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宁脸上怪笑,他直视石微双眼,现在居然没有丝毫影响!
他心态似乎再次变化,像是摒弃了往日之事,云淡风轻。当然,这也是石微学艺不精,若是真正的“惊目劫”,直接可以瞪视杀人,恐怖无比。
“想不到世上真有如此奇功,可以影响人的心智,可惜你根本没有达到高深地步,否则我也无法经受。”木宁狞笑着,“我其实也不想杀你们侠义榜成员,同为侠士,我们应该携手,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勾起我回忆的感受,真是令人恐惧。”木宁逐渐恢复苍白脸色。
他忽然身体如充了气一般,经脉开始涨大,继而整个身体稍稍变大。
“砰!”一身骤响,长鞭居然开始被逐渐挣脱,木宁的身体肉色更加苍白,继而有挣裂长鞭的态势。
石微目光一缩:“你!”
她猛然再施长鞭,想要将木宁脑袋给套住,却见木宁如一具磐石,突然从中跳出,一拳大刚大正,就打向石微的面门。
石微收摄长鞭,施展出她的拿手武学“舞风手”,这个手法她很少使用,因为她这人不善于近战,除非临到危险时刻,她才会运用。
舞风之态,娇媚可人,她的手柔韧,轻巧,漫拈,如花样横彩,如红豆清扬。
她拂动的手,与木宁的拳头打在一起,随后石微被震荡开来。
她毕竟还是女流之辈,再强也没有一个男子强大,即便她体质也不差。
她的舞风手,借东风化解,将大半力道卸去,这才使得石微平复,只是倒退几步。
木宁也诧异了几分,这个女子居然也能跟他过两招,自他被“侠义榜”附体,从驾驭不住武功,再到逸散力量,再到逐渐掌握力量,他经历颇多,到了现在按理说,寻常武者一下就要被打死当场,而石微却硬是撼动了一阵。
“你很强,我不想对女人下手,得罪了!”木宁忽缓解了心态,精神饱满,像是换了一副神采。
他依旧浑身苍白,苍白之中,甚至多了几分红润,在这其中,他拳头就对准了厉飞。
厉飞感应到身后不妙,一个转身,袖箭在手中引而不发。
木宁出奇地只是闪过,接着如庞然大物坠落,他身体却分明瘦弱无比。
砰地一下,四周荡漾开一阵气浪,有桌椅直接粉碎开来,而他的目标从厉飞身上转过,对向那两名男子。
“松风剑法”先是一绕,木宁两指一并,想要夹住此剑,却被剑身如松般的动荡,让他手指战栗,隐隐扣不住。
接着那“鹰爪功”男子,杀向了严世蕃。身旁最后两人,连连冲出,使剑阻挡,却被“鹰爪功”抓破长剑,甚至人肝胆都被抓了出来,可见此人可怕。
不过他们也只能在六扇门的人面前逞威风,在丁耒几人,哪怕木宁面前,都不得讨好。
“木宁,快救严世蕃!”裕王被人保护着,站在远处,紧张万分。
木宁不想跟“松风剑法”男子纠缠。
直接一个跨步,五丈跨出,来到了“鹰爪功”男子身前,大手一开,与对方拼了一下。
此人“鹰爪功”即便火候高深,却不如木宁此人可怕,木宁可是开发出了特异能力,就像丁耒的耳聪目明一般,拳头直接将鹰爪撕裂开来,骨骼都扭曲变形,“鹰爪功”男子却一声不吭,他缓缓一扭肌肤,骨骼,直接扭转回来了!
他也深知,这个木宁十分可怕,俨然是场上的主心骨。
并不恋战的他,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什么,就在这时,场上情况骤变。
突如其来之间,丁耒浑身沐浴爆炸,四周满是死伤之人,烟雾横飞。
原来之前那墨目男子,情急之下,施展出小雷火弹。
小雷火弹威力可想而知,十分可怕,不过也只能对付寻常之人,丁耒如今【改脉】后期,只见他的剑猛的乱抖,接二连三的小雷火弹弹出,落在人群,落在四方,吓得众人惨叫连连。
丁耒也没有办法,若是他不动手,伤的就是他,以他现在的体质,硬抗一两枚没有问题,但是抗得太多,就未免会伤及本质。
他现在也不是硬抗,而是用剑巧妙抖落,将小雷火弹尽数击飞。
可是这小雷火弹源源不断,加上他有所顾忌,最终引得那墨目男子起身,从光芒之中,忽然打出两拳,直接落在了丁耒的胸膛上。
丁耒情急之下,“铜人变”高度运转,随着两声皮肉撞击声传出,丁耒不动如山,嘴角却溢出鲜血。
墨目男子诡笑一声,拔剑而出,一个横扫。
丁耒身躯晃了一下,转而也出剑,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不过现在丁耒受伤,武功威力大减,此人就是趁乱而动,意图将丁耒死死锁住,只要丁耒被困住,他的伙伴二人再强,也不可能突破木宁的防御。
那边木宁见小雷火弹乱出,也是情急:“裕王,赶紧离开这里,还有你们,将严世蕃带走!这里交给我!”
“交给你?你以为你真能突破我们,都要死,这个裕王我们也收下了!”“鹰爪功男子”忽然一动,直接如电闪一般,横移过去,手中爪子,用力一扣,就落在了裕王身旁之人的肩膀上,一下子一大块皮被撕裂下来。
另外一人不慌不忙,出剑抵挡,却被此人一爪生生对付长剑。
这些剑都不是青铁,自然抵不过这一爪之功。
裕王沉着脸色,拔出腰间长剑:“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严世蕃交给我们,可以保你不死!”鹰爪功男子脸色冷峻,步伐如死亡降临,一步,两步,靠近裕王。
裕王慢慢后退,却不如他奇快,只听一声倏尔之音,落向鹰爪功男子后心,鹰爪功男子奋力一爪,将其物捏碎,却是一个梅花镖。这梅花镖自然是丁耒反手发出,他也不想裕王身死。
就在他保护的瞬间,眼前闪过一道讯息:“丁耒,接到新任务,保护裕王不死,可得30点功德!”
丁耒看向石微和厉飞,他们显然也接到了,就连木宁,也是浑身一震,眼中流光转动。
杀不杀严世蕃对几人来说,重要性已经不大,因为从裕王这里,每个人都能得到30点功德,而严世蕃是杀的人才能得50点,平分下来,也不是很多。不过再是小,也聊胜于无,若有机会杀死,还是必须将严世蕃毙命。
“没想到你还有心思管裕王,看来你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既然如此,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保住严世蕃,我给你们队友每人10点功德。”墨目男子站在丁耒面前,两人的剑扣在一处,抵着力量,此人显然不比丁耒力大,一路渐退。
丁耒哼了一声:“你也是侠义榜侠士,你不知道侠肝义胆的道理?侠义二字,不是维护一个错的人,而是维护一个可以开天下太平的人。”
“严世蕃也没有做错什么,无非是贪婪,强取豪夺,做过的事情,未必比我们江湖人干净,甚至我们加入了‘侠义榜’,就迟早满手鲜血,你就不想想,你这段时日杀了多少人么?”墨目男子道。
“我杀的人都是恶人。”丁耒道。
墨目男子嗤笑道:“何为恶,何为正?都是江湖人自我的评价,说实话,我在暮饮剑堂这么几年下来,也见过不少风雨,他们说起来为江湖为百姓着想,还不是转头就滥杀无辜。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身份,你这样的武功,加入门派内门也绰绰有余了,门派之事,你应该明白,从来只有利益纠葛,就像我们此刻,你一定在想,你杀了严世蕃的功德,而我却在想,我救了严世蕃的功德。”
“你说了那么多,无非是要我放下剑,与你合作。”
“没错。”墨目男子声音悠然传来:“合作才是在侠义榜生存下去的道理,我们如果杀下去,你想想,这么多人都把灵魂交给了侠义榜,最终死无其所,比暴尸街头还要惨烈,你觉得侠义榜这样操纵我们,是真正的好事么?”
“我可以合作。严世蕃暂时不会死,但如若下次见到,他就必须死了。”丁耒心知再拖下去,对任何人都不是好事,于是转而退而求次。
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最初杀严世蕃也是为了功德,现在既然此人愿意出一些功德收买他们,那自然严世蕃可以不必死。但这也只是在暂时,严世蕃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丁耒早就起了杀其的私心。
“好!这个任务我若和木宁完成了,得到功德,就给你们每人10点,就当补偿。”墨目男子淡笑一声:“我很佩服你这样的强者,而且十分明理,做事爽快,祝愿合作愉快。”
丁耒这里短暂解决,石微和厉飞却见势头不对,裕王开始成为那二人的对象。
木宁也发汗不断,他跟丁耒打了一阵,却又要跟这二人打,实在难测。
他心神俱疲,但还是强行振作,拳头用力砸向鹰爪功男子。
“松风剑法”男子跳出来,剑如松,似开壑,一道剑光划过,木宁前冲未果,一个躲闪不及,手臂撕裂开来,居然受伤了。
不过他体质到底可怕,就见他流血的手臂,再次苍白几分,接着红润消失,陷入沉寂,完全停止了伤口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