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你是等死还是活着,自己盘算。”丁耒抛出一句话,忽然站起身来。
这无影掌传人心头一惊,他本来也中了一招石球,现在脑海都昏昏沉沉,别说打斗了,就连说话都不太利索,可是这丁耒,却好似没有事情一般,此人可是中了两发,而且是针对发难,专门打在膝盖要害!
这就引人深思了。
无影掌传人,心头思索的同时。
对面黑袍男子面色僵硬了几分,冷声道:“想不到你还有一战之力,不过提升境界的弊端还在,你还是打斗中途提升,若是实打实的境界,我倒是怕你三分,而现在,你就是一个软蛋,只能被我一捏就碎。”
“是龙是蛇,你以为你自己早就看透了?”丁耒呵呵一笑,活动了腿脚,仿佛无碍无事。
他“秋水”剑撩动,挥出一片罡风,似是在挑衅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双手从黑袍中脱出,硕大肌肉,线条刚烈,一片清透之光拉伸出来,居然是藏在袖子中的太刀。这袖子多么宽广,居然藏刀藏得如此隐匿!
太刀,又称为倭刀,是东瀛从唐刀引进改进的一种刀。在东瀛之地,这种刀几乎遍地都有,遍地开花。可是在大明皇朝管辖范围内,这种刀并不多见,一旦配了此刀,必定被朝廷官兵追杀,这是对东瀛的文化禁令。
此人胆大妄为,居然运用太刀,可见他并不是纯粹的中原人。
丁耒看到他的容颜,两撇胡须,尖锐下颚,便就知道,此人定然有倭寇血统,这在中原世界,一旦得知身份,一定也是引发杀生之祸的开端!
“怎么了?是不是看到这把刀,有点熟悉,这可是我杀了不少中原人的宝贝,这刀,只有我能驾驭,每每杀人,这刀都让人心动不已,活像殷红的玫瑰,灿烂而夺目。”那人笑道,笑得如此令人恐惧。
张备猛的道:“你是倭人!”
“倭人?要知道,在中原,我们那里可是被称为大和!也只有我们才能建立出和谐的世界,而不像你们大明土着,内忧外患,连中原世界的百分之一都不如,中原才是我们逐鹿的天地,这个天地实在太小,小的可笑!”那人呵呵怪笑着。
他的手中刀光开始亮起,双手紧握,整个身体,仿佛肉球一般,宽大长袍,迎着夜风,四散掀动。
张备听不懂他的话,觉得他似乎是疯了,倭寇就是倭寇,再如何强大,也终究不如我泱泱华夏,长盛不衰。
丁耒目光相对,靠着草丛方向,慢慢踱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张备始终警惕无影掌传人发难,此人本就狡猾无比,之前潜伏之功就十分强大,现在被俘虏,更不能放过,说不准他就趁乱逃跑了。
无影掌传人冷汗涔涔,他一面不希望丁耒赢,一面又希望丁耒赢,因为丁耒不赢,他命就没了,丁耒赢了,或许还能保全一手一脚。不过不论如何,都不是好的结果,他更希望有人来帮他一把,扰乱此间局势。
却听丁耒回头道:“张备,赶紧带着此人离开,这是一颗青松丹,你服下,伤势或许会好转一些,但你伤及骨骼,只怕这丹药只能有延缓之功,不至于让你变成残废。”
张备喜色浓烈,接过丹药,张口服下,不一会儿,脸色红润,好转许多。
他没有拔出“针镖”,而是一手用匕首架在无影掌传人脖子上,一手用刀杵着行动。
若非无影掌传人没有中石球,只怕这时候已经发难,可惜他不是铁打的,脑子被震荡,嗡鸣不断,早就是半个废人一般。
面前那黑袍男子笑道:“到这个时候还要逞英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没关系,两个土着而已,我放跑了也没什么,倒是你,身上秘密很多,我很期待折磨你,逼你说出你会的东西,就像我杀的另外两人一样。”
“在这个世界也有‘侠义榜’侠士被你杀死?那岂不是?”丁耒停下话语,他是第十一号,来历经这个世界,根据他计算,他可是迟了好几天才到来,别的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也就是说,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人。
如今得知有两人已经被杀,他心头惴惴,怎么看怎么觉得黑袍男子就是一个恶魔。
这时黑袍男子好在没了石球,他也不打算用石球远程进攻,而是真刀实荷。
“岂不是什么?”男子太刀在手中,不住地跃动,像是随时要跳出吞噬丁耒一般,他哈哈一笑:“整个大明世界的造化都会是我的,现在我先解决你,再解决最近宝图背后的幕后操纵者,这样一来,哈哈哈,我就是天下无敌,到时候我振臂一呼,一个月以内拿下沿海,日后我再前来,整个河山都在我手中!”
