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摇摇头,随后反身回客栈方向。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整个岩山镇远处是一片黑沉沉的,依稀可见大石林立在远处,一根接着一根,就像一棵棵大树。
丁耒没有去往那个位置,他知道,越是晚上,越是防备严苛,他还没有彻底准备,一人之力,贸然前往,那不仅会徒劳无功,更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如今他可不是在大明世界不可一世的“逆天者”,在那个世界,他也是借助了朋友的力量,而在这里,他一切要靠自己,之所以不叫林潼等人,也是因为他们如今只能算是累赘而已,自己能帮他们一把,可是他们不能帮自己丝毫。
为了及早恢复实力,他决心先去客栈住一晚,等到明日,清晨亲自前往大石林。
回到客栈的时候,小厮再次看到他,眼睛一亮,这个有钱的客官,就是大爷,他们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出手阔绰的人士了。
“给我一间上房,要安静一点的。”丁耒道。
“好嘞!客官请!”小厮带着丁耒,一路噔噔上了阶梯,就找到一处靠平原的房间。
丁耒推开窗子,就能看见远处的大石林。
大石林各种姿态的石头都有,夜晚看不清红白,但是可以分辨出大小,每一个足足都有几人高大,果真是称之为岩山。
岩石为山,清泉为河,可以辨认出一条绕石之河,穿越整个岩山镇境地。
这里确实风光不错,适合颐养身心。
“客官,这里不错吧。”小厮点头哈腰。
丁耒笑道:“不错,打赏你的。”说着,他丢出一锭银子。
他现在完全不缺钱,之前在自己宅邸,他可是找到了一箱的银元宝,以及数不清的铜板。
很显然,之前那游鸿肯定把那里当作自己的第二根据地。
丁耒越想越觉得游鸿不可能如此罢休,势必会找出自己的把柄,从而将自己甚至周泰林潼等人全都一网打尽。
如今对上游鸿,无疑是以卵击石,但是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达到一定的境界,游鸿也未必能奈何。
何况,现在游鸿正在缓解伤势,他精神受挫,不比肉体受伤,极难治愈。
至少有数月时间可以准备,而这数月时间,游鸿势必会派遣他一些人监视自己的动向。
最可能的就是龚疏明等人,他们看起来没有武功,但不代表真的没有,丁耒如今也是失去了武功,可是他依旧能施展一部分内气,这就是穴位藏气的原理。很多武功也是同理,都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一番计量能够看得透彻。
丁耒想到这里,随后关上了门窗,端坐其中。
他要加紧修炼《万剑归宗》,如果这门武功真的修成,那游鸿未必能讨得便宜!
可惜现在内气不足,迟迟无法将下一个地步推进完毕。
他现在只能说入门,刚刚达到的程度,境界却不再是普通招式的分化,而是分为两个派别,分别是“剑宗”和“气宗”,也就是“以剑御剑”和“以气御剑”。
剑宗和气宗都刚刚入门。
都是的地步。
如果将两大派别全部合一,那就是最强武学,真正的万剑归宗!
“剑宗”境界为:
“单剑驾驭,
剑拔弩张,
网覆天地,
剑破穹窿,
万剑归心!”
他刚刚入门,达到了“单剑驾驭”的程度。
而“气宗”的武功,分别是:
“剑冲废穴,
万气自生,
归元武学,
功行天象,
万剑归气!”
他也达到了“剑冲废穴”的地步。
别人都是一次只练一种,他现在齐头并进,居然还是顺顺利利。
他有其余武功的底子,修炼起来一日千里。
特别是“三山剑法”,在他武功被废之后,这门武功本来【真髓】也失去了。
可是他自修炼之时,突然感觉到了剑在跳动,忽然双拳紧握,像是握住了两柄长剑,当空一拳,顿时一股气浪破空而出,几乎掀翻了所有的瓶瓶罐罐。
他收回武功,面色冷静,他终于再次找回了当日的冲动,【真髓】一出,剑可化为拳脚等任何兵器。
不过,到底是剑最为顺手,他也省的再去修炼别的武功。
贪多则厌的道理,他是自知的。
丁耒睁开眼的瞬间,一股红色光芒透照而出,顿时印在了空中。
此刻,他忽然面色一变,手还没有动,剑已经跳了起来,这自然就是“单剑驾驭”的能力,也就是之前突然短暂操纵剑势方位的能力,当然这股能力还不止这点发挥,以后更会越来越强。
丁耒整个人长身而起,几乎如一道匹练杀向空中。
半空中瓦砾横飞,一个身影吐血,从空中落下。
惨白的脸色,难以置信地看着丁耒:“你!”
他说不出话来,因为剑抵在他的心脉之上,微微一挑,他的心脉就会断绝,接着就会当场毙命。
丁耒呵斥道:“谁叫你过来打探的?敢找到我头上?说!”
男子想要挣扎,依旧无话。
丁耒再动几分,他的心脏都为此收缩,要被剑所扎伤。
丁耒的武功已经到了小巧若拙的地步。之所以不是大巧,因为他现在武功还不算真正的巧妙。
小巧若拙还是可以自称的。
毕竟他的剑能随时停在对方的心脉之上,让对方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男子痛苦叫着:“我说,我都说!”
“快说,否则你就是死!”
这男子似乎不像别的死士,别人不怕死,他可是怕得要死。
丁耒撕下他的面罩,整个面孔平平无奇。
嘴里咕隆着血沫,好不容易开口道:“我们都是镇上的探子,都是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就是方大师的人?”丁耒问了这么一句话。
“并不是,我们与他没有太多关系,他虽然掌握一部分人,但是真正的幕后人士不是他,是我们朝廷,上面好几个官员看着,其中就有苍岩城的将军大人。”男子道。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丁耒忽然道了一声。
男子大惊失色:“你在欺骗我!”
丁耒道:“兵不厌诈,我不会杀你自然不会杀,但是你的武功必须废掉!”
丁耒掌力向下,此人三个丹田都破碎了,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
他不是狠毒,而是谨慎起见。
更重要的是,在他破除丹田之后,双目“惊目劫”一闪,对准了对方的眼神。
接着一股精神意志压迫而来,对方的脑海受到压迫,顿时开始混乱起来。
一些原本的事实被扭曲,继而发生偏差。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对方的精神扭曲之后,对方便昏死过去。
丁耒纵身入空,随手一抛,就将此人抛在了一个角落里。
第二天,势必有人会发现,但事后此人醒来,定然是记忆混乱,他只能如此作罢,双重保险,让自己不被人发觉。
做完此事,他将房梁上的瓦砾整理整齐,随后盘膝而坐,继续修炼他的武功。
……
一夜过去,丁耒是从睡眠中醒来。
最近他发觉自己的精力越来越差,就昨日那一番打斗,让他好生疲惫。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接到了小厮的通报:“客官,不知道你知道消息没有?今天发现客栈外围有一个重伤男子,自称是朝廷的密探,别人问他问题居然一句话答不上来,真是怪了,不过很快就有朝廷的人拉他回去了。”
“我昨天睡的很香,也没有觉察到什么情况。”丁耒道。
小厮看丁耒神采有些萎靡的模样,心觉这个求药的男子看来是一个病秧子,也就只是轻笑一声:“看来我们客栈还是住得习惯,要不要换房间?据说最近整个苍岩城都不太平,我怕是那里的暴民来到此处了。”
“不必了,我那个位置挺好,可以看穿整个岩山镇全貌。”
丁耒摆摆手,随后病怏怏地走下去,甚至还要扶着栏杆,似乎比昨日更加萎靡不振了。
那小厮愣了一下,立即张罗起丁耒的饮食起居来。
丁耒吃完早饭,就径直走出客栈门,小厮还要跟上,丁耒却打发走了。
得了又一锭银子,小厮眉开眼笑,想来自己再过几年就在苍岩城买一个宅子了。
丁耒走在大街上,如今大街上多了一些人,都是朝廷之人,也是探子一类,只是那是明探,而昨晚是暗探,两边其实差别很大。
如今的明探,正在调查昨晚的事情,四处询问,特别是外乡人,他们会加倍盘查。
这岩山镇又多了几位旅客,只是他们运气不好,今早是他们发现那名男子,正在接受客栈底下的盘查。
丁耒也没有管他们,一路闪过,几名明探刚感觉有人,却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活见鬼了一样。
丁耒的“横松荡叶步”也不是等闲,这些杂鱼根本不可能看穿他的武功,更不可能看到他的人影。
他纵身几步,就进入了之前的第三座药铺。
大门关上,丁耒笑对着那个少女闽敏:“我想了一晚上,特意想来请教一下,能不能让我加入采药队伍的行列?”
闽敏正要驱赶,却是听到丁耒这句话,不由发愣:“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可以加入采药大队的?”
“自然是小厮告诉我的,所以我一大早就来了。”丁耒呵呵笑着。
闽敏哼了一声:“鬼知道昨晚那人重伤是不是你干的?即便有,也不敢拉你进去。”
这件事,根本不是小厮告诉他的,而是丁耒通过那朝廷暗探的记忆,搜索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