毫无保留地信任阿尔萨斯的,毕竟他们是爱人,但是......她的潜意识里却——
“那几篇论文确实不是完整的。”
当吉安娜如实相告以后,她反而如释重负。她坐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然后对着阿尔萨斯娓娓道来。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会把完整的稿件交给你的。现在我可以暂时先给你讲述一下我的群体空间传送法术的原理。”吉安娜认真地讲述着,她现在感到自己好多了。
“我有很多种传送的办法。那种最强大的群体传送是通过传送法阵来实现定点传送的。”
阿尔萨斯有些失望,“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但是我施法是需要默念咒语的,而且咒语就是密码。我没有发表这一点,他们都不知道,所以没法复制我的实验结果。”
嗯?有意思。阿尔萨斯坐了起来,认真地倾听。
“实际上,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在留下的每一个传送阵上都会刻下一些符文,这些符文就会对应一串‘密码’,只有当施法者把传送阵的坐标和密码都念对了,传送才会发生。”
“谢谢你,珍珍。真的非常谢谢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好吧,其实应该是满足了罗宁的好奇心。
吉安娜发现,她现在每次把自己的秘密告诉阿尔萨斯,都需要非常强大的意志,都会面临着巨大的痛苦。那么,既然她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战胜了这种痛苦,为什么不一口气多把一些秘密告诉他呢?
“还有一件事,”阿尔萨斯注意到,吉安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安东尼达斯的口头禅了,“其实,我不是什么圣光的化身,也不是光明圣女。”
尽管有些扭扭捏捏,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我只是利用了我在卡拉赞学到的办法来‘奴役’圣光。你不会怪我吧。”吉安娜知道,圣骑士对于“奴役圣光”的行为一向都是深恶痛绝的。
“不,珍珍,当然不会。”阿尔萨斯立刻回答道,“实际上,你帮了我一个大忙,真的是一个大忙。”
“什么忙?”饱受精神折磨的吉安娜,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
像这种政治斗争的事情,太黑暗了,我就不告诉你好了。阿尔萨斯本来已经如是地打定了主意,但他很快注意到了吉安娜期待的眼神,这种期待——
他想到了刚才的他自己,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而且,尽管不太情愿,但最后她还是没有选择对他有所隐瞒,不是吗?
“珍珍,你现在应该已经......不那么信仰圣光了吧,对吗?”
吉安娜闻言叹了口气,“我想是的。”
她确实是。
以前的那个总是动不动就“圣光在上”、“愿圣光保佑你”的小女孩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圣光也只不过是一种普普通通的能量而已,并不比其他形式的能量更高级。
“我的空间手镯里面有很多本从卡拉赞里面选出来的书,它们告诉我圣光其实并不神圣。”吉安娜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并且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居然在一个圣骑士的面前说圣光并不神圣!
但是阿尔萨斯完全清楚她的疑虑,便鼓励道,“没事的,珍珍,我可不想乌瑟尔那样古板。继续说吧,我在听。”
“圣光也只是六种完全平等的能量中的一种。这六种能量分别是圣光、暗影、奥术、邪能、自然、死灵——”
“死灵?死灵居然也是一种和圣光平等的能量?”阿尔萨斯惊异地问道,这个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这种玩意儿明明那么邪恶!”
显然,王子殿下还没有忘记那该死的瘟疫、那令人作呕的克尔苏加德、那排山倒海般的丧尸,那逼迫他在斯坦索姆作出“父马可亲的决定”的邪恶存在,什么暗影、邪能之类的,他都能接受,但是死灵......
吉安娜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
难道她能告诉为了正义而战、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阿尔萨斯,你身旁的未婚妻在暴风王国不止一次地使用了“那么邪恶的玩意儿”?
难道她能告诉这个嫉恶如仇的王子,你亲爱的小珍珍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强大的死灵巫师了?说不定她的死灵法术现在玩得比克尔苏加德还溜呢。
阿尔萨斯看到她苍白的神色,还以为是她也回忆起了他们在布瑞尔、安多哈尔和诺森德的糟糕经历,因而感到恶心。于是他安慰到,“没事的,珍珍,瘟疫啊什么的,都过去了。”
吉安娜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她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该死的话题。“这些说来就话长了。我明天会把这些书全部都从手镯取出来,然后用魔法复制一份,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就自己去看吧。另外,在有一本叫做《能量场理论》的书上,我遇到了很多看不懂的数学公式,明天你也得帮我看一看,分析一下。”
说罢,她又轻轻地爬到了阿尔萨斯的身上。“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我究竟帮了你一个什么忙?”
他翻了个身,慢慢地把她压在身下。“你要知道,其实我也不信仰圣光。从来都不信仰。我一直都在和教会争夺话语权。所以你想啊,珍珍,我可以先想办法把你塑造成光明圣女,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由你亲自来揭露真相,狠狠地打他们的脸,这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那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吉安娜腾出手来向阿尔萨斯“缴械投降”,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武装”,顺便用自己的手去摩挲他的下巴。“不过接下来,我们之间肯定又会发生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
“当然,如你所愿。我觉得没有什么会比这更有意思了。”阿尔萨斯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娇小的身躯,他们二人再次熟练地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