“做梦!”丁耒“秋水”剑,剑光亮起,忽然一剑刺来,如排山倒海,力截万瑞,轰轰隆隆。
男子忽然旋转,太刀挥洒,抡成一片浑圆之光,与丁耒的剑光合在一处。
他的刀法十分强劲,隐约有【驾轻就熟】的态势,这不是直接灌顶得来的,而是有了【真髓】,亲身演练过千百遍得来。
“你的刀法!”丁耒忽地一惊,手中剑光不慢,连续拼了三下,每一下都震得他手臂晃动,招式险些打不出了。
这男子的刀法精粹无比,一招一式,几乎烂熟于心,而且他会针对攻击,所谓打击点位,想办法从缺陷中,找准方向,继而达到200%的功效。
丁耒还未能有这样的水平,可以说,二人的武功,并不在一个级别上。
只是丁耒“三山剑法”还能坚持一阵,可是如果超过二十招,三十招,他必定就会露出败相。
丁耒也心知自己的缺陷,尽量不暴露,而是选择稳固推进,先给张备作一个离开的保护伞。
张备回头一望,就见刀剑无情,光芒四溢,充塞整个小院,刀剑比拼之声,大如青钟,乒乓乱响。
“速速离开!”丁耒催促着,张备定定点头,带着无影掌传人,一瘸一拐,正面逃出门口。
远处设防的几人,似乎也听到了不对劲,就见张备手脚带血,冲了出来,其中一名獐头男子,大吼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里面什么情况?”
他一下子问了几个问题,张备不敢对抗,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妙计,道:“这里面有一个凶人,只怕已经吞并了宝藏,他的武功十分诡异,怕是从宝藏中学来的,不是大明人,而是倭人。”
“倭人!”这人连同身后之人,都是沉下脸来,看着张备身旁有气无力的男子,道:“莫非这人也是倭人?”
“他不是。”张备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中间添油加醋,说那名倭人如何厉害,以至于三人都遭了劫难。
这群人立即领悟,为首男子道:“这位兄台,你把此人给放下来,我们看护他,你跟我们走一趟,不要耍花招,到时候对峙。”
张备一脸不情愿,可是不得不如此,但就怕那无影掌传人恢复过来,到时候发难,连忙道:“此人我必须带着,你看我现在行动不便,你这样等于是软禁我。我这里是我的身份令牌,我曾经也在俞大猷的军中服役过。”
獐头男子接过令牌,道:“不错啊,居然还是俞大猷的人,倒是我可以卖你一个面子,我信这一回,我兄弟会带你回去,但你最好跟我们好好合作,到时候宝藏到手,我们都有赚头。”
“这是自然。”张备目光一闪,连连告退。
獐头男子当即派人带着张备离开。
而自己,则带着三人,气势汹汹,冲入小院内。
几人到来之前,悬崖下方的两名男子,似乎也发现了不妙,连忙攀登上来,刚上来的时候,就被那黑袍男子,一手刀法,懒腰斩断,整个肉丝连同胸腹,一面在悬崖上,一面掉了下去,看起来极其惨烈。也只有这黑袍男子,才如此阴狠毒辣。
另一人头皮被削掉大半,再也不敢上前,蹲在悬崖旁,瑟瑟发抖。
丁耒也被逼到了悬崖边,望着后方沧海辽阔,月明水光,前头风声鹤唳,危机重重,他心中一沉,手中剑势变化,“三山剑法”发挥到了极致,就在这顷刻间,他险中求胜,提升了2点,达到了6280的地步。
他现在“三山剑法”愈发娴熟,本身领悟力就不差,加上“侠义榜”开慧,他更是心智如明日高照,计算分明。
又一招“截山式”打出,搬运之剑,秋水之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急促的山洪压制。
“秋水”剑本就是一柄温柔之剑,丁耒施展的却是古板之法,甚为不妥,因此剑身都在与刀光比拼中,屡屡弯折,但片刻,又恢复过来,剑身柔韧性,回弹性十足。
“果然有几分本事!可惜,你的剑再强,也抵不过我这一招!”说着,这黑袍男子,满头大汗,身体像是被激发出什么,似有猛兽破出,整个人青筋暴起,手中太刀,握如一片柱子。
丁耒心知机会,不作停顿,一剑挥洒上去,刺在了黑袍男子的胸膛上。
可是这男子的浑身肌肉,像是一块块石头,掩盖了他的躯体,令他完全是一个人型铁皮,刀枪不入,水火难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