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商界的人渐渐的来的多了起来,年轻人都和方士颜江罗他们凑在了一起,年纪大的都和方家主那边凑在了一起。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许家家主许多才来了。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这个许多才,竟然也是恭恭敬敬的给白家主磕了头,点了纸,上了香。
只有站在灵棚跟前回礼的白傲心和蒲睿才听到了许多才磕完头后看着白家主的棺材默默叨叨说的那几句话。
“虽然你看不上我这个许家家主做女婿,可我也不会去跟一个死人计较,我还是会敬你,也会给你磕头的。只希望你在地下保佑我许家未来会超越你白家,成为四大家族第二。”
说完后,把香插在香灰盆里,还对给他回礼的白傲心和蒲睿点了点头。
走出一步,他又回头,有意无意的看了蒲睿一眼,眼睛眯了眯。
然后,又走回了白傲心的面前,看了白傲心好几眼,“白老家主过世了,白少主连规矩都不懂了?无名无分的男人,也可以站在孝子席里给客人行礼了?白家也不过如此。”话落,冷笑着看了两个人一眼,转身离去。
白傲心一直就知道他的德行,所以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对蒲睿说道:“别理他,臭流氓一个。”
“嗯,我知道!”蒲睿点头。先让他蹦跶着,账,迟早会算的。
管事一直微微的低着头,把许多才领到了年轻人走聚在一起的桂花树下,“许家主,这些都是商界的年轻人,您就和他们先聊会吧!方家主那些老一辈他们,则是在东跨院内,大长老也可以过去那边。”
“嗯!”许多才淡淡的应了一声,管事离去。
这次跟许多才来的,是大长老。
大长老本也要跟着他一起过去正院,他回身道:“大长老去找方家主他们吧!”
“是,家主自己小心!”大长老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对他身边的两个侍卫递了个眼神后,转身向东跨院去了。
见许多才走来,人们都转头看着他,颇为诧异。
许多才先并没有看到东方熠和江罗,因为两个人今日都是一身黑衣,且两个人正低着头说话。
看到对面坐着的方士颜,他先打了个招呼,“方少主也来了啊!”
方士颜对他淡淡的点了点头,“许家主!”
方士颜旁边坐着的一个公子见许多才来了,且看向了他坐着的座位,只好很有眼色的站了起来,“许家主,请坐!”
虽然他们的生意不如四大家族的大,但是许多才这个人,他们还真是看不上,不过,这个人的小心眼和坏是出了名的,那些公子们还是要忌讳着一点的,能不惹他,就不惹他。
许多才走过去,一撩衣袍坐下,还对那让座之人说了句“谢谢!”
那人急忙摆了摆手,见鬼了,今日这许多才和平时的他不一样了很多。
坐下的许多才,抬首扫视了一下这石桌周围坐着的八个人,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东方熠和江罗,顿时,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东方熠和江罗也是神色一致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撇开了头。
本来热络的气氛,因为许多才的加入,不再热络,而是都淡淡的坐着。
而刚才众人们聊的话题,都是围绕着锦绣山庄和清水山庄的,东方熠和江罗,也成为了一群年轻人开玩笑的对象,两个人也不恼,还和一众做生意的年轻人聊的很开心。
气氛僵持了一会,有一个年轻的公子对江罗一拱手道:“江庄主,东方庄主,在下是做石雕生意的,有自己的石雕作坊两间,如果两位庄主庄子里有用到石雕的围栏和石桌石凳那些东西的话,记得来找在下,一定给两位庄主最大的优惠,用最好的石料雕刻,且保证送货上门。”
江罗和东方熠听完淡淡一笑,江罗问道“不知公子是哪家?”
“在下螺洲县石头镇石家,在下是石家少主石商磊。”那年轻公子彬彬有礼的说道。
“嗯,记下了。我记得石家镇是在螺洲县的最东边吧?”江罗想了想,问东方熠。
“嗯,从五格镇一直往东!”东方熠看了那石商磊一眼,说道。
“好,我庄子里过段时间,正想做一批石桌石椅,如果石少主有兴趣,可以去锦绣山庄看看。”江罗点了点头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在下一定去。”石商磊喜出望外的说道。
“嗯,”江罗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定下这事了。
“十五,传信给江管家,石桌的事,我们定下了,他那边把这件事的行程取消了吧!”
江罗转头对站在不远处,紧盯着她和东方熠这边的十五说道。
“是,庄主!”十五应声。
“嗤,石家少主,锦绣山庄不过是一个农村里的小农庄罢了,你何必做她们的生意呢?没准这个女人都没钱付你,还得赊账呢?”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众人都看向了许多才,有的暗笑,有的跟着思索着,也许许多才说的有道理。
江罗跟东方熠对视了一眼,一齐看向了那石家少主。
就见那石家少主先是诧异的看了许多才一眼,接着说道:“感谢许家主的提醒,不过,做生意就是这样,谁也有困难的时候,谁也有辉煌的时候,既然我主动找上江庄主,当然是心里有数的。”
石家少主对许多才说完,又看向了正在看着他的江罗,“江庄主放心,在下不怕您欠账,约定好的事情,还作数,在下也会尽快去的。”
江罗点了点头。
这个人,倒是个不错的。看来,关于这石家,还是得找人打听一下了,在四大家族的光辉下,这石家的少主,竟然也是个不错的人物啊!
