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将瓶子放到白洛的手心,看她一头冷汗的样子有些担心,用爪子擦擦她脑门儿上的汗,“你自己怎么来?”
“我柔韧性还行,再让你给我上药不仅被发现的可能很大,而且我只怕会死在这瓶药上。”
白洛深吸一口气,胸腰向前起离开地面,一手提裤子的时候布料拉扯伤口的感觉就像是被煮过的土豆被轻易的撕下一层完整的皮,这感觉要上天。
她又极速吸了两口凉气然后另一只手迅速伸进去把药粉倒一点点在患处,最后再松开拉裤子的手。做完这些白洛又出了一身的汗。
松果见药瓶里的粉末还有不少,问:“怎么不全部倒完?”
白洛喘着气道:“他们明天大概率还会过来找我,上药容易被发现,倒这么一点进行一下心理上的抢救也差不多了。”
松果也明白了白洛的意思,“所以这药是不能上?”
“嗯。对了你顺便帮我把裤子上的药粉清理一下。”
松果跳到后面,看着一片血红的裤子,想着还要去扒拉上面的药粉,更加的不好受了:“抱歉,我做错事了。”
白洛安慰松果道:“也不算做错,至少我上的那点真的让我感觉好了不少。”
“真的吗?”
“嗯,真的……好了,你快点弄,早点疼完,我和你讲件事。”
松果看着自己的小爪子心情紧张,“……好。”
它瞅准被血浸湿凝结成的一小块药粉,然后把它向边上扒。
在松果爪子接触到身体的一瞬间,白洛疼得十指扣地两手皆抓起来一大团泥土。
“怎,怎么了?洛洛。是我弄痛你了吗?”
“没……嘶……没事……你继续……嘶。”
“好。”
身上的东西处理完,白洛脑子已经懵了,那销魂的感觉就像升天一般,白洛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做凡尘肉身皆皮囊。
等她能够说话之后便对松果讲起了自己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你被折磨的原因是因为你的背景和五皇子有过节?”
“嗯,不然就无法解释了。”
“那我去帮你打探一下。”
松果想帮白洛去打探一下她的背景身份,但是白洛却拒绝了,她觉得去了也是徒劳,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松果注定查不到什么消息。
“你还是注意观察一下几个皇子之间的事,我们想活下去少不得要在他们身上想办法。”
“那好。我现在去吗?”
“嗯,你留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去做更有价值的事。”
松果走了,临走前白洛让它把药瓶子塞好带走。柴房再一次恢复寂静。
白洛在盯着柴火堆发了片刻呆之后闭上眼睛,打算睡上一觉。
她一觉醒来,不知道睡了多久,现在她又疼又冷,好在她不需要吃东西,不然更难受了。
白洛无事可做只好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透过外边的光判断,应该是到了第二天。
出乎她预料的是,洗刑宫的几位并没有过来找她,白洛又在柴房里呆了一天。
空气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饭香,白洛不饿但是有些馋了。可惜直到气味飘散也依旧没有人来。
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白洛又呆上了一天。
“他们还真是不怕我被饿死,还是就是想我饿死。”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柴房的门打开了,强烈的光线让白洛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听到动静,白洛决定还是先不把眼睛张开,就当做还在睡觉的样子,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白洛只听见一阵跑动的声音,然后她感觉自己被人翻了个面,伤口摩擦的疼痛让她险些破功。
那人将她扶起,然后另一双手端了碗粥灌到白洛的嘴里。白洛借机装作醒来的样子,那人的手法比较粗暴粥甚至都进了她的眼睛鼻子里。
白洛睁眼更是被直接呛到,那人也不管白洛难不难受,总之飞快地把粥灌完,然后便松开了手。
白洛舔舔嘴,嗯,没放糖放的是盐。
两个太监给自己灌完粥之后,白洛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走吧,孙公公要见你。”
白洛在刚才那两个太监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眯着眼睛看清楚了出声的人,是那个巡查的太监。
“不知公公找我所为何事。”
“孙公公的事情,咱家那里晓得,你去就是。”
白洛就这样被他们带到一处屋子里,他们把白洛推进去关上门。
白洛踉跄几步还是倒在了地上,等她直起身子只见孙公公正坐在屋内八仙桌旁,白洛连忙改坐为跪向他行礼,这一下又牵动了伤口。
“奴才见过孙公公。”
孙公公也不叫白洛起来,只道:“那天的事情,你想的如何了?可有什么话是要对咱家说的。”
白洛现在已经猜到是他们刻意陷害自然是说不清楚,“奴才也不清楚。”
孙公公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忽然想起你在柴房思过怕也有了三日,瞧你这憔悴的只怕那群懒奴才也忘了给你送饭。”
“咱家看着可是心疼呐,这不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
白洛这才注意到这屋子里飘着的菜香,不由咽咽口水。
“咱家先前和管那些宫女儿的梅霜姑姑都了解过了,你即便受了二十的刑杖也不曾开口,可把梅霜姑姑气坏了,那日回去之后边对手底下的宫人进行一步步的排查,还真找着了那个宫女。”
宫女?白洛有些疑惑,根本没这个人怎么找着的?她一抬头当真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见着了一个穿着灰色宫女制服的姑娘。
孙公公见白洛看到了那个姑娘,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道:“虽说这后宫里的女子都是陛下的女人,可是这三千佳丽皇帝哪能一个个宠幸,大部分的还不是到了年纪就放出去了地上,有的甚至连陛下的面都没见过。”
“所以你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若是坦白也不过是趣闻算不得什么,还能痛快吃上一顿好菜。”
“所以,和咱家说说,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