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公主殿下也懂种菜。
老杨头眼里带着佩服,已经彻底将夏含玉当成了自己人。
倒也并非说之前便不是当成自己人,只是百姓对皇家总有忌讳,不敢太过亲近。
夏含玉:阿翁也别喊我公主殿下了,父皇已经替我与阿汲赐婚,虽未成婚,我们之间也算是半个亲人,不如便喊我玉儿吧,我父皇也是这般喊我的。
这……
老杨头下意识看向夏汲,毕竟他可不敢同皇帝陛下相提并论。
夏含玉也看向夏汲,眉眼轻轻一挑,阿翁无需看他,他私下也会喊我阿玉的。不过好似还是喊殿下居多。
但夏含玉喜欢他喊她殿下,总觉得他喊着与他人总是不同。
那我也喊你阿玉吧。
老杨头依旧不敢同皇帝喊一样的名字,生怕自己连累的夏汲。
好。夏含玉颔首,只要不喊她公主殿下,都成。
她笑着,仿佛想到了什么,从腰间摘下一个荷包递给老杨头。
阿翁,这里面是我刚刚得到的小麦种子,据说可亩产千斤。
亩产千斤!
老杨头有些不敢相信,倒不是不相信夏含玉,他只是从未听说过可亩产千斤的麦子。
阿玉,我们大夏如今当真有亩产如此之高的麦子了吗?
大夏如今的麦子最多亩产也不敢三百多斤,亩产千斤是他们从不敢多想的。
若是哪日麦子能够亩产四百斤,他们便可高兴的载歌载舞庆祝丰收了。
这是朝廷新得的品种,我今日特意带过来,阿翁可想要种种看?
如此珍贵之物,当真可以给我吗?
老杨头想都不敢想,双眼就这么看着麦种,几乎移不开眼。
对百姓来说,他们最在乎的莫过于能让他们吃饱的粮食了。
夏含玉将荷包朝着他推了推。
麦子是她从空间转换到荷包里的,毕竟总不能在人家面前凭空变出来吧。
夏含玉可以在皇帝和大臣甚至自己人的面前变出这些,是为了收拢他们的心,除非必要,她并不准备在普通百姓面前如此。
还有一点便是,老杨头年纪大了,可能经不起吓。
看着老杨头无比珍惜的将种植收起,宝贝似的放进自己最贴身的地方,几乎快要老泪纵横,夏含玉心口不知为何有些微胀,还有一种怅然之感。
终究是大夏对不起他们,到了如今甚至连一顿饱饭都无法给与他们所有人。
不过好在,系统带她回来了。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冒出来:宿主无需伤心,只要你努力完成任务,就一定能让所有人都吃饱饭。
我知道,多谢了,系统。
为宿主服务,应该的。
不知为何,夏含玉觉得系统最后这句话好似多了几分感情。
是错觉吧。
夏含玉在夏汲家中呆了许久,在那里食用过晚饭才离开,随后顺便去了一趟户部,将十万颗麦子交给了恰好还在办公的师言。
瞧着桌上那十万颗的麦子,夏含玉原本还觉得对方大方,现在觉得系统不愧是系统,还是小气的。
这麦子,还不够种一亩地的。
系统的声音忽然又冒了出来,宿主若是不满意,自可以用积分兑换。
一积分便可换二十斤的麦子,一亩地约莫只要二十斤麦子,或许应该不用,因为系统出品的都是优良品种,绝无可能有一颗坏种。
倒是可以考虑。
大夏如今人口约莫两千万户不等……一千积分可换两千斤的麦子,如果一户百姓分发一斤,那也不过两千多户,一户半斤也才四千户……
好吧,她换不起。
但夏含玉最终还是决定换一千积分的麦子,只是稍微有些忧心。
系统,你能否替我监视全国官员贪赃情况?若是我换了良种,却不能保证良种当真能够完全分到百姓手中,那换了又有何意义?
这是夏含玉比较担心的情况,因为若兑换良种,她并不准备将这批良种分发到上京百姓的手里,她想将其散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中。
虽说户部有些官员确实忠心耿耿,但底下的官员若是层层剥削,那不就白白浪费她的积分和种子了。
系统沉思了一回儿,才又出声,宿主,若只是监视良种情况,系统的确可以帮忙。
那我便放心了。
夏含玉满意了,有系统看着,便是出了问题也不怕了。
她当即大方的花掉了一千积分兑换了两千斤的麦种,小手一挥,顿时堆满在了师言的眼前。
师言:……
虽说已经不是头一次见到长公主殿下手底下的神奇,却还是会受到惊吓,惊吓之后自然便是兴奋了。
殿下,这些难道都是?
因为是麻袋装好的,师言自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夏含玉颔首了一下,这些都是可亩产千斤的小麦,正好近期可种,到来年五六月份成熟。
它还说,一亩地最多只要二十斤的小麦便够了。
师言自然知晓夏含玉口中的它值得是谁,不过他此时已经顾不得它不它了,满心满眼便是眼前这可亩产千斤的小麦。
我大夏小麦最高不过亩产三百四十多斤且还不是次次如此,这些小麦却可亩产千斤,竟整整翻了几近三倍啊!
好,太好了!
师言激动的来回踱步,忽然大吼一声。
来人。
师大人。
外面很快走进来以为官吏。
你现在立刻安排人将户部所有大人通通请回来,便说本官和长公主有大事要宣布!
快去!
唯。
官吏好奇的看了忽然出现的这么多不知装了何物的麻袋,转身快速离开。
好啊,太好了,如今我们有土豆,有番薯,还有雪盐,如今又有了这小麦,待到来年六月,我大夏百姓或许再也无需饿肚子了!
如此一想,他怎能不激动。
长公主殿下大善啊!
同他的激动不同,夏含玉却显得安然自若,走过去倒了一杯茯苓刚沏好的茶递到师言面前。
师大人请喝茶。
师言下意识伸手接过,直接一口便饮了下去,下一秒,整个人僵硬的转过身,惊喜褪去,只余惶恐。