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接受任务?”
脑子里的这个选择,由不得周惟不重视。他被这个系统莫名其妙地带到这个世界已经18年了。这18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这系统能给他个交代。
他期盼着,失落着。渐渐地,也就把自己的期待放在了心底。他转而想,或许这系统,能保护他,让他在这个世界安然的活着。
系统一直沉默。
他以为,只有到了他灵魂修复100%的时候,系统才能有一个变化。
就在他放弃对系统的期待的时候,它突然又跳出来了!
系统任务!
这tmd不是游戏里的东西吗!
他辛辛苦苦努努力力的生活。不要告诉他这一切就像一个设定好的单机游戏!!
“是否接受任务?”
“是!”
无论系统发布了什么任务,周惟都会回答一个“是”字。
因为惩罚未知啊!天知道这系统所谓的“未知”是什么。
如果是抹杀呢?
周惟可不愿去死!
“我不想去送死。”周惟这样回答帝王。
作为丝露帝国的子民,周惟尊敬帝国的帝王。但如今事情已经涉及到了他的生死。除死生外无大事。如果不是系统横插一脚,他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十死无生的任务。但现在,他已经接受了系统任务,他必须去完成它。凭他想象,这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但他相信,帝王是有所仰仗的,绝不可能让他白白的送死。而帝王的想法,也许就是他在这个任务里的一线生机。
到底,怎么才能在群敌环绕中,窃取最重要的东西呢?
“帝国不会让你赴死。”帝王肯定的说,“周惟,孩子,此刻你心里一定有许多疑问。”
周惟点点头。
帝王转身回到王座,右手重重地按进金黄色扶手的一个隐秘按钮。
无声息的,王座台阶下的地面迅速下陷,露出一条可供二三人通行的暗道,直往地下而去。
帝王走到暗道入口:“周惟,你随我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司彻你也来。”
“是。”
帝王带头,走进这暗道,接着是周惟,然后是司彻和王宫总管。
周惟走在暗道中,发现这地下通道并不黑,两侧都摆了些泛着荧光的石头。对于身处这种每个故事中都会出现的地下通道和密室之类的环境,他只能自嘲“到此一游”了。
地下通道很长,周惟越走就越烦躁,若不是前面一位就是丝露帝国的老大,他早想发出点声音转移自己注意力。这会儿,他只能默默憋着。
周惟估计走了的路程,都比从帝都学院到王宫还要远了,不禁在心里膜拜挖这个巨坑的工人们。这地下通道这么深,到底是怎么挖出来的?还有,这到底是藏什么啊?军事武器?用得着挖这么深嘛!
走着走着,下面的路越见着明亮,路也越来越宽。
周惟有些吃惊,看着这明亮程度,这完全不像是在往深层地下走,反而像是走下楼梯,楼下是一个巨大的露天体育场。
跟随着帝王走完台阶。周惟震惊的仰头看:帝国居然在王宫地底挖了这么大的一个中空地段。就冲周惟这一眼扫过去,这哪是一个露天体育馆啊,这分明是十个露天体育馆的横向加强版,而头顶上,有几十个巨大的球型发光体悬在空中微微飘动,为这个封闭的空间发光发热。
“陛下……这里难道就是?”司彻也很震惊,他虽然听说过这个地方,却从没想过原来这地方就在王宫地底下。
帝王点点头:“周惟,来到这里,你有什么感觉?”
“很大,很亮,令人震撼的地下建筑!”
帝王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温和道:“不是说这个,孩子,你闭上眼感受一下。”
“哦,”周惟闭上眼,身上暖洋洋的,好似微暖的春风抚慰全身,这是阳光吗?
“很舒服的感觉。”周惟疑惑:“有些像太阳。”
帝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孩子,是母树,是我们的母树。”
听到这个名词,周惟不得不想起来,自己是个豌豆啊!那么豌豆种是树上来的?
“母树?”这巨大的空间什么都没有啊,周惟问:“树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帝王的脸上微暖,他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在空气中一点,空无一物的空中“咔嚓”裂开一道门缝。门后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年脸,他恭敬而熟稔的喊:“陛下。”
周惟瞠目。
我靠!原来这里根本不是露天广场!
这是一个巨大的门,或者说这是一堵巨大的墙。
有人在墙上画了一个三维的广场空间。
神画家!
可是那个在天空悬浮飘动的光球是怎么画上去的?幻术?
周惟一脸惊叹的跟着帝王往里走。
开门的少年看到周惟和司彻很惊讶,他不由多看了周惟几次。当看到司彻身后的王宫总管时,他快步走到他身边,露出安心的笑容:“父亲。”
总管摸了摸少年的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怜惜道:“好孩子。”
门后的空间和门上的图案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个广场的中央,有一株巨大的绿树。
这是一棵巨树。粗壮的树干,有两三人合抱大小;高高往上直立的的主干,拔地而起,有着顶天立地的气势;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这巨树在这广场中央,气势磅礴,仿佛是这广场的主人,任何植株都不能与他共存。
周惟却能感觉到一种亲切感。
帝王指着繁密的枝叶间隐隐现现的小小绿疙瘩:“孩子,这就是我们最初的模样。”
周惟秒懂了。他果然是树上长出来的种子,栽在地上长成豌豆。话说,陛下原来你也是啊!那这棵母树,就是丝露帝国的老祖宗啊!
虽然已经找到这辈子的“亲身父母”,周惟还是忍不住问:“陛下,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去锐火帝国?”周惟指指母树:“和母树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周惟发问,那个总管的儿子吃惊的看向他。
帝王却缓慢道:“孩子,不急。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丝露帝国这几年连年战败吗?”
一提战事,周惟黯然:“这几年敌军常常聚众偷袭一处,我们的防守军面临突然地袭击,又是敌众我寡的状态,寡不敌众,自然是伤亡惨重。”
“不错,”帝王点头,表情有些沉重,他接着问:“那你知道,为什么之前数十年,我们丝露帝国与敌战斗,却鲜少伤亡吗?”
“恩?”周惟茫然,在过去的三年中,他也思索过这个问题,却总是毫无头绪,后来就不再纠结思索,一心放在如何御敌上了:“为什么?他们以前,似乎不搞这种偷袭。这是……战术改变的缘故?”
帝王走近母树,摸了摸母树干燥的树干:“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了。”
“许多年来,我们丝露帝国国民,之所以能够安居乐业,不是我军强大,敌军弱小。而是因为我们丝露帝国是团结的国家。我们所有的军事实战,都是建立在团战的基础上。我们相互协作,共同御敌。而锐火帝国呢?论个体能力,他们要比我们强大很多。但是他们天生桀骜不驯,不服管教,通常很难组成一个合作的团体。对他们来说,能同时出现在战场上,就是难得的军队了,至于什么攻击协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强处更强,弱处隐匿,一加一大于二的团战理论你也学过。这便是我们丝露帝国这些年安然的缘由了。”
帝王叹了口气:“十八年前,我感应到锐火帝国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正在崛起。如不出所料,这个天赋异禀的强者能够结束锐火帝国数百年四方割据的乱象,一统锐火帝国。大难将起啊!而我……”帝王苦笑:“我的寿命已经不久了,恐怕没有时间应付这乱局。”
“陛下……”司彻心中一凛。帝王素来长寿,丝露帝国的帝王寿命有几百年,没想到陛下居然寿命不长了。
帝王摇摇头:“是我太着急了。当年感应到大敌崛起,自己又时日无多,当时急切着能为帝国培养出下一任新帝王。当我发现母树上出现与众不同的树种时,我只以为那是母树怜爱我们,为我们带来新王。于是,我耗费心力寿命培养那颗新树种。结果……”
“是我!”站在总管身旁的少年见不得帝王这种表情,忍不住站出来:“那颗新树种是我!”话音刚落,少年脸上浮起一阵雾气。
转瞬,雾气消散,少年变了模样。
“风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