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辞爱洁不是说说而已,衣服一天一换,甚至有时候一天换上两三次也是常事。
若是明日温让辞醒来,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自己喝酒时的衣服,只怕会将连人带衣服的扔进池里好好洗个几遍。
为了不让温让辞大冬天的折腾自己,小七已经很努力了。
奈何,温让辞是半点不配合。
就在他急得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让我来吧。”
傅闻烟站在门口,视线落在紧紧拽着自己衣领,满脸戒备的温让辞身上。
喝醉了的温衡,当真是可爱。
唔~让人想欺负。
“傅小姐。”小七惊讶的看着她,忽然就明白她刚才说的那句‘你先带他回去’的先是什么意思了。
“阿遥。”看到站在门边的人,温让辞迷茫的眼睛一亮,微笑着看向她:“你来了。”
他就说自己被抓住,阿遥肯定会来找他的。
“嗯。”傅闻烟点点头,走进屋去揉揉他的脑袋,轻声道:“先和小七去沐浴,好吗?”
“你和我一起吗?”温让辞问,表情期待。
傅闻烟:“……”
她笑出了声:“现在不可以。”
若非确定温让辞是真的喝醉,傅闻烟都要怀疑他是被人掉包了。
温让辞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什么时候可以?”
“等我们成亲。”
“那我们现在就成……不行,要八抬大轿,凤冠霞帔,不可以现在。”温让辞嘀咕着,脑海中浮现那日傅闻烟生气时清冷淡漠的眉眼,当下就乖了很多。
但是却依旧站着没动,一副不愿离开傅闻烟的模样。
傅闻烟无奈,只好装出嫌弃的模样捂着鼻子道:“再不沐浴,你都臭了。我不喜欢臭烘烘的温衡。”
傅闻烟具体说了什么温让辞没听清,他只从傅闻烟捂鼻子的动作分析出如果现在不去沐浴,阿遥就要嫌弃他了。
于是,傅闻烟都不用再多说,温让辞直接黑着脸越过小七朝着浴房走去。
他要洗得香香的,嗯,勾引阿遥!!
傅闻烟不放心酒鬼自己沐浴,又不方便亲自跟着,便看了小七一眼。
小七领会的转身跟上:“奴才这就去伺候世子。”
温让辞的浴房离卧房并不远,因此温让辞沐浴的水声以傅闻烟的耳力勉勉强强的还是听到了一些。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除了水声传出来,温让辞倒是没有再闹。
傅闻烟坐在温让辞书桌前,随手拨弄着他桌上的宣纸,然后视线停住。
只见温让辞桌上堆满了傅闻烟的画像。
有穿着束腰并蒂海棠红色嫁衣,将婀娜身姿凸显得极为魅惑迷人的傅闻烟。
也有穿着广袖曳地鸳鸯拖尾嫁衣极显华贵之风的傅闻烟。
更有穿着抹胸束领金红色千层皱裙为嫁衣极尽清冷的傅闻烟……
一张张,全是傅闻烟穿着不同款式的嫁衣的模样。
温让辞在那清醒的片刻时间内,让傅闻烟去看的镶金边的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的便是温让辞画像上的这套广袖曳地鸳鸯拖尾嫁衣。
除去款式之外,这质地也不显厚重,半点也没限制傅闻烟的行动。
柳心看到这身嫁衣时,神情是掩不住的惊讶。
半晌,她才道:“你若不放心小衡,便去看看,只是莫要过夜。”
能让身为大家闺秀的柳心松口说出这句话,可见她心底对温让辞的满意程度。
于是,原本打算趁夜悄悄咪咪来抚远王府的傅闻烟便光明正大的直接来了。
之前在大将军府中因那身嫁衣而生出的感动在此刻看到这些画像时彻底到达顶峰。
“傻子。”傅闻烟红着眼睛将画像放回桌上,用镇纸压住。
恍惚间眼前光线一暗,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神许久。
她抬头看向门口,便见温让辞站在门口正温和的对她笑着。
他一头半湿的头发披散在双肩,身上随意披着淡蓝的披风,披风下白色的里衣贴在他腰腹,腹肌的形状若隐若现。
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温让辞的眼尾像画了眼线般勾勒出一道浅浅的红。
并没那么明显,但是却让温让辞整个人带上了几分破碎的柔弱感,让人心底无端的生出几分蹂躏的可怕想法。
“阿遥。”温让辞嘴唇动了动,喉间溢出两字,缱绻的缠绵的,像是在他唇齿间重复了千万遍才传到傅闻烟耳中。
傅闻烟抿着唇,指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她克制着将心里异样的感觉压下去。
这才起身朝温让辞走去。
“去睡觉吗?”她问。
温让辞低头盯着她,似是在思考。
然后他抬手勾住了傅闻烟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亲昵的将脑袋搭在傅闻烟锁骨处,喃喃道:
“阿遥,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他没回答傅闻烟的问题,这个时候的温让辞只知道陪阿遥是比睡觉更重要的事。
嗅着他身上沐浴后还残留的淡淡墨香,傅闻烟坏心渐起,贴在温让辞耳边,一字一句的问:
“温衡,你想亲我吗?”
温让辞眼中浮现一抹迷茫。
傅闻烟向后退了一步,捏住他的下巴,然后脱鞋踩在温让辞脚背。
在温让辞因担忧傅闻烟动作太过危险会摔倒,将手扶住她纤腰的时候,傅闻烟却直接轻轻在他唇角咬了一口。
然后耐心的再次问:“温衡,你想亲我吗?”
她就像是一个备好陷阱的猎人,一步步的将猎物勾到自己的陷阱中,然后吃干抹净。
唇角转瞬即逝的柔软是温让辞记忆中品尝过的美好,他迷茫的眼神中浮现几分清明。
意识逐渐回笼。
“阿遥。”他喉结滚动,暗哑的声音发着颤:“我喝醉了,对不起。”
“呵……”傅闻烟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喧嚣的情愫,问:“那你现在清醒了吗?”
她声音平缓淡然,温让辞一时猜不到她的情绪。
犹豫片刻如实回道:“醒了。”
“好。”傅闻烟勾唇:“醒了便继续。”
话音落下,她双臂直接挂在温让辞的后脖,强势的汲取他唇间的每一寸呼吸。
她像是发泄,又像是沦陷。
一点点霸道的不容拒绝的拉着温让辞沉溺在这缺氧的快感里。
暧昧的呼吸声里,温让辞颤动的睫毛上挂上几粒晶莹的水色。
在傅闻烟的手从他胸前滑落,在他腹肌上停顿片刻后继续向下走去时,凝聚多时的泪珠终于从他眼角滚落。
是失控的欢愉的泪。
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几乎要将温让辞折磨到疯魔。
可他不能,不能放任自己这样沉溺。
他得为阿遥的名声负责。
滚烫的泪水融化在两人唇间,温让辞抓住傅闻烟的手腕,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几分祈求:
“阿遥,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