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丁耒看着这个和尚,若非他觉得这和尚面善,只怕也会打起来。
这和尚没有穿着袈裟,却是气质不凡,看着丁耒,淡淡一笑:“在下是方外之人,有些东西就不必说了吧,你我都知道。”
这句话很有深意,说是方外之人,他却在这里跟自己一个世俗之人交流,还似乎意犹未尽,显然对他身上的秘密有所觊觎。
丁耒道:“既然是方外之人,既来之,则安之,最好你立即离开,不然我还以为你是那个王朗的帮手。”
“贫僧并非那王朗的帮手,只是我想求证一些事情。”那僧人一步上前,目光中带者晶莹透亮,紧紧盯着丁耒的浑身上下,似乎要看穿了他一般。
丁耒抱拳道:“你若是想要交手,我都可以做到,但你这么拦住我们,就是陷入不义之地。”
和尚笑了笑:“阁下既然是少严寺的传人,何须这么躲躲藏藏?”
少严寺!
果不其然,丁耒心中一沉,这个僧人果真是与少严寺有关,之前觉得他的躯体动作,有点像是那“铜人变”的武功,到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不是自己空穴来风,而是实打实的。
僧人朗声一笑:“少侠,我倒是要跟你好好叙上一叙。”
“我和一个和尚没有什么叙旧的,何况你与我根本不是故交。”
丁耒这句话出来,很多人警惕无比,这二人说话几乎熟络人一样,明眼人却知道,这个和尚不好惹,甚至缠上了丁耒。
只见阿布走上前,两手一翻,借用“盘龙手”似要将这僧人推开,却见此时,僧人身体一个反弹,肉身发出一声声铜铁之音。
阿布双手感觉到了大力,接着整个人自然飞出,落了十几丈远。
阿布等到缓过神来,只见僧人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不想动手,施主你这是恶意让贫僧陷入不仁不义。”
“好一个不仁不义!”丁耒看着他,周边百姓都蓄积而来,整个蔡邑几乎都热门起来。
丁耒看着他,道:“那我就领教一下你的高招,看看谁才是少严寺的传人。”
“贫僧不想打架,只是想要求证。”僧人淡淡地道。
“先动手再说,你打了我的弟子,我不打你,真的这张脸挂不去,你以为你真的所向无敌?”丁耒一步前冲。
接着,他的拳头如沙包一样,当空霹雳一下,似雷滚滚,拳头雨点降落。
僧人看到丁耒来势汹汹,气势也是一时间高涨,大吼一声:“变!”
他的“铜人变”,真的借助了“变”的特性,居然在一瞬间,整个身体忽然膨胀成了气球,与丁耒按照自己法门修炼的“铜人变”大不相同。
丁耒的拳头落在他的胸膛上,这块胸膛几肌肉凸起,雄浑的气流在胸膛内流转,肌肉更是无人能及。
拳如雨下,震耳欲聋,打在上面居然都是钢板的声音。
丁耒大吃一惊,却见对方似无所觉,目光中带着几分自然淡漠。
“你没有机会的!”僧人忽然一收缩,整个气流朝着他的身体吸收下去,包括丁耒的拳头,也被带入其中。
丁耒知道这吸力无人能当,他当即运转“铜人变”,同样是“铜人变”,这个僧人的“铜人变”有了“变”的精髓,丁耒则是与他不同,是借助了“人”的精髓。
万事万物,都是人杰地灵,人生来是万物之主,生长之灵。
丁耒从“人”出发,眼观心,心观体,体观人,人中龙凤!
“这是人!”丁耒忽然手臂抽开,他忽然有所顿悟,原来同样的“铜人变”,居然有这么多的变数。
对方是借用了“变”。而他是“人”,看似不同,其实殊途同归。
人是万物之灵,拳是人力之本,只要掌握了拳力,就能改天换地,打破人力所不能企及的障碍。
这个僧人就是障碍,他要打破他,只要胜过了他,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他可不想被一个僧人牵制住。
这个僧人却想不到是少严寺的人,也就是少严寺也有人被“侠义榜”附体了,不知道来到大唐的还有什么人?
丁耒无比好奇,就见他一拳收回,缓慢无比。
对方终于面色一冷,知道丁耒是真想战胜他,那既然如此,就如丁耒所愿。
只见他轰然一声:“受我一拳!”
他猛然站起来,高大无比,忽然双脚拉开一阵弓步,像是魔头降临一样,身上的衣服随风飘摇,拳头刚劲有力,像是弹簧一样,弹射出来,对准了丁耒的方方面面,这一拳,大巧不工,却如河东狮吼,怒目金刚!
“看来这就是你们少严寺的拳法?看我的!”
丁耒振声一呼,接着他忽然像是有了“大山”加持。
背后脊椎凸起,整个人的步伐渐渐合一,拳头随着步伐,猛然一个收缩,再一个前进,力道在蓄积之中,再透体而出,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一拳,无人能及,几乎快要接近了【意境】,好想一座山压来,便是隐约有了太阿山脉的雄伟!
太阿山脉,高耸入云,链接地脉,地火明夷,天降甘霖。
他的拳中居然有了几分意思,这次的“三山拳法”,早就改变了方式,几乎一瞬间,落在了对方的拳头上。
两人对阵,砰砰砰砰后退。
僧人和丁耒居然是同时退缩,看来两人的体质几乎可以相媲美。
都没有施展内气,纯粹的肉身,肉身力量,能大到这个地步,整条街都能听到肉身的敲响。
不得不说,二人着实令人震惊,震撼人心!
此刻的城卫队也加紧赶了过来。
僧人的脚下是深刻的痕迹,地砖都撕裂开来,丁耒脚下却也是一道凹陷,却不如僧人那般深刻。
“你输了。”丁耒看着僧人。
“我居然输了。”僧人似乎很平静,符合他僧人的模样,他俊朗的样貌微微带笑,似乎根本不担心什么似的。
输了就是输了,在他的眼中,输赢根本不算什么,也就是为了跟丁耒交个朋友,无论谁胜谁负,都是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