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无边的青铜仙殿,宛如一方小世界,处处流转着道韵。
神泉泪泪,奇草神葩点缀,宛如仙境般的大殿中央,一袭妙曼的身影盘膝而坐,浑身缭绕着一层淡淡的混沌气,看不清楚真实的面容。
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之下是一种倾绝众生的玉容,任由缭绕的混沌气朦胧了绝美的脸庞。
女子双目微闭,微阖双眸,神色如痴如醉,仿佛沉浸在大道的玄妙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眸,一双眸子极为清澈,却又漠然,在其中好似浩瀚星空,无边无际。
“大罗之境,无复眞宰,惟大梵之炁,包罗诸天”
“三界之上,眇眇大罗,上无色根,云层峨峨”
清冷的声音,仿佛月宫之中流淌而出的皎皎月华,带着淡淡的冰凉,令人感觉十分的舒服。
“洪荒,当真是一方高深莫测的世界”
女帝忽然感慨道,美眸中绽放着道道异彩,璀璨夺目。
《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四注》
这部川云给她的洪荒道书,其中所蕴含的道家理念,在女帝的一番参悟下,如同阐述着无上大道一般,令她感触颇深。
正所谓见微知着,一部洪荒的道书,就让以前修炼上的某些疑惑之处豁然开朗,轻易地被解决了,那么洪荒世界又是一番何等强盛的景象。
隐约间接触到了洪荒的冰山一角,内心深处是前有所未有的震撼,更生出了一丝丝憧憬向往。
但这是一种落后文明面对先进文明的正常心理,类似八十年代初的国人走出国门,看到当时欧美的发达后,所受到的冲击。
“姑姑”一道白衣脱尘的身影步入殿堂中,朝着女帝躬身一拜,恭声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我知道了”
女帝朱唇轻启,宛如仙音般,空灵而又带着一丝清冷的声音,在殿堂内响起。
她也是个重情义之人,当初曾经抚养过她的山村村民,他们的后人如今可是获得不少造化!
原着之中的狠人大帝证道之后,便让那个村子的后人走上修行之路,连“吞天魔功”也传给了这些人!
甚至当狠人大帝隐居荒古禁地之后,连自己的帝兵“吞天魔罐”也留给了这些后人。
而这些人,也就是那狠人一脉的来历。
现在有了个听话的侄子,有的事情也不需要她亲力亲为了,故而报答村民后代的事情就交给川云去办了。
“若是没有什么事,侄儿就先退下了。”
川云依然垂眸低眉,一副谦逊恭敬,尊重长辈的样子。
“你离那个境界,不远了吧?”
清冷的声音再次想起,带着淡淡的关怀。
“有的事情还得靠你自己。”
“姑姑放心,侄儿心中有数”
川云面色异常坚定的说道,对于那个境界,他已经有极大的把握了。
碧色的水潭,水潭之中有无数游鱼,而水潭的中心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石桌。
此时,一位青年道人正与一位道童,隔着石桌相对而坐。
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也摆了些许黑白棋子。
古坤手执白色棋子,望着棋盘之上的棋局,仿佛思索着什么,脸色茫然,迟迟不肯落子。
这才下了半天的棋,黑色棋子就已经对白色棋子形成了十面埋伏,白色棋子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反击无力。
“师弟,该你下了。”与古坤相视而坐的清风催促着,脸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哦,知道了。”
古坤苦笑着放下白色棋子,随即又是一清脆的阵落子声。在落下数十子后,那黑色棋子终于开始变化,从十面埋伏变成了杀机肆虐,杀气腾腾,对白色棋子所形成的“白子大龙”开始了一阵围杀。
当清风落下一子后,古坤发现棋局已经明了,“白子大龙”已经被黑子全部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
“唉”古坤神色黯然,遗憾的叹了口气,轻轻放下白子,有些失落的道,“我输了。”
今天没有他的杂务,镇元子又不讲道,已经修炼一段时日的古坤,也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闲来无事之余,便更凑巧撞见的清风,切磋起了棋艺。
“师弟”清风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又对着低头不语的古坤,安慰道,“我等修道之人下棋,不同于那凡人,下的也不是谋略,而是对大道的感悟。”
“对大道的感悟?”古坤抬起头,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但是很快,古坤脸上的迷茫一闪而过,连声赞叹道,“师兄所言极是,师弟受教了。”
与凡人只为娱乐不同,修士下棋,更多的是为了交流对道的感悟。
古坤虽然也算得上天赋凛然之人,但是修道时日尚浅,对于的道的感悟,还比不上已经修炼上千载的清风。
故而这盘棋局上的惨败,是注定的。
“师弟不要心灰意冷。”清风起身负手,突然感慨道,“师弟修行不足十载,棋艺突飞猛进,能达到这般地步,已经远超我的想象了。”
“师兄过奖了,师弟未来还有很多地方,向师兄学习呢。”
古坤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谦虚的回道。
自己虽然修行到十年就已经是一介真仙,但是在修行上千载的清风面前,还是有些嫩了。
毕竟人家的境界和道行,还有修行经验是摆在那里的。
自己跟人家一比,那就是图样图森破。
庖丁解牛的道理,古坤也是明白的,在修士中也是通行的。
一个修行千载的修士,面对一个修行不过百年的修士,即便境界和法力,手里的家伙,修炼的道法等硬件都处于同一水平,但是前者依然可以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洞察后者的弱点,快速捕捉到后者暴露出的破绽,一击得手!!!
古坤纵然在斗破世界,经历了百世轮回,但是小世界模拟的东西,跟真正的轮回相比,那功效还是差远了,依然无法弥补古坤与清风在境界和道行上的巨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