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温璟凡声音一顿,对温廷皓道:“若是拷问之后答案并非傅闻烟所说,大皇兄应该清楚冤枉朝廷命官是什么样的下场。”
温廷皓淡定点头:“只要三皇弟能从这些影卫口中将能撬出来的东西都撬出来,想必不会有错。”
刚才他虽然没有跟上烟儿,但是他的暗卫却是跟了过来的。
此刻他们没有阻止自己,想必也是因为亲历的画面能证明万俟九歌当真和宸国勾结。
温璟凡让手底下的人将两个卸了下巴,挑断手筋脚筋带走之后,却没有忙着离开。
他看向傅闻烟:“我有事要问你。”
想到屋内的温让辞,傅闻烟已经猜到了他要问什么,当即回道:
“温衡在我这里。”
“他出事了?”温璟凡皱着眉,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担忧。
若非出事,为何自己在这里没看到他。
傅闻烟想着温衡救自己办法,犹豫片刻后对温璟凡道:
“借一步说话。”
温璟凡只犹豫了一小会,便跟着傅闻烟走到了一边。
确定这个距离两人的谈话不会有人听到后,傅闻烟才说:
“我被贺楼听肆伤了心脉,温衡为了救我给我用了一枚药丸,给我服下那药丸之后温衡用他自己的血喂了我。”
“温璟凡,你可知他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自从来到这个位面,傅闻烟将发发所知道的信息都看了一遍,但是却不知道什么药还需要用血做药引。
“他居然将那药给了你?!!”温璟凡的神情从一开始的迷茫到震惊,最后,他脸色铁青的看着傅闻烟,咬牙切齿的同她说:
“你还真是好样的!”
“行了。”傅闻烟心虚摸摸鼻尖,“就别说我了,你快告诉我那药到底是什么?”
温璟凡沉着脸:“我只知道抚远王妃给温衡留了一枚保命的药,那药加了温衡的血制成。所以,除了温衡之外,旁人要用那药便需要他的血为引,那药才会生效。”
抚远王妃为温衡保命的药就这样被傅闻烟给用了,温璟凡虽然能理解,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快。
而且,以血为引,光想想都知道温衡受了多大的罪。
看到傅闻烟深思自责的眼神,温璟凡责怪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干巴巴的说:
“只希望,你别辜负了他的真心。”
一枚药丸,听起来简单,可实际上却是温衡的一条命。
“抱歉。”傅闻烟低着头,她极少对人低头。
但是对温璟凡这个书中为了温衡收尸的赤忱少年,她总是怀有几分感激之情。
她保证道:“我不会让温衡出事的。”
“最好是这样。”温璟凡被她突然的示软弄得有些不适应,别扭的威胁道:
“你若是敢辜负了温衡,本殿不会放过你的。”
傅闻烟不由笑了声:“一定不会。”
碍于傅闻烟的认错态度还不错,温璟凡心里的不满也淡了几分。
和温廷皓等人告别后,他便带着温若初离开。
临走时,温若初不着痕迹的朝傅闻烟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这才大步跟上温璟凡。
“三哥,你等等我。”他小声的喊着。
温璟凡虽然没搭理他,但是脚步明显慢了不少。
等他们走后,傅闻烟便对温廷皓说:“将人都撤了吧。”
“温衡呢?”温廷皓问。
刚才他问过一遍,但是被温璟凡他们的到来打断,所以傅闻烟还没回答他。
傅闻烟:“他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准备将他带回大将军府养着。”
“这怎么可以?”傅战城当即拒绝:“你们虽然已经有了婚姻,但毕竟还未拜堂成亲,这样于理不合,我不同意!”
“额……”傅闻烟没想到傅战城会拒绝自己的提议,她解释道:“可是温衡毕竟是为了救我受的伤,将他交给别人照顾我不放心。”
“不行。”傅战城依旧拒绝:“我可以给他请最好的大夫,甚至你可以常去看他,但是不能将她带回大将军府照顾。”
血气方刚的男人和春心萌动的小丫头,朝夕相处时若是闹出什么事来,傅战城想想都觉得头疼。
所以,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发生!!
傅闻烟见傅战城态度坚决,只好祭出了杀手锏。
“娘亲~”她抓着柳心的手臂,委屈的撅着嘴:“你看爹爹,一点都不知恩图报!!”
柳心笑着捏了捏傅闻烟气鼓鼓的脸蛋,虽然知道傅战城的顾虑,但还是顺着傅闻烟的意思道:
“就依你。”
她相信这两个孩子都是有分寸的。
而且,会撒娇的小女儿真的不要太可爱。
听到这话傅闻烟当即得意的朝傅战城做了个鬼脸。
傅战城铁青着脸,却碍于这是柳心同意的事而无法反驳。
等外面的侍卫都散去,傅闻烟重新回房间的时候温让辞已经昏睡了过去。
看着他苍白的唇色,傅闻烟心口泛着疼意。
她坐在床边,指腹轻轻的描摹着温让辞面部的轮廓,眼中逐渐只剩下他一人。
“温衡,我最喜欢你了。”她喃喃说着,轻手轻脚的将补气血的药丸融化在水中给温衡服下。
然后在温让辞的睡穴上扎了一针,才劳烦温廷皓将温让辞背着送上马车。
至于抚远王府,傅闻烟只让小七去通传说她和温让辞离京赏秋,便将抚远王安抚住了。
*
这次的京都乱成了一团,原本太傅府的人只是被大殿下和三殿下下令监守起来,但是才到第二日清晨,万俟太傅和其妻女通敌叛国,刺杀大殿下的事便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温廷皓和温璟凡一左一右的站在太傅府门前,冷眼看着被押解出来的万俟镇安和万俟夫人。
温廷皓:“你们若是能让万俟九歌自投罗网,也许本殿还能求父皇饶万俟氏九族一命。”
万俟镇安听到这话,当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休想!”
温璟凡眯着眼:“难不成你族人的性命,还比不上万俟九歌一人不成?”
“什么族人!”万俟镇安不屑的笑着:“我幼时他们欺我辱我,见我得势又来奉承我,趴在我身上吸血,这样的族人,要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