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大家一起吃了顿饭,是夏冰作东。
没有让他们喝酒,只是点了一些当地的特色小菜,邺城以羊汤为名,现在天气也逐渐变冷,羊汤这种美食属热,因此也更加受到他们的追捧。
羊汤配辣椒,能让人不管在多冷的天气都能喝的热汗直流,吃完饭后,他们一行人坐在外面的露天排档上聊天,听到他们所聊的事情都是一些阴阳之事,又听夏冰说什么狩侗山那里有山葬这样的习俗,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大学老师突然坐了过来。
他说古人的埋葬地点一般是跟风水有着很大的关系,风水福荫后代,所以古人死后都想被葬在一个好地方。
但是各地风俗不同,有的是永不迁葬,有的是三年、十年重新拾骨再葬,还有的地方有树葬、水葬、岩葬等等不一而足,但无不是表现古人慎终追远的一种思想,但俗话说福地福人居。
有些人费尽心思的遍请名师,寻找龙穴宝地,却不如善心之人,孝感动天,随便一埋,竟然就是一处好地。
易经中所说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这人是一个大学老师,在年轻的时候他曾经目睹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故事发生在史无前例的叉叉叉敏感时期中,当时他们学校所在地是一处坟山,其实现在中国大大小小的学校,上至高等学府,下至普通中学,之前是坟地的不在少数,当然由寺庙道观改造的也不在少数,当时学校里的这座坟山还没有经过什么修整,几乎还是保持着一个乱葬岗的样子,上面的坟明清两代皆有,当然是以清代居多,史无前例的一来,在破四旧的风潮中,这些封建时代的遗物,当然也是属于四旧之一,于是年轻气盛的学生们,纷纷走上山头,砸碑的砸碑,掘墓的掘墓,搞的是一个不亦乐乎。
山头上是以普通墓地居多,所以基本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偶尔发现几个陪葬的碗碟之类,当时也没什么文物意识,全都当场砸烂了才肯罢休。
其实山上的有些坟还算是有主的,坟里先人的后代也就住在学校附近,但是当时的这种情况,谁也不敢出来拦一拦。
也许真的是年少气盛,无所畏惧,这些学生们弄了一阵,到也都是平安无事,不过此时无事,不代表以后也会没事。
据说当初上山砸坟的这一批人里面很多后来在发生的武斗中,非死即伤。
但是这事情就发生在当时打砸的过程中,前面说了山上埋的大多是普通的坟墓,没什么稀奇,但是有一天他们在砸一座小坟的时候,突然发现墓穴砸开里面空无一物,照理说里面应该不是棺材就是骨头瓮,可是这个墓穴打开什么都没有,没有就没有呗,谁知道举起榔头对着墓地一锤,墓的地板竟然轰隆一声,出现了一个大洞,人看进去黑乎乎的一片,而且似乎还有阵阵冷风吹出来。
这个时候虽然大家都是无神论者,但是突然碰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老师说到这儿的时候十分感慨,他说其实当时他们这一群人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大家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神啊鬼啊,也不是什么藏宝图,最先想到是,是不是什么敌特反坏右藏的里通外国的发报机啊什么的,可见,在当时的人们心里,无神论还是十分根深蒂固的。
他们一直愣了半天,后来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砸啊。”
大家这才一下子好像醒了过来,乒零乓啷,一股脑的砸了下去,墓底完全被砸开,只见下面是个方形的大洞,一点点都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们也下不去,于是这个情况很快就被他们一级一级的汇报上去,不一会儿领导就带着几个人来到现场,勘察一番之后,就决定暂时先封锁现场,派几个人轮流值班,不让其他闲杂人等靠近。
第二天一早,当时的学校领导陪同几个看起来像是大官模样的人一起来到了现场,随行的人员大多都是军人打扮,唯独只有一个老头,看起来貌不惊人,但是好像几个大官都对他恭敬有加的样子,老头一到现场,就开始串上串下的研究起来,看上去有些干瘦虚弱的一个老头子,没想到身手还是十分的灵敏,走来走去动作十分迅速。
他看了一会儿,老头竟然提出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要求,他让人拿一捆软梯过来,他准备亲自下去看看。
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如果就这么贸然的下去,难保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老头好像丝毫不以为意,仍旧一意孤行。
软梯这种东西,军队里面有得是,不一会儿就看到勤务小兵跑步送来了一捆,往窟窿里一放,沉了下去。
随后只见老头拿着一个手电,三下两下就下到了洞穴里,看着手电发出的光,晃来晃去,没多久,就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这时大家估摸着老头估计已经下到了底部。
接来下大约等了十多二十分钟,垂下去的绳梯开始摇晃,几分钟后,老头又爬出了洞口,看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对着几个领导耳边小声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几个领导听到之后,脸上都洋溢着古怪的笑容。
领导吩咐他们的手下继续看守现场,随后就和老头一起回去了,到了下午,一下子来了一卡车的阿兵哥,后来还跟了一辆吉普。
吉普上面就坐着早上的老头和另一个领导,那些士兵一来,马上就将现场哗啦围了一个圈,除了几个发现墓地的学生之外,其余的人一律赶走。
随后很快那些士兵就拿起铁锹什么的就开始在周围挖,不多时原本一个一人多一点的大洞,就扩大了好几倍。
洞口变大了之后,老头子下车,对着队伍里的几个士兵指了一指,意思是叫他们出列,然后对他们小声说了几句话,那几个士兵脸上波澜不惊的,好像只是接到了一个十分寻常的任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