许多才看这个石家少主是个榆木脑袋,没挑起他的事来,冷冷的瞪了东方熠和江罗一眼,心里冷哼了一声,我就不信谁都买你们的帐。
想着,许多才又看向了方士颜,幸灾乐祸的说道:“方少主,我记得方家也有石雕生意的吧,枉你把这两个人当做朋友来帮助,如今,他们的庄子出名了,却想要踹开你了,订做石桌也都是找别人而不找方家的石雕作坊来订做。”
周围的人听了许多才的话,都悄悄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是发现了,这许多才,就是来挑事的,还特意针对这东方庄主和江庄主。
方士颜淡淡的看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许多才一眼,“许家主,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家的生意吧,我可是听说,这上半年,各地许家的胭脂楼生意可是惨淡了许多。”
“这是正常的啊,胭脂生意,大头都在下半年。”许多才神色自满的说道。
“是。”方士颜无语,那万一下半年时不好呢,这一年生意不就黄了吗?生意惨淡都不醒得想办法吗?想到此,他看向了江罗,如果这事是江罗在操作,早就想办法解决去了,哪能让生意一惨淡就是半年?
如此下去,许家的胭脂生意迟早会被江罗这丫头取代的。
想到此,方士颜释然一笑。
也许,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现在许多才虽然还不知道香楼就是江罗的生意,却已经是各种看江罗不顺眼了,这将来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各种折腾或者直接气死?
而方士颜心中所想,许多才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没挑起方士颜的事来,特别的不甘心,心里冷哼一声,再结再励。
“我听说方家的石雕生意其实也并不好吧?方少主不打算争取锦绣山庄的生意吗?”他就希望越多人找江罗的麻烦越好。
“许家主的消息稍稍有点落后了,方家的石雕生意已经转让给别人了。”方士颜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几个月前,方家在继把点心铺子都转给江罗后,又把石雕铺子和石雕作坊也都转让给别人了。
有其让那些不赚钱的生意拖着方家的后腿,倒不如利索的结束了,也许那些到了别人手上,一心经营着,也许还能赚点钱。
许多才听闻,被噎了一下,这事大长老怎么没告诉过他?
想到此,他的眼神阴沉了下来。
见许多才终于安静了,江罗和东方熠对视了一眼,心里暗笑不已。
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许多才。
“本家主还有事要安排,你们坐着聊吧!”许多才站了起来,因为他想起来白云豹约他今天下午在镇上见面了。
白傲心和蒲睿终于忙下去了,两个人向着这边走来,与众人坐着说了一会话,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叫夜的时间了。
忙乎完叫夜,又到了祭奠的时间。
祭奠,对于白家主这样在镇子上特别重要的人物来说,那也顶如是向众人展示白家主一生的辉煌和交往人脉。
其实人活一世,生时,带着希望而来,死时,带着荣誉而去。
至于这荣誉,有好的,有不好的。
有的人死后,被人惦记,夸赞,怀念!
有的人死后,却被人唾骂,嘲笑,甚至戳脊梁骨!
南江四大世家,江家家主,虽然活着,已经被人戳脊梁骨唾骂上了。而白家家主,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得到了很多的怀念和惋惜。
其实,所有来宾都主要是来参加祭奠之礼的。
随着礼官的唱喝,来宾上前吊唁白家主,并送上帛金。这帛金里包含有真金白银或者银票的礼金,也有花圈纸火的添项,更有做的某种规格的席面或者供品。
但是一般只有出嫁的女儿才会为父母亲手桌一桌规格很高的席面或供品。因为这也是她们为爹娘做的最后一顿饭了。
客人的话,基本有那个心的,就会多添些钱财,折现了。
祭奠时,人人都站在周围,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听着。
其中方家,清水山庄,锦绣山庄的帛金,应该算是来宾里最高的。
花圈折现,供品折现,全部折成了银两。
三家,各出的,都是五百零一两的现银银票。那一两的零头是回礼的吉仪。这些利益也是江罗在办过一次横伯的大事,才知道的。
一般亲友们来吊唁送的帛金都是要多一两的,这样主家回了
当时一下子就震惊了所有来宾。
白云镇白家的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那边静静的站在一处的三个年轻人陪着一个老头。
那老头,正是方家主。此时他看着白家家主的灵棚和棺材,心里感慨万千。
突然之间,他就觉得,人活一世,一切不过都是过眼烟云罢了。什么名啊,利啊,都是狗屁。能多活一日,才是赚下的。
曾经去年的南江贸易大会上,他和白家主还曾把酒言欢,连续着喝了几日的酒。他们还曾说着今年要赚他个几万呢!结果,才半年的时间,老白人就躺在这里了!
唉!想到此,方家主叹了口气,转身对旁白的方士颜说道:“阿颜,回去后,你接手家主之位吧,爹累了!”
方士颜心里一紧,听着自己爹这感伤的话音,想安慰他几句,可又觉得地点不对,打算晚上好好劝劝爹爹,他还年轻着呢,不急着这么早撒手不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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