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闻烟却和杀所想的不一样。
她没有直接拒绝杀的提议,而是认真的打量了络腮胡子一小会,唇角才扬起一抹淡笑。
“可。”
杀手底下的人也该吸收新的血液了,这些劫匪皮糙肉厚的,想必也经得住那些训练。
为国家效力,总比随随便便的死在这里的好。
见傅闻烟没有拒绝自己的请求,络腮胡子当即松了一口气。
原本杀等人也都用羡慕的眼神看向络腮胡子,能成为阁主手底下的人,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得道升天了。
偏偏这时傅闻烟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拉开,一抹红光在天空绽放。
杀看到这信号弹的瞬间,表情有一瞬的惊讶,然后下一刻直接闷笑出声,看络腮胡子等人的眼神中也没了艳羡。
但显然,这些劫后余生的劫匪还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想到训练的那两个月,饶是杀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头皮一紧。
“青书。”傅闻烟吩咐道:“等麒麟赶到,便让他们去把劫匪窝里的东西搬空,接手入岭南的这条路。”
“是。”青书领命,目送傅闻烟等人远去。
络腮胡子等傅闻烟走远了,才谄媚的对青书笑着问道:
“青书公子,不知主子说的麒麟是什么?”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青书眼神都没给络腮胡子,整个人都散发着别靠近老子的冷漠感。
碰壁的络腮胡子只好尴尬的笑着走开,但时不时看向青书的眼神都还带着几分探究,眼睛转来转去的一看就知不怀好意。
直到,三百多人陆陆续续从不同的地方聚集到这官道上,络腮胡子不安分的眼神才逐渐变得空白。
不说人数,这些人锋利的眼神和英挺的身姿,以及那肃杀的气质,便让人望而生畏。
这下,络腮胡子是真的半点不该有的心思都没了。
夜半之时,岭南城中一道人影穿梭在黑夜之中,直至进入玄医门所在的地界。
发发的声音不断在傅闻烟脑海中响起。
【九点钟方向三人,向三点钟方向转,然后直走一百米无暗哨。】
【停!】
【一点钟方向前行五十米右转,然后走一百米翻墙过去,再朝十一点钟方向走。】
傅闻烟的身形没有半点犹豫的跟着发发的提示走,不知道绕过多少暗哨终于到达玄医门的藏书阁之前。
傅闻烟藏身于暗处,目光一寸一寸的在无人值守的玄医门门前扫过,一个繁琐复杂的阵法在她脑海中展开。
发发分析着傅闻烟脑海中出现,只几个呼吸后便给出了生门所在。
【除阵法之外,藏书阁内还有人守着,但是只有一人。】
傅闻烟前进的动作一顿,但也只是一瞬,便抓住阵眼变换的一瞬间翻身滚进了藏书阁中。
在她越过推开藏书阁大门的瞬间,一双浑浊的眼睛缓缓在夜色中缓缓打开。
“现在的晚辈越来越没有礼数了。”沈安嘀咕了一句,起身走向二楼的阁楼。
等他站定之后,便看见一道秀丽的人影正不疾不徐的在一楼的书架上翻阅着。
对方带着金色的獠牙面具,倒是看不清容貌,但是周身那股子气定神闲的悠闲,仿佛这藏书阁就是她后花园的淡定却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沈安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翻书的小丫头,没吭声。
但是他却很确定对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不为其它,就为那小丫头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不过,人家没开口问,他这个糟老头子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上赶着,于是便也不说话。
一时间,藏书阁内只有傅闻烟翻书的声音传来,等到沈安都发困了,楼下翻书的人却依旧没露出半分疲惫之色。
沈安不由打了个哈欠,直接问道:“小丫头,你来我玄医门是要找什么?”
“我夫君中了共生蛊,目前还在昏迷中,我来找有没有什么让他暂时醒来的方法。”傅闻烟头也不抬的回,丝毫没有擅闯他人禁地被抓包的尴尬和窘迫。
“共生蛊……”沈安抚摸着花白的胡须,似笑非笑的盯着仰头向他看来的傅闻烟:
“你就这么清楚我玄医门中会有让中共生蛊之人醒来的法子?”
“有没有晚辈亲自查过就知道了。”
听着傅闻烟这蛮不讲理的话,沈安当即就气笑了。
“你这后生,脸皮倒是比城墙还厚。”
傅闻烟没有回答,迅速的将一楼存书的目录过了一遍,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便朝着二楼走去。
然而她才抬脚,一根银针便直直立在了她门口。
“小丫头,一楼随便看看就算了,二楼可是我玄医门直系子弟才能进的地方。莫要太过分。”
闻言傅闻烟停了下来,她垂眸看着离自己脚尖不过毫厘的银针。
隔着面具沈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抬眸时沈安却看到了那双眼睛里的狂妄和坚定。
她问:“若是,我非要上这个二楼呢?”
“那么,便不要怪老夫不爱惜后辈了。”说话间,沈安手中又多出数不清的银针,但凡傅闻烟敢再往前走一步,那些银针便会脱手而出。
傅闻烟并不想和沈安对上,见他神色不似作假,当即乖巧的站好商量道:
“那晚辈不上去,前辈给我找能让我夫君醒来的法子让晚辈带走,或者学习一会也可,如何?”
“不如何。”
沈安毫不犹豫的拒绝,“二楼一切医书和针法,只能我玄医门中的直系子弟才能学。”
他都不让傅闻烟上楼来,便更加不可能将方法交给她。
听到这话,傅闻烟面具下的脸沉了几分,但是却依旧好声好气的同沈安商量。
“前辈,今日你与晚辈方便,或许来日晚辈便能助您一臂之力。晚辈既然能相安无事的走到这里,便代表晚辈并非无能之辈,您又何必同晚辈结仇呢?”
“你这丫头说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不知想到什么,沈安的神情松动了两分。
但是 ……他打量着傅闻烟:“就算老夫将唤醒你夫君的法子交给你,你这小丫头会用吗?”
傅闻烟当即站好,微微拱手道:“晚辈不才,会些医术,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会医术啊,那就好办了!
沈安手中一根银针飞出撞在楼顶的一个钟鼓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嗡鸣。
傅闻烟眸光微动,却没有阻止。
不多时,一个二十四五左右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