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温让辞调戏了一次,所以一路上傅闻烟都郁闷得不行。
发发还不断的在傅闻烟脑海中指责她将温让辞教坏了。
可傅闻烟觉得,或许温让辞本身就不是什么乖孩子?
但她的反驳立刻遭到了发发的反驳:【人温衡没认识你之前直到死都很君子。】
事实如此,傅闻烟无法反驳。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禽兽才教坏了温衡?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傅闻烟一路上都在自我怀疑。
直到马车进入抚远王府,温让辞的修长的手落在她面前,傅闻烟才回神。
“阿遥,到家了。”
傅闻烟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笑着扑到温让辞怀中,马车晃了一下,外面等候的下人都红着脸转过身去。
傅闻烟则趴在温让辞怀中,“不想走路,你抱我回去。”
温让辞搂着她娇软的身体,明知傅闻烟是在故意逗他,可他却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来。
他顺势揽住她的腰身,将人拦腰抱起,然后躬身走下马车。
看到马车周围背对着他们的下人,温让辞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抱着傅闻烟继续朝行止院走去。
然而,他才抱着傅闻烟走了几步,抚远王身边伺候的人就匆匆忙忙的朝他们跑了过来。
来人低着头:“世子,王爷身体不适,让您过去瞧瞧。”
温让辞容色稍冷:“父王可有说哪里不舒服?”
小厮摇摇头:“王爷没说,也不让府中大夫查看。”
他犹豫着看向温让辞,想了想还是如实道:
“王爷说,如果见不到世子,便让他死了算了。”
听到这话,温让辞的眉心立刻就挤在了一起。
傅闻烟拽了拽他胸口的衣服,“去看看吧。”
温让辞对这个父亲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想方设法的让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傅闻烟虽然对抚远王没什么好感,但也不会阻止温让辞关心自己的父亲。
若是因为这次疏忽抚远王出了事,只怕温让辞一辈子都会陷在自责中。
“我先送你回去。”温让辞心中一软,将傅闻烟送到行止院后,才温柔的对她说:
“等我回来。”
“好。”傅闻烟点点头,愉快的朝他挥挥爪子。
她很喜欢现在的感觉,这种灵魂有了寄居处的幸福感。
*
“都给本王滚,若是见不到温让辞,本王宁愿死在这里!”
抚远王的房门前已经站满了伺候的小厮和丫鬟,就连府中的大夫也是焦头烂额的守在门口。
然而,除了抚远王的怒吼声传出来之外,屋内半点动静都没有。
看到温让辞过来,门前聚集的人纷纷转过身朝他行礼。
听到外面的动静,抚远王的声音顿了一瞬,下一刻便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本王还以为我死了你都不会出现。”
“父王声音如此洪亮,想来也死不了。”温让辞淡声回着,然后上前将门推开。
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书桌前的抚远王。
抚远王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的站在那里,根本不像是有任何不适的模样。
就在温让辞思索之际,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屋内飘了出来。
抚远王不爱用香,这点温让辞无比清楚,所以当闻到这股陌生香味的瞬间,温让辞便立刻屏息向后退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心口忽然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感,一开始只是细细密密的痒痛,然后逐渐变成心脏被压榨的绞痛。
温让辞脸色眨眼的时间已经变得苍白难看,他捂着心口的位置单膝跪倒在地,抬眸看着抚远王的眼神中满是惊愕,然后又慢慢变成个嘲讽。
身后传来一声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温让辞不用回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父王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温让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可心口的痛楚却让他几度停顿。
抚远王垂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脚径直从温让辞身边走了过去。
他慢条斯理的清点院中尸体的数量,确定自己院子里温让辞派来的人都死完了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本王的确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他朝院中多出的暗卫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人上前将温让辞从地上拖了起来,然后扔到另一个暗卫拿出来的椅子上。
抚远王看着手下的人将温让辞绑在椅子上,眼中浮现几分不忍,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阿衡,你清楚父王想要什么的。只要你让傅闻烟和她身后的大将军府听话,你便能安然无恙。”
“甚至,我现在图谋的一切以后也会是你的。”
“呵……”温让辞冷笑着,“不可能。”
“你是我的儿子!”被温让辞如此果断的拒绝,抚远王当即恼羞成怒的攥紧了他胸口的衣服,一字一句的质问:
“为什么你宁愿帮外人也不能帮我?”
“父王以为呢?”心口的痛感还在加剧,温让辞嘴唇已经惨白一片,可依旧倔强的不肯低头半分。
抚远王盯着他,“就因为当年圣旨上的名字并非是我吗?可如今的温廷皓又真的在圣旨上吗?”
他眼中满是不甘和嫉恨:“你如今愿意和傅闻烟一同帮温廷皓,却不肯帮我,这便是你所坚持的正统吗?”
“咳咳。”温让辞低着头猛地咳嗽起来,断断续续的质问:
“太子殿下……知人善用、有怜悯苍生的仁心。他坐那个位置并无不可。”
“可父王您呢?您想要……咳咳,您想要那个位置时……考虑过百姓吗?”
抚远王攥着温让辞胸口衣服的手松了一瞬,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感。
他收回手,眼神越发阴鸷冷血。
“事到如今,不管如何那个位置本王都要定了。”
“去把傅闻烟请过来吧。”他吩咐着,然后回头看温让辞:“阿衡,你不是觉得她对你情根深种吗,本王倒要看看她能不能为了和太子作对。”
“你想做什么?”看着数十道人影朝着行止院的方向涌去,温让辞神情瞬间慌乱,他剧烈的挣扎起来,被捆着的双手都磨出血来却离不开那椅子半分。
抚远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请本王的儿媳妇来喝喝茶,阿衡你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