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铁柱见状,将手上提着的粮食口袋丢到颜铁生脚下。
还把颜如玉手里端着讨饭的破碗扣在她爹头上,然后将她稳稳抱起:
“走,如玉给大伯指路,大伯帮你找那恶妇算账去!”
“谢谢大伯,我回去也要把后娘锁进杂物房,让她也试试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好,如玉你现在饿不饿?”
“大伯,我现在不饿,之前有个好心的叔叔给了我一个野菜窝窝头吃。”
“那就好,饿了就和大伯说!”
“好的!”
还好他们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邓翠芬你就等着吧。
'轻装上阵'的柳嘉垚迅速跟上。
而落在后头的颜铁生丢了那个破碗后,只能吃力地负重前行。
四人途经过公安局把颜如玉的户口也迁走了,又到街道办把颜如玉的介绍信给开好了。
……
一个半小时后!
颜铁生气喘吁吁地回到家,当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堂屋和房间,他彻底怒了:
“颜如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嘉垚很是不爽地掏了掏耳朵:“颜铁生,你冲如玉发什么火?说不定是你后头娶的,趁着你回老家,想饿死你女闺女,又想把房子给搬空,好跟别的男人双宿双栖!”
被两个长辈护在身后的颜如玉在心里给小舅竖起大拇指:就是就是。
渣爹就是渣爹,脑子装了水也不知道往外倒一倒。
会误人子弟的,他不知道吗?
没一会,隔壁男主人听到动静,走过来替大家解惑:
“颜老师你终于回来了,你爱人前两天不知怎么回事,被她娘家人打进了卫生院了,还有你家里的东西也全被你丈母娘带人搬空了。”
柳嘉垚此时只想鼓掌叫好:“听到没,是那恶妇娘家人干的,我们还没找她算账呢,她自己倒跑进医院去躲着了。”
那位男邻居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颜老师,你和你爱人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那天你爱人流了不少血,是大家搭把手给送去卫生院的。”
颜如玉听后,故意扇了扇风:“yue,好臭,我好想吐!”
柳嘉垚接话道:“可不是嘛,难怪我一进院子就闻到过年杀猪才能闻到的猪血味。”
颜铁柱与柳嘉垚对视一眼:“亲家小舅,那咱们去招待所应付一晚吧,这院子里的味确实太重了!”
“行,我也怕如玉夜里做噩梦!”
于是俩人抱起颜如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压根不给颜铁生挽留的余地。
他们相信颜铁生也不会留他们吃晚饭的。
那位男邻居见状也迅速地跑了。
这人媳妇都流产了,也不见颜老师装装样子难过难过。
果然文化人就是不一样,能将悲喜不形于色演绎地淋漓尽致。
而在颜铁生看来,邓翠芬流产已成定局,去卫生院也只是早晚的事。
他将门往里栓上,然后回房四处翻找,最后发现他藏的钱全不翼而飞了。
肯定是邓翠凤和她娘家人干的,他们怕不是在唱双簧戏,故意演这一出。
先报公安,他可不能吃这哑巴亏。
一是家中财物,二是流掉的孩子。
虽然他之前也盼着邓翠芬给他生个大胖儿子,既然没了,那就得给他利益最大化。
……
颜铁柱三人到了招待所,把介绍信给接待员登记后,要了个单间。
他们还问接待员同志要了热水,要让颜如玉换掉这身小乞儿行头。
至于换洗的衣服,也有。
他们俩还担心这一趟不能把颜如玉带回去,所以各给她带了一身衣服和一双鞋过来,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她被亏待了两年,这衣服鞋子肯定会偏大,但也好过没有。
颜如玉说自己会洗澡,所以让他们先出去等。
她是在外面洗了头遍,再进空间洗了第二遍。
谁让她为了演得逼真,也有两天没有洗澡了呢,还在空间黑土地滚了好几圈。
她在空间把脏衣服鞋子用意念洗干净,现在天气热,明早就干了。
相比穿着不合适的新衣服新鞋子,她还是更乐意穿合身合脚的旧衣服旧鞋子。
当房门被从里拉开,颜铁柱和柳嘉垚首先注意到的是被颜如玉卷起的裤脚和手袖,还有走两步就要掉的鞋子。
这些可都是颜铁生两口子亏待颜如玉的铁证。
也正是如此,之前在公安局迁户口和街道办弄介绍信才会如此顺利。
当时,颜铁生的面子和里子也全丢尽了。
当然,这都是他活该,自找的。
柳嘉垚替她擦着头发,边说道:“如玉,等咱们回了老家,让你姥姥杀只鸡给你补补!”
颜如玉懂事地摇了摇头:“小舅,鸡留着下蛋,不杀。”
“好,听如玉的,不杀母鸡,咱们杀公鸡!”
相信这孩子也分不清公鸡和母鸡的区别。
“好,吃公鸡。”
颜铁柱大手一挥,豪气地说:“走,如玉,咱们去国营饭店吃晚饭!”
他们出发来魔都前,可是换了好几斤全国粮票。
来的时候,在火车上吃的都是干粮,就算回程吃火车上的,也用不上粮票,还不如带孩子去补一补。
颜如玉面上虽然很高兴,但心里头已经决定好了,一会到了国营饭店一定要点最便宜的素食,不能让他们破陪了。
要是颜铁柱知道这孩子是如此想,那肯定会说大可不必如此懂事,因为他半月前在山里挖到了一株野山参,卖了整整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