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这是,想我了?”贺楼听肆的眸中漾出星星点点的笑,带着几分讨好,像是要趁机将人拉进他那双眼睛里一般。
傅闻烟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即面上浮现几分嘲讽。
“原来是一个冒牌货。”
此话一出,包括‘贺楼听肆’在内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傅闻烟是怎么看出来的?
青书等人却是一脸惊疑不定,如果眼前这人是冒牌货,那他们岂不是是被刻意引到这里来的?
那小姐的安危??
可看到傅闻烟一脸的平静,青书悬着的心又安稳了几分。
大不了,他拼命护小姐离开就是。
被傅闻烟揭穿身份,‘贺楼听肆’心中已经震惊不已,却努力维持着那淡定的模样,故作不解:
“遥遥这话是什么意思?”
“送你下地狱的意思。”傅闻烟懒得和一个冒牌货浪费口舌,果断的直接出手。
她的身形犹如离弦之箭直接冲到‘贺楼听肆’面前,一掌朝着他的心口拍去。
‘贺楼听肆’见她招式凌厉也不敢有半分轻敌,当即脚下借力朝着后面躲去。
可傅闻烟哪里会让他这般轻易的就从她掌心溜走。
她眯着眼,原本攻向‘贺楼听肆’心口的手忽然转了个方向,直接向左一抓,借着风势抓住了‘贺楼听肆’的袖口,然后再用力一拽,直接将对方朝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步。
抓住这个机会,傅闻烟毫不犹豫的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折。
在他手腕骨头穿出血肉的瞬间,‘贺楼听肆’的惨叫声直接响彻天地。
傅闻烟冷哼一声,将他整只手臂再往后一拉,然后转身一脚踩在他腘窝,用力往下踩去。
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刚刚还镇定的和傅闻烟调笑的人便犹如待宰的高佣被踩在了脚下,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假贺楼听肆身体颤抖着,嘴唇发白:“你,你比他所说的更强。”
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趟必定是有来无回,毕竟这人是能将贺楼听肆逼到换血才勉强捡回一条命的女人。
可他没想到居然连在傅闻烟手底下走一个回合都没坚持。
这个女人,简直强大得可怕。
“等贺楼听肆再见到本小姐,我还会比此刻更强。”
“哈哈哈,我很期待。”假贺楼听肆大声笑着,“若是你能杀了贺楼听肆,哪怕是在地狱,我也一定替你拍手道好。”
“这倒不必。”傅闻烟勾唇:“你不配。”
她掌心落在假贺楼听肆的头顶:“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着她语气中天生的傲气和不屑,假贺楼听肆突然就明白为何他那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皇弟会看上这个女人了。
这样骄傲强大的灵魂,谁会不爱呢?
他遗憾的勾了勾唇,没受伤的左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举过头顶交给傅闻烟:
“这是,他送给你的新婚……贺礼。”
傅闻烟垂眸看了一眼那镶嵌着玛瑙玉石,极尽华丽的盒子,厌恶的蹙了蹙眉。
“脏。”
一个字,让假贺楼听肆的眼中闪过一分快慰。
他就说,贺楼听肆那个贱人怎配得到旁人的真心相对。
哈哈哈,他心仪之人嫌恶他,哈哈哈,还真是让人心中舒坦到了极点。
但假贺楼听肆的笑容还没爬上脸颊,七窍中忽然流出一道道鲜血。
傅闻烟收回手,假贺楼听肆的身体轰然倒地。
随之他手中的锦盒也摔落在地,露出里面精致的红豆发簪。
可傅闻烟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便一脚将发簪连带着盒子踢进了火中。
她看向还在和剩余的人缠斗的青书等人,不疾不徐的取出弓箭,看到谁落于下方,她手中的箭便会毫不犹豫的射出取走他们对手的性命。
死里逃生,青书带来的人纷纷朝傅闻烟露出感激崇拜的眼神。
解决完这些人,将竹林中的火势灭掉后,傅闻烟便准备返程了。
然而,她才走出紫竹林却和风尘仆仆的赶来的温让辞对上。
看到对方眼中的忧色,傅闻烟赶紧迎了上去,“我没事。”
说完,她还在温让辞面前转了一圈,示意他自己真的没受伤。
温让辞看着她这紧张的模样无声的勾了勾唇,替她将乱了的衣服抚平,解释道:
“有人告诉我你在紫竹林和人缠斗厮杀,我本不信这话,可让小七去大将军府询问后得知你不在府中,心中担忧便来此查看。”
意外的是傅闻烟真的在这里。
虽然见她没有受伤,但是温让辞心底却依旧存着几分忧虑。
“给你说这话的人呢?”傅闻烟问。
温让辞道:“让人抓了关在王府里,你要去见他吗?”
故意同他泄露傅闻烟的行踪,对方必然是心怀不轨之辈。
温让辞又怎会放他离开?
所以,干脆将人关了起来。
“别了。”傅闻烟心虚的叹了一口气:“若是娘亲知道我偷偷去抚远王府,我就完了。”
“而且,那人和我刚刚解决的那些人应当都是贺楼听肆派来的,目的无非是看不得我好罢了。”
所以,再去审问的意义也不大。
只是,她不明白对方将温让辞引过来的意义。
可思索了一会,没想出答案傅闻烟便没有再想。
直到温让辞将她送到大将军府后将准备偷溜回去的她拦住,问:
“阿遥,你是不是不明白为何贺楼听肆会让人来告诉我你的行踪?”
傅闻烟脑海中闪过什么,但那感觉消失得太快,她实在没有抓住。
“嗯。”她点点头。
温让辞难得见她眼中露出这般迷茫的神色,心中一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缓缓解释道:
“因为,贺楼听肆知晓我会担忧你。忧则生怨,若是你这样置你自己安危于不顾的次数多了,我因为心中的担忧,必定会阻止你冒险。”
“一来二去,立场不同想法不同,你我之间必定会生出嫌隙。”
甚至,有朝一日这嫌隙会成为难以跨越的鸿沟,直到将两人完全分开,再回不去当初。
傅闻烟心中不明白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清晰了起来。
她嗤笑出声:“贺楼听肆不会以为人人都和他那般心思阴暗吧?我的温衡担心我不是应该的吗?”
她往温让辞面前凑了凑:“你若是觉得我做事太过冒险,那我以后行动之前让人告诉你我的具体位置,若是我出事,你来英雄救美好不好?”
“阿遥。”温让辞无奈的叹息着:“我宁愿永远不知道你的行踪,也不希